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真想得到我的原諒？”

  “想！”

  “可我還沒看到誠意。”

  “要我給你跪下？”

  “小美人這讓我很難做。”

  “你想怎麽樣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了。”南風靈有點抓狂。

  “自從留在這裏，我身邊就少了人侍候。如果每件事情都要我親力親為的話，我脾氣會很不好。”

  “我當你的侍女？”

  “小美人真的要給我當侍女嗎？”戰楓故作驚訝。

  “這不就是你想要聽到的答案嗎？”南風靈小聲嘀咕。

  “小美人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南風靈搖頭，“戰兄有什麽要吩咐小女子？”

  “我餓了。”

  “饅頭都給你。”

  “我想吃肉。”

  “我不會做。”

  “難道桂香苑的吃食不夠美味？”

  “我沒有銀子。”

  “我有。”

  戰楓強製帶南風靈出門，去了桂香苑。

  今日天氣很好，晴空萬裏，豔陽高照。

  他們坐在二樓視野絕佳的位置，放眼望去，能瞧見城西穿城而過的河流。

  戰楓一口氣點了十幾道吃食。

  “點這麽多，你吃地完嗎？”

  “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吃。”

  “這一頓不便宜，我可沒銀子。”

  “我說了不用你給。”

  “暮塵不在，你可不要欺負我。”

  “我請你吃好吃的，這叫欺負你？”

  “我仇人挺多的，若是被欺負，你可要保護我。”

  “我有一個問題問你。”

  “嗯？”

  “比暮塵好的男子多地是，你為什麽會看上他？”

  “難道我配不上他？”

  “我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看上你，你挺煩人的。”

  “我煩人？可他就是看上我。”

  南風靈瞪著他。

  戰楓感覺她快要動手，趕緊閉上嘴。

  幾刻鍾後，吃完午膳，付了銀子。

  二人起身準備離開。

  沒想到剛抬腳，南風靈就撞上了一個人。

  她踉蹌了幾步。

  來人伸手扶住她。

  南風靈皺皺眉，抬眼看到沈忘。

  這一幕，正好讓剛來到桂香苑的紀挽月瞧見。

  “你這不南風姑娘嗎？聽說你跟戲樓的暮塵在一起，拒絕了紀卓雲？”

  南風靈從沈忘懷中站直身子，往樓下走。

  她不想跟紀挽月吵，更不想惹事。

  紀挽月拉住她，死活不讓她離開，“你敢無視我？”

  南風靈冷笑一聲甩開她的手，“紀姑娘把自己看地這麽重要？以為誰都會圍著你轉？”

  “你！”紀挽月惱羞成怒揪南風靈的長發。

  南風靈一張臉痛到變形，兩手一伸也揪住了紀挽月的長發。

  眼前的二人突然扭打在一起。

  沈忘明智往後退了一步，以防被這二人誤傷。

  二樓的賓客都被這不大不小的動靜驚動了。

  小二喊來掌櫃勸架，可二人打地興起，根本聽不進去。

  “現在該幫誰？”戰楓湊到沈忘身邊小聲。

  雖然他們不認識。

  “南風姑娘的身手，不需要幫忙。”

  “肯定需要，不信你看！”

  沈忘聞聲看去，一個杯盞正迎麵砸來。

  戰楓反應迅速拉沈忘一把，好在躲過了。

  二人放棄扭打，竟然已經開始砸東西。

  南風靈的額頭已經被好幾個硬實的茶盞砸中。

  圍觀百姓，也有好幾人都中了大獎。

  能砸的都被砸了，紀挽月衝向南風靈，又與她扭打在一塊。

  她們你推我，我推你，竟往一旁的圍欄衝去。

  紀挽月怒紅了眼，發了瘋似的將南風靈往外推。

  眼看著南風靈離圍欄越來越近，一旁圍觀的眾人驚嚇到屏住了呼吸。

  千鈞一發之際，沈忘幾步來到南風靈身後，兩手用力扶住她的雙肩，蹙眉瞪了紀挽月一眼。

  看到突然進入視線的沈忘，紀挽月嚇地忘記了發力。

  “沈忘你怎麽能幫著她？”

  紀挽月放開握住南風靈兩臂的雙手，不滿出聲責問。

  沈忘同時放開扶住南風靈雙肩的手，冷冷回道：“我愛幫誰，就幫誰，與紀小姐沒有一點關係。”

  “這個水性揚花的賤人到底那裏好，讓你們一個個為了她不顧一切。”

  “在控訴別人水性揚花之前，也麻煩先找出證據來。紀小姐的刁蠻潑辣，大家反正都看在眼裏。”

  被自己喜歡的人這般討厭，紀挽月氣地大哭跑下樓。

  侍女看到主子離開，連忙提步追下去樓。

  看到紀挽月如此委屈的模樣，南風靈隻覺得神清氣爽，頭也不痛了，人也不累了，整個人都精神了。

  “多謝沈公子出手相助。”南風靈回身向沈忘作偮，“曾經一度認為你的血是冷的，沒想到竟也有仗義的一麵。”

  “仗義不敢當，我隻幫你。”

  南風靈幹笑兩聲，“沈公子言重。”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沈忘仍是一漠然。

  “沈公子還有想不明白的時候？”

  “為什麽先一名戲子，也不選紀卓雲？”

  “沈公子覺得戲子低人一等嗎？我一介平民，也低人一等。”

  “你明明是……”

  “明明是什麽？”南風靈出聲打斷。

  沈忘歎息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掌櫃聞聲趕來，看到被砸壞的杯盞桌椅，直接找南風靈。

  “掌櫃的，你看我這個窮酸樣，像是那種能拿出十兩賠償金的人嗎？”

  “我不管，若是你拿不出銀子來賠我，我就報官。”

  “別報官，別報官。”南風靈著急到連連擺手，“掌櫃的，你看這樣行不？我給你到後廚洗碗，以工抵錢。”

  “我隻要銀子，不差幹活的人。”

  “可是我現在真的拿不出十兩銀子給你。”

  “拿不出來就跟我去見官。”中年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將南風靈往樓下拽。

  “這位姑娘的賠償金，我替她付了。”

  二人僵持不下之際，沈忘已經將十兩銀票放在桂香苑掌櫃手中。

  掌櫃的接過銀票端詳了一陣，確實是十兩無誤，這才滿意離開。

  “這十兩銀子我一定會還你的。”

  “不用還，我不差這十兩銀子。”

  “我知道你不差，但人情還人情，數目還是要分明一些。”

  “你跟我非要算地那麽清楚？”

  “我們當然要算清楚。”

  “你現在把十兩銀子還我。”

  沈忘語氣帶著慍怒。

  一直看熱鬧的戰楓，拿出十兩銀票遞過。

  南風靈愣了愣，接過銀票，“這是還你的十兩。”

  沒等沈忘接過，南風靈塞到他手中，轉身離開。

  回和熙路的路上，戰楓拿著兩盒吃食跟在身後。

  走在前麵的南風靈頓了頓回頭，接過他手中其中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