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解釋
作者:狐歸綏綏      更新:2020-06-05 17:39      字數:2202
  “你”

  君狸看了看容瑾,麵上露出幾分猶豫。

  她雖對明憐上仙並無半分好感,這時心下卻也感覺有些不妥。

  容瑾這話,對於一個愛慕他的姑娘家來說,似乎還是太殘忍了些。

  “怎麽你有疑問”

  容瑾扭過頭,淡淡地說道:“不要多想,她與我並無半分關係。我若是有心悅的女子,定不會與別人牽扯不清。”

  君狸忽地莞爾一笑,柔聲說道:“我信你。”

  蕭韶將兩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總覺得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大事。

  可是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容瑾不會不懂。

  而君狸則是他新收下的徒兒,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容瑾這人一貫驕傲,應該不會想平白比他低一個輩分。

  蕭韶想到這兒,心中便定了定,臉色轉而嚴肅起來,朝君狸問道:“你這次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在天獄中暈過去”

  說到這裏,蕭韶不無懷疑地看了容瑾一眼。

  在他看來,君狸無緣無故被陰氣迷了眼,定與容瑾脫不開關係。

  容瑾坐鎮天界已久,總還不至於有什麽人要陰他。便是真有人,要對容瑾出手,也不會是這樣小孩子的把戲。

  容瑾這人向來又不正經

  “看我做什麽,”容瑾輕蹙了眉頭,“我不是那不曉得分寸的人,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同她開過這樣的玩笑”

  蕭韶並不聽容瑾解釋,隻是不屑地笑著搖了搖頭,將目光轉向君狸,問道:“你沒事了吧”

  說罷,不等君狸回答,蕭韶便神色緊張地捏住了君狸的手腕,用妖力在她體內遊走了一圈。

  等確定沒有隱患之後,他才鬆開了手。

  “多謝師父。”

  君狸連忙揉了揉被蕭韶握得有些微紅的手腕,對蕭韶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頗有些不太適應。

  她正暗自在心中腹誹著,容瑾那清越的聲音卻又響起,隻是在君狸的耳中並不那麽動聽。

  “疼不疼”

  容瑾仿佛是在與蕭韶較勁兒,旁若無人地拉住君狸的手,仔細地瞧了瞧,還輕輕摸了摸。

  君狸手腕被他拂過的那處,卻是微微有些涼意,很快便消了紅腫。

  君狸見他動作挺快,偷偷鬆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她心裏那點不自在完全消失,容瑾便溫柔地衝她一笑。

  兩人交握的手被容瑾舉至肩處,漸漸十指相扣。

  君狸被他這一係列的動作給弄得呆在了原地,隻覺得此刻就差說上一句話:“皇天在上,後土為證。小女子君狸,願嫁於容瑾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這個念頭出現得頗有些古怪,君狸被自個兒的想法給逗樂了,想笑卻又隻得憋住。

  她這時正麵對著蕭韶,蕭韶臉上的表情頗有些恐怖。

  他仿佛是受到了什麽大的刺激一般,久久回不過神來。

  可卻又像是礙於什麽,想發脾氣,卻又發不出來。

  憋在心頭,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分外古怪。

  “小狸,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蕭韶緩了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鄭重地問道。

  什麽

  君狸有些懵,她是怎麽想的

  蕭韶問得有些突然,君狸一下子沒有明白過來。

  她卻又不想大大咧咧地問出來,讓蕭韶和容瑾兩人在給她解釋一遍。

  眼下這個劍拔弩張氛圍,卻隻有君狸一個糊塗人,她若是再問出這樣的傻問題,隻怕會招惹容瑾和蕭韶兩人的嫌棄。

  還沒等君狸想好如何回答,容瑾卻像是看出了她的為難,搶先一步站出來,擋在她身前,冷聲說道:“你欺負小梨子算什麽本事,她這會兒又”

  容瑾說到這兒,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並未再接著說下去。

  君狸被他擋在身後,除了容瑾青色的衣裳,束起來的烏黑長發,卻是什麽也看不清。

  她不知道容瑾臉上是何種表情,但總覺得應該是凝重的。

  他大抵是說到了一個重要的人,或者是一件重要的事,才這般的難言。

  隻可惜容瑾說到這裏,便主動轉換了話題,又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受委屈,我又何嚐舍得這次的事,不過是意外而已。”

  許是聽出了容瑾這話裏麵的言不由衷,蕭韶又冷笑一聲,質問道:“意外發生在你容瑾身上的意外還多嗎若不是罷了,我不想同你吵。你讓開,我有事想問問小狸。”

  君狸聽出,蕭韶前幾句話裏,還是怒火衝天的。

  可不知怎麽的,他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還帶著幾分心酸和無力。

  容瑾果然就從君狸麵前移開了,卻仍舊拉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君狸覺得容瑾的態度有些奇怪,可蕭韶直勾勾地看著她,她卻也不好多想。

  “站在這裏說,多不方便。我們進屋說吧。”

  君狸忍下心中的疑惑,衝兩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到屋子裏,坐著慢慢說。這兩個家夥的火氣,想來便不會那麽重了。

  何況,她總感覺蕭韶和容瑾話裏有話,下意識地在隱瞞著什麽東西。

  這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或許有些難言之隱,防備心還很重。可到了屋子裏,警惕性大約會低上一些,透露的也會多些。

  “也好。”

  蕭韶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他也對著君狸笑了笑,隻是這個笑容怎麽看,怎麽勉強。

  他似乎是有什麽心事,就算是想笑出來,也很難以做到。

  容瑾一聽得他這話,拉著君狸就往屋裏走,絲毫不管蕭韶作何反應。

  剛才壞了的那扇門,就直直地橫在路中央。

  那門上纏綿悱惻的蓮花雕刻,也帶了幾分狼狽。

  君狸剛想去把那扇門給搬開,容瑾握著她的手卻緊了緊,像是在阻攔她。

  君狸掙紮了好幾下,也沒掙脫,隻得歎了口氣,以為容瑾是要從這門上踏過去了。

  多好的東西呀,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擦一擦應該還是可以的,不過幸好這不是她的屋子。

  否則日後就算這門被修好了,她每每看到後,依舊會想起那上麵有容瑾的腳印,那可真是不堪回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