第二百八十二章 偏心眼兒
作者:
狐歸綏綏 更新:2020-09-08 23:34 字數:2217
反正容瑾……
那她就算再和別人成親,他大約也不會如何。
索性也不是第一回了,當初在西越國,不也和蘇北淩成過一回親嗎?
容瑾那一次,都沒有在意。
更何況是如今呢?
他隻要能達到目的便好,她的死活,又與她有什麽相幹?
君後見君狸答應了下來,便大喜,隨即就笑了起來,安撫地說道:“離兒,你莫急。郡王本就是個貌美的,他的嫡子想來也是不差。你若實在不喜,待成就大事以後,便隻當身邊多養了一個人,也不費多少銀子。明日,為父就給你備上禮品,你去看看那孩子……”
君狸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麵上不喜不憂。
片刻後,她便對君後說道:“父後,兒臣的身子已經大好。如今功課便也耽誤不得,這就去書房聽經了。”
君後聞言,便有些擔憂,關切地說道:“離兒,今日不妨再歇息一會兒。你才醒來不久,想來,你母君也不會怪罪於你……”
君後說起王君的時候,底氣便有些不足。
他早就不受寵了,家族還為王君所忌憚。
若是二皇女遭此大難,王君必然是會噓寒問暖的。
少不得,還會罷朝三日。
隻等著二皇女身子痊愈,哪裏會忍心讓她立刻就去書房聽經的。
隻是,君離自是不同……
她素日裏,就是處處小心,全無差錯。
王君也能從中挑出毛病來,重重地懲治君離一番。
君後的家族雖然勢大,但也不是事事都能出頭的。
尤其是在王君心存疑慮的情況下,她們便隻能更加小心謹慎,隻怕一著不慎,便被滅了滿門。
君狸對君後的顧慮心知肚明,隻輕聲說道:“父後不必擔憂,兒臣去就是了。”
君狸說完話,也沒等君後挽留,便大步離開了。
……
書房裏。
二皇女君無憂早早就到了,已經捧著書卷不知讀了多久。
在君無憂的身側,還坐著一個唇紅齒白的男童,眼神清澈無辜,麵前的桌案上,也正擺著書卷。
君狸當即就停住了腳步,眼神恍惚了一瞬。
容瑾!
她才離開他不久,卻未曾想過會在這裏見到。
也對……
君狸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容瑾是什麽樣的性子?
他就算再落魄,也是驕傲的,從不肯低頭。
如今本就在三十三重天上過得好好的,被迫下凡來,也應該給自己安排一個好一點兒的身份才是。
哪裏至於,就被賣到了媚君樓裏呢。
這個唇紅齒白的男童,君狸事先是知曉的。
隻是,還不曾知道他的容貌,也不知道他就是容瑾。
他是北蒼國曾送來的一個質子,是前任北蒼王君的遺腹子。
他尚且還在繈褓之時,便被北蒼王君送來為質。
如今已經是十五年了……
君狸深吸了一口氣,不去計較容瑾的年紀問題。
也不去想,他是如何出現在此處的。
之前為何又會在媚君樓裏。
對於神仙來說,這些事情並非很難做到,且還是輕而易舉的。
“無憂妹妹,北蒼皇子。”
君狸笑著向他們點了點頭,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同於君無憂的不理不睬,容瑾眨巴著眼睛,忽然就湊到了君狸的身旁,有些好奇地問道:“大皇女,聽說你落水之後,昏迷了好幾天呢。怎麽這麽快,便又來這聽經了。身子還受得住嗎?”
君無憂聽見容瑾的問話以後,臉色忽然陰暗了一瞬,便冷冷地開口說道:“身為女子,怎能像男子一樣嬌弱?皇姐若為男子,自然可以在宮中養尊處優。但皇姐既為女兒身,些許小病又能算得了什麽?就算是斷了一隻胳膊,不也得從床榻上爬起來嗎?”
君狸聽得君無憂這話,便隻想冷笑。
君無憂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既身為皇女,隻要不遭受算計。
在太醫的精心調養之下,怎麽會有頭疼腦熱的?
便是稍微有些風寒之症,便是許多名貴藥材滋補著了。
君無憂還是王君愛女,就算上了戰場,也不過是去掙些軍功的。
誰敢讓她流血,更別提還要斷一隻胳膊了。
隻是,君狸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見了一道威嚴的女聲,隻道:“說得好!”
君狸抬眼望去,便看到一位穿著明黃色服飾的威嚴女子,正大踏步向這裏走來。
那女子大約三十左右,眼角已經起了細細的紋路,卻還能見出年輕時候的美麗,且還更添了幾分風韻。
隻是她這心,卻也是偏得沒眼了。
君狸麵色不變,隻和君無憂一起給王君行了一禮,狀似恭敬地開口說道:“兒臣給母君請安。”
王君一瞧見君狸,臉色便有些不好。
隻在看見君無憂的時候,麵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她甩了甩袖袍,便走到一邊,大馬金刀地坐在首座上,隻對著那教經文的師傅微微點了點頭,便道:“無憂說的不錯,看來近些日子沒少下功夫。”
王君說到這裏,就把臉轉向君狸,皺著眉說道:“本君曾言,要尊師重道。每日上早課的時候,要比師傅來得早上三刻。今日,師傅已經來了將近半個時辰,你似乎……”
王君說到這裏,便閉口不言,隻淡淡地盯著君狸看,似乎在等她的解釋。
君狸隻垂下眼,輕聲說道:“回母君的話。兒臣昨日才從昏迷中醒來,故而才遲了些,以後便再不敢犯了。兒臣自知有錯,請母君責罰。”
王君聽到這裏,眼底卻不曾露出半分心疼之色,反而還皺緊了眉。
君狸的近況,她並非不曉得。
她身為王君,就算未曾親自探望過君狸,卻還是有宮人,將君狸的情況給呈報了上來。
王君對她這個大皇女,一向頗為忌憚,也委實沒有半分憐意。
君狸如此坦誠直言,王君不但沒有產生半分愧疚,反而還對君狸的不識趣,而感到頗為惱怒。
她剛想出言責罰,也正好順了君狸的意思。
一旁的講授經文的師傅,卻有些看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