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吏部尚書顧大人求見。”

  寧福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皇上的臉色，就見皇上麵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間。

  “宣。”

  寧福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把禦書房中被皇上摔碎的各種瓷器、茶杯、鎮紙等等收拾好。

  顧惟明一進來看見這幅場景，微微挑眉：“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顧惟明嘴角帶笑，“看來皇上怒氣不小。”

  皇上瞪了顧惟明一眼。

  他因為什麽生氣，他會不知道麽？現下這話是幾個意思？看他的笑話？

  好氣啊。

  好想揍人。

  顧惟明微微一笑，沒有錯過皇上那一抹異色：“皇上早朝時未曾開罪，足以證明，這些事還沒有讓皇上失去理智。”

  他不跟他計較。哼。

  這恰到好處的奉承讓皇上萬分受用。

  “說吧，找朕什麽事？”

  “自然是來為君分憂的。”

  皇上伸手一指，示意他坐下說。

  顧惟明也不拘束：“先說哪一樁？”

  皇上端起寧福剛剛遞上的茶，喝了一口，順了順氣：“顧翌晨。”

  “皇上覺得，翌晨如何？”

  “此話何意？”

  “自然是明麵兒上的意思。”

  皇上略一沉思：“若說信得過，朕自然信得過，但東陽。。。。。。”

  “皇上既然信得過，那又何必在意東陽如何？顧翌晨姓顧，是鎮國將軍府的孩子，和東陽可沒關係。”

  皇上了然。

  顧翌晨之事到此也算帶過。

  “榮國公。”

  “一個自私的被利欲熏心，嫉妒庶弟的不得寵的兄長，為自己的權勢私利而選擇謀害生父和庶弟，甚至，叛國。這麽大的事情，自然不能是他自己一人所為。”

  皇上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榮國公需要人手，永定侯府，錦州刺史府，甚至襄陽城主府，興遠侯府等等，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中間唯一的差錯大概就是容玄了。

  “那定北王世子呢。”

  “此人無心謀逆，但是對漠北勢在必得。他的消息，還是不多。”顧惟明微微蹙眉，也不知道那邊能不能查到。“蕭北瑜謀劃多年，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皇位，改朝換代。若是大皇子一事不出，當初太子之毒未解，皇上隻能選擇大皇子，所以，倒是真有可能讓他成功了。”

  皇上神色晦暗不明。

  “鏟除蕭北瑜一黨，朝中勢必動蕩。”

  “但是不鏟除他們，後患無窮。”

  “你有什麽辦法？”

  “不急。一步一步來。如今內憂外患，皇上不亂，朝綱便穩。蕭北瑜和大皇子暫時就放在絕情閣吧。那裏比天牢安全。至於外邊這些人，盯著便是。替考、金銀器和河道這三個案子，足以拉下一大批人。屆時，皇上趁機發落他們，趕上會試，正好提攜一批心腹，以正朝綱。”

  “定北王世子必須要找到。”

  顧惟明點頭：“臣已經讓人傳消息去漠北了。他們會找的。”

  “那兩個案子，沒有消息？”

  “自然有，不過，兩位大人自然會向皇上回稟的。臣先告退了。”

  皇上瞪了他一眼，吊他的胃口？！

  “邊關可有消息傳來？”

  顧惟明站在殿中，微微一笑：“暗衛每日都會送消息回來，大哥無恙。南邊兒的戰事暫時並不算激烈，大哥也不曾親上戰場殺敵。”

  皇上沉默著，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

  顧惟明：“？？？”

  皇上：“暗衛每日的消息，送一份進宮。”

  顧惟明嘴角一抽，聳了聳肩，算是應了下來，便拱手告辭。

  他還有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