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來看看你。”誰知道下一次再見，是什麽時候。

  鳳棲點了點頭：“北戎跟你家王爺有血海深仇，不足為慮，端南內政是突破口，你可以去找端南的部落首領，他一定很樂意與你合作。至於東陽。。。。。。”鳳棲微微蹙眉，“東陽，多多少少有些不對勁。”

  “你也覺得鎮國侯府有問題？”

  鳳棲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你還是要讓人小心。我能做的，也不多。能穩住南疆，我已經盡全力了。”

  “東陽那邊我會讓人注意的，你安心養傷，盡快把蠱。。。。。。”顧言傾一頓，略微思索了一下，再抬頭看向鳳棲的時候，神色嚴肅：“鳳棲，你老實告訴我，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跟我有關的那個預言，到底是什麽？當時你跟我說不能說，現在呢，還不能說麽？”

  鳳棲眸帶笑意：“我的預言中，有三件事，其一，南疆興衰，決於月蓮之主顧氏女。其二，顧氏出，天下亂。其三。。。。。。”大祭司起於神殿，終於蠱蟲。

  他原本不明白這第三點是什麽意思，現在明白了。

  起於神殿。。。。。。顧言傾那日若是在神殿中殺了素潔，南疆的大祭司便由他而興。

  奈何那天，他製止了素潔，也錯過了這個機會。

  他若早些遇見顧言傾，知道她這個人是什麽樣子的，或許。。。。。。真的就會有另一個結果了。

  終於蠱蟲。。。。。。現在不就是最好的解釋了麽。

  他將成為南疆的最後一個大祭司，死於蠱蟲的大祭司。

  鳳棲嘲諷一笑，這也算是一種歸宿了吧。

  “其三是什麽？”

  鳳棲搖搖頭：“不重要。”

  “鳳棲。。。。。。”

  “傾傾，本座以南疆大祭司的身份，跟你靖王妃做最後一次交易，如何？”

  鳳棲低沉的聲音打斷了顧言傾的話，盡管嚴肅，卻也有著平時沒有的虛弱。

  許久，顧言傾點了頭：“你想交易什麽？”

  “目前青蕭拿下的兩城以及南疆和青蕭的通商協議，交換純玥在位之年，青蕭不對南疆開戰。”

  顧言傾挑眉：“這一點，似乎是我們吃虧吧？”

  鳳棲笑了笑：“現在，我能拿得出手跟你交易的，也隻有這些了。除此之外，孑然一身，就連這條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到頭了。”

  顧言傾站了起來，正視著他：“我答應了，至於通商協議，我會去找純玥公主說的，當然，如果南疆率先違背約定，那麽我跟你的交易，便作廢。希望下次看到她，她不是公主。”而是女王。

  “好。”

  轉身離開的顧言傾在門口頓了一下：“鳳棲，我和祁陽一樣，希望你能活著。”

  一個活著的鳳棲，比死了的南疆大祭司，更有價值。

  已經離開的顧言傾沒看到，在她身後的房間裏，那個青衫的男子，雙手顫抖，嘴角有一絲血跡滑落，而他的發，白的更多了些。

  “我也想，活著。。。。。。”

  虛弱的聲音隨風散去，卻沒有人聽清這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