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情深
作者:狐歸綏綏      更新:2020-08-12 23:17      字數:2159
  容瑾冷笑一聲,陰森森地說道:“怎麽會呢事已至此,蘇北淩就是想留在這裏,也不成了。他的布局幾乎已經全被打破,他還能怎麽留下來”

  容瑾本來也想,把事情給做得盡量好些

  但是,當他發覺,蘇北淩變得越來越貪婪以後,便有些不願了。

  “也對,”君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若是我不死,而是因為蘇北淩的無用,這才離開了他。這樣的話,還能不能行”

  比如,她乘機偷偷溜走,隻留下一封書信,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蘇北淩的頭上。

  剛好,她也不想留下來,再按照容瑾的計劃行事了。

  免得他還以為,什麽事情都能按照他計劃的那樣走,絕不會出半點差錯。

  容瑾不知曉君狸的想法,隻皺著眉,認真思索了一番,便應道:“這樣做,倒也能成事。蘇北淩終究是要回到三十三重天上的,你又還要在我身邊,待上一段時日。若是做得太過,也有些不妥。”

  君狸的眼神閃了閃,忽然笑了笑,站起身來,拉住容瑾的手,搖了搖,又接著說道:“你在三十三重天上,不是還有事要忙嗎先前我也知道,魔界最近不太安分”

  容瑾本能地感覺,君狸這時的狀態有些不大對勁兒。

  他剛想開口問上幾句,卻見到君狸眼神溫柔得不行。

  這個眼神,她有多久沒給過他了

  容瑾想了想,便把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輕笑著說道:“那我先走了,我在三清境等你。”

  容瑾說完話,便笑著揉了揉君狸的話,很快便離開了。

  “你對那鍾宛秋,有多少了解”

  容瑾走後,君狸扭頭望著謝了然,開口問道。

  謝了然想了想,便開口說道:“鍾宛秋看起來清冷孤傲,像是不屑於使用一些小手段的。實則不然,為了達到目的,她是什麽都願意做,什麽都肯做的。她這個人,不光對自己狠,更對別人狠。”

  “那依你看,這十萬大軍的性命,她可會放在心上”

  君狸斂眉,又接著認真地問道:“這放在心上,有放在心上的法子。不放在心上,又是另外一種辦法。我對她的了解不多,自然不能僅僅憑借這次見麵,她給我留下的印象定奪。在這一點上,還是要問問你才好,也免得出了差錯。”

  謝了然立即有些感激地望向君狸。

  若是沒有容瑾方才那一出,他還不會這樣察覺到君狸的好。

  但是偏偏就是容瑾那副不以為然的態度,這樣一對比。

  君狸在謝了然心目中的形象,頓時就高大了起來。

  “鍾宛秋當然不會在乎那些人命了,”謝了然想也沒想地說道,“你以為她是誰,她可是陰險毒辣的鬼帝。也就看著像是個好神仙,其實心腸比誰都惡毒,除了塗山卿以外,她誰的麵子都不給。”

  謝了然現在還記得,鍾宛秋拒絕了他的心意以後,那冷嘲熱諷的模樣。

  活生生把他對女人的美好幻想,就這樣給擊碎了。

  鍾宛秋素日裏,在塗山卿麵前,那嬌軟的模樣,那靈動的大眼睛。

  讓謝了然認為,鍾宛秋與他十分般配。

  塗山卿這樣的女子,雖然是美人,但是太驕傲了些,出身也太好了。

  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都能夠將謝了然給壓製下來。

  故而,謝了然對塗山卿的態度,一直都是欣賞居多,卻不敢動什麽花花腸子。

  直至後來,他聽說容瑾與塗山卿在一起了之後,還頗對容瑾感到佩服。

  容瑾是小地方出來的,背後什麽靠山都沒有,還能降服塗山卿,這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君狸聽見謝了然這般說,又瞥見他麵上那有些憤憤不平的神色,不由得挑了挑眉,出言問道:“你確定,你不是記仇了就是記恨人家當年,沒有同意你的追求”

  謝了然臉色一僵,訕訕地開口說道:“打人不打臉,說人不揭短。你好歹也給我點麵子,別讓我下不了台成嗎”

  他就是記仇了,那又能怎樣

  鍾宛秋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心性冷硬得很。

  該下手的時候,絕不會拖泥帶水。

  也就塗山卿傻乎乎的,還以為鍾宛秋是個嬌軟的小丫頭,需要時時刻刻都嗬護著。

  其實,鍾宛秋哪裏就需要保護了

  塗山卿身邊,有兩個是最受她喜歡的。

  一個容瑾,一個就是鍾宛秋,都是會裝可憐的,讓塗山卿心疼得不行。

  哪裏像他

  謝了然心裏有些委屈,幽遠空茫的眸子裏,都無端多了一絲幽怨之色。

  “這你就委屈了這可不像你啊,了然大師”

  君狸瞥了謝了然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算沒見過幾次麵,君狸也能瞧出謝了然的性子來。

  就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心裏再難受,嘴上也不肯說出半個“不”字。

  這樣的性子,是十分容易吃虧的。

  君狸卻沒有半分要提點他的意思。

  謝了然自己未必不知道,他這樣的脾氣,討不了什麽好。

  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卻仍舊是不願意改的。

  可見有些人就是這樣傻,就算被打斷了骨頭,也還是要挺起傲骨來。

  君狸不打算插手別人的事,隻低下頭沉思著。

  琢磨著鍾宛秋,下一步會怎麽走。

  “若是我的話,既然西越國注定是要被東陵國所滅,不需要多承擔什麽因果,也不會多加上罪孽於我。那我便更會無所顧忌了。西越國的兵力,本就強於東陵國。故而,這次與西越國交戰,便隻可智取,不能強攻。”

  君狸若有所思地說著,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麵,頗有一番氣勢。

  “你說得沒錯”

  蘇北淩神色嚴肅,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仿佛是趕了很遠的路。

  “剛才我巡營的時候,正逢將士們起鍋造飯。但剛剛吃了飯不久,就有一些士兵出了事。身上長滿了青青紫紫的斑點,高燒不退,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