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靈充血的臉色開始發紫。

  就在大漢分神要南風靈選擇的時候，暮塵拾起一旁被砸掉的椅腿，精準擲向大漢的頭部。

  大漢頭部受到撞擊，南風靈沒有了扶持，連連後背，摔在一堆被砸壞的桌椅上暈了過去。

  自暈倒過後，南風靈一直昏昏沉沉，睡睡醒醒，怎麽也醒不過來。

  她甚至在夢裏回到還在北淵的時候，傅景行還沒有娶薛雨柔，蕭影還沒有出現。

  五日後，南風靈終於睜眼醒來。

  她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紀卓雲。

  他手中拿著一碗看著就很苦的藥，正騰騰升著輕煙，散著熱氣。

  “靈兒，你醒了？”

  “發生了什麽事？我睡了多久？”

  “五天前有人到戲樓鬧事，你受傷了。”

  “五天前，我睡了五日？”

  “戲樓你回不去了。”

  “安惜柔把我趕出來了？”

  “嗯。”

  “我現在在哪？”

  “紀府。”

  南風靈沒有再作聲。

  “你生氣了？”

  看到她默不作聲，紀卓雲以為她生氣了。

  南風靈搖搖頭，“我擔心紀伯父會介意。”

  “上回他是一時氣急，他其實挺喜歡你。”

  “真的？”

  “我接你回紀府，他也知道。”

  “紀伯父不介意就好。”

  “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病好再說。”南風靈簡單回了一句。

  她才不會委屈自己。

  三日後，她獨自己出了府。

  她往春風街的方向走，一路想著到底是寫書信給蕭晴來接蕭影回去，還是繼續跟他耗著。

  反正他現在的態度，讓南風靈很生氣。

  走在路上，微風吹來，一份邸報撲向南風靈的臉。

  南風靈將邸報從臉上拿下來，本想扔掉，卻在不經意間看到莫塵兩個大字。

  “什麽東西啊？”她一邊嘀咕，一邊將手中的邸報攤開。

  不看還好，隻看一眼，南風靈差點背過氣。

  因為邸報上有一欄，寫的就是南風靈，說她一名默默無聞的平民女子，為了進入戲圈，先是使計勾引暮塵，死皮賴臉跟在他身邊。

  說她勾引暮塵不止，還說她又使計勾引紀卓雲，想方設法讓紀卓雲出銀兩資助她。

  還推斷她若是走紅，定會一腳將這二人甩了。

  “看把這群狗崽子能耐地。”

  南風靈站在路邊冷笑，差一點大喊出聲。

  她站在路中央，成功引起路人的注意。

  有一姑娘甚至走到她身前問她，“哎，你是不是邸報上的那位南風靈？”

  “不是，你認錯人了。”南風靈越過她往前走。

  那姑娘眼明手快將她拉住，迅速對四周吆喝道：“大家快來啊，南風靈在這裏。”

  女子隻是吆喝了一聲，四麵八方的姑娘瞬間圍了過來。

  “大姐，你真的認錯人了。”

  南風靈擋住臉，還想抵賴。

  那名扯住她的女子，動手拉下她擋臉的手對周圍的姑娘道：“認沒認錯人，讓姑娘們看看就知道了。”

  看到南風靈的樣子，四周頓時一片騷亂。

  “是她，是她，我見過她。”

  南風靈幹笑兩聲，覺得這下沒法狡辯。

  “我是南風靈又怎樣，你們想幹嘛？”

  “像你這樣水性揚花的女子，我們要教訓你。”

  “你們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就因為你對紀公子動了心思，我們要替紀公子討公道。”幾十位姑娘挽了挽衣袖，一個個準備大打一場的架勢。

  “我沒……”南風靈發出最後一聲無奈叫喚，她們已經將南風靈團團圍住。

  “你們在做什麽？”

  從一堆姑娘裏出現的男聲，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南風靈慢慢抬頭，暮塵逆光站在她麵前。

  “這不是暮塵嗎？”隻聽到大家異口同聲。

  暮塵輕笑上前，對南風靈伸出手。

  南風靈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搭上了那隻溫暖寬厚的手掌。

  就算現在的暮塵對她很差，她還是有所期待。

  “你們喜歡紀公子，直接到紀府告訴他就是，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做什麽？”

  “邸報上說的都是真的，暮塵果真跟她有一腿。”

  眼前突然一陣哄亂。

  “如果南風姑娘有紀卓雲當靠山，，完全就是胡編亂造，她怎麽可能瞧地上我。”

  “有道理啊，暮塵唱戲那麽難聽，南風靈怎麽會看上他。現在的邸報越來越不靠譜了。”

  “你們能認識到自己錯誤，我感到很欣慰，但你們方才也汙蔑了南風姑娘，現在應該怎麽辦呢？”

  “南風姑娘對不起，我們錯了。”

  方才還揚言要打南風靈的人，不約而同朝南風靈深深一鞠躬。

  “我不怪你們。”南風靈勉強回答，心裏其實還是很計較的。

  可她不想計較，因為她打不過那麽多人。

  待眾人散去，南風靈才出聲，“你怎麽會在這？”

  “我還想問你為什麽會在這？風寒全好了？”

  “你突然這麽關心我，我會覺得你心懷不軌？”

  “我圖你什麽？”

  “對啊，我圖你什麽？”南風靈反問。

  暮塵愣了一下，嘴角再次揚起那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南風靈，你說喜歡我，可還作數？”

  “什麽意思？”

  “你的眼睛有九分像她。”

  “像誰？”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意中人是何人？”

  “不是安惜柔？”

  “一直都不是她。”

  “那會是誰？”

  “我忘了。”

  “你連意中人長什麽樣都不記得。”

  “本來對她的記憶很模糊，直到你出現，好像清晰了許多。”

  “我成了替身？”

  “不是替身，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她。”

  “你為什麽覺得我是她？”

  “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若是我不答應呢？”

  “我自不會纏著你。”

  “我今日心情不好，不想答應你。”

  南風靈突然耍脾氣。

  “等你答應的時候，再來戲樓找我。”

  南風靈瞥了他一眼，越過他往前走。

  在暮塵看不到的地方，她在抿嘴偷笑。

  南風靈沒想過暮塵還記得她，還好她堅持下來了。

  從春風街回紀府有點遠，南風靈為了抄近路，從若柳巷拐到聽風街。

  “姑娘。”

  快要走出若柳巷的時候，南風靈迎麵撞上一名老婦人。

  老婦人身穿棉麻藍布衫，行動緩慢，有點不方便。

  婦人攔下南風靈問道：“敢問姑娘長華路在何處？”

  婦人的聲音蒼老低啞，像在掐著嗓子說話。

  “老婆婆，我也不知道人，你還是問其他人吧。”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