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誰是太子妃
作者:狐歸綏綏      更新:2020-08-17 10:01      字數:2244
  她卻偏偏又沒個說法。

  月娘渾身便都有些不自在,心裏隻氣得咬牙切齒。

  剛好在這時候,她眸光一動,就瞥見了那有些氣鼓鼓的小丫頭。

  “喲,這是誰家的丫頭。瞧這小模樣,長得倒是不錯。”

  君狸淡淡一笑,卻沒有接月娘的話茬,而是輕聲說道:“先回去,再說話。”

  ……

  營帳中。

  “原來是鍾宛秋家的小丫頭啊,你怎麽上這來了呢?”

  月娘斜倚在軟塌上,眉眼含笑。

  她分明是漫不經心的,甚至還有些倦怠,卻硬生生顯露出了母儀天下的風範。

  謝了然眼瞧見這一幕後,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他連忙捂住嘴,接著喝茶的功夫,略遮掩了一二。

  謝了然以前,生意遍布天下,也是跟這位月娘打過交道的。

  一般人的話,還不會給謝了然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但偏偏,月娘就是個例外。

  謝了然是個生意人,人脈自然就是廣布天下的。

  別人不敢做的生意,他敢做。

  別人不敢打聽的消息,接手的物件,他也敢接了。

  故而,月娘常常就找到謝了然,好出手一些不太能見光的貨物。

  而她所出手的這些貨物,十之**都與她的情夫有關。

  謝了然曾經閑來無事的時候,起了些好奇心,想要算一算,這月娘的男人到底是有多少個。

  但是他數了許久,也算了許久,眼都花了,也還是沒算清楚。

  從此以後,謝了然便更加喜歡流連花叢,卻不敢動半分情。

  他隻單看著,月娘那張溫柔賢淑的麵容,再看看月娘的所作所為,就對女人敬而遠之了。

  他謝了然是喜歡美人,卻是不喜歡帶毒的。

  “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不過是個小丫頭,能成什麽事。”

  謝了然見月娘為難鍾宛靈,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

  他這是憐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

  心裏就算清楚,鍾宛靈也是個小妖女。

  但還是覺得,鍾宛靈年紀尚幼,是敵不過月娘這樣飽經世事的女子的。

  “謝公子,月娘許久未曾見過公子。公子倒是越來越會說笑話了。”

  月娘聞言,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笑得前俯後仰的。

  卻還沒忘記捂著胸口,眼裏閃著著淚光,還是端莊秀雅的模樣,甚至還更添了一層風韻。

  鍾宛靈本就是個桀驁不馴的性子。

  她小時候受過不少委屈,後來又被鍾宛秋尋到了,卻也是千嬌百寵的。

  隻是她的心性,早就與尋常姑娘家不一樣了。

  這時候,見月娘和謝了然兩個人,隻拿著她打趣。

  倒像是在爭什麽彩頭,隻把她當成個耍弄的物件兒。

  鍾宛靈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這時候就嚷嚷開了:“你們誰是太子妃,還不快站出來,讓本姑娘好好瞧瞧!你可別在那裏躲躲藏藏的,本姑娘來了這西越國大營許久,也沒看見那當家做主的太子妃娘娘。這就是西越國的待客之道嗎?”

  鍾宛靈一邊嚷嚷著,一邊杏眼卻瞪得老大,眼珠子還在滴溜溜地轉著,分外靈動。

  兼之,鍾宛靈聲音空靈。

  這樣大聲吼出來,聲音也沒有尋常女兒的尖細刺耳,卻是怪好聽的。

  月娘並未對她生出什麽惡感,便懶懶地揚了揚手,笑吟吟地說道:“鍾家的小丫頭,你跑了這麽大老遠的路。前來尋本宮,是為了何事呀?”

  月娘隻輕輕抬了抬手,便顯得儀態萬千,質地極好的寬大衣袖,緩緩從她手腕向下滑落。

  隻露出一角淺淺的粉玉鐲子,襯得月娘膚色更白了些。

  那粉玉鐲子隨著月娘抬手的動作,也輕輕搖動著。

  粉玉剔透,裏麵仿佛水在流動一般。

  鍾宛靈的目光,隻在月娘的臉上轉了一轉,便被她那粉玉鐲子給吸引了過去。

  “不對吧,”鍾宛靈眼珠子一轉,興奮得嚷嚷了起來,“你騙人!你絕不可能是太子妃!”

  “哦?我怎麽就不是太子妃了?”

  月娘頓時,心裏就生出了些不滿。

  她當初輸給肖伽,也就算了。

  她輸給肖伽的,也並不是在蘇越心裏的地位。

  而是輸給了權勢地位。

  男人嘛,總是喜歡這些的。

  甚至就連月娘自己,也很喜歡這些。

  隻要有了權勢地位,其餘的珍寶美人,還不都是應有盡有的。

  又何必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呢。

  正因為如此,月娘才放了蘇越一條生路。

  隻是迷惑了蘇越,讓他親手殺了肖伽,更快地終結了西越國的命數。

  如今卻被鍾宛靈這麽一個小丫頭給搶白了,月娘自然會心生不悅。

  “你倒是說說看,拿出點證據來。要不然的話,匕首、白綾以及鶴頂紅,這三樣玩意兒,你自個兒隨便挑。別以為身懷異術,就死不了了。這天底下,有的是能治你的辦法。”

  月娘說著分外殘忍的話,嘴角卻還帶著溫柔的笑意,隻像是那畫裏走下來的菩薩一般。

  鍾宛靈不禁呆了呆。

  她大約是第一次,見著月娘這樣的女子,不由得就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麽呀,長得跟個觀音菩薩一樣,內裏卻是這樣惡毒的。”

  月娘的臉色,就在這一刻陡然沉了下來。

  她直直地盯著鍾宛靈看著,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鍾宛靈這番話,讓她想起了剛出山的時候。

  她跟在蘇越身邊,也不是沒有過柔情蜜意的日子。

  男女之間,情到深處之時,也難免會說出些沒羞沒臊的話來。

  再多的情話,過了這麽多年,月娘也都快記不得了。

  更何況,有些私語,原本就是髒得很的。

  就是拿出去,也見不得人。

  月娘與蘇越情分斷絕之際,她還把這些過往,隻當做是對她的羞辱。

  就是忘卻,也還嫌太慢,怎麽還會存心要記下呢。

  隻唯獨一句,幹淨一些的。

  月娘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蘇越說,月娘就是他的觀音娘娘,還請菩薩憐憫他一些。

  原不過是拿來羞人的,還帶了點要討好月娘的意味。

  隻是月娘每每想起,卻都覺得憤怒得很。

  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