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破解
作者:沐凝煙      更新:2020-05-20 14:35      字數:4496
  “我們謝過皇上,也要謝王妃。”

  “多謝皇上,多謝王妃。”

  顧言傾看著這一幕,心裏頗多感慨:“大家身子剛剛有起色,還是要多休息。也不算負了這麽多人,曾為大家拚過命。”

  說罷,顧言傾便離開了,風瀾山的大夫除了五個留下以外,剩下的都準備撤離了。

  踏出城東疫區的那一刻,大家才覺得,原來他們還活著。

  顧言傾看著那個立於眾人之前,笑著看著她的男人,一個長亭玉立,風流倜儻,另一個溫文爾雅,淺笑晏晏。

  “禦,二哥。”

  蕭景禦忙上前去,攬住了自己的小妻子,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嗅著她的味道,隻是平日裏清淡的香味,這段日子早已被藥香取代了。

  “禦,我想你了。”

  顧言傾撫著蕭景禦明顯瘦了一圈的臉,眼中滿是心疼。

  “傾傾。。。。。。傾傾。。。。。。”

  “我在。”

  蕭景禦把額頭對著顧言傾的額頭,細細的感受著她的存在:“傾傾你不乖。你怎麽就自己跑到城東來了,來便來了,你竟還讓人瞞著我。為夫在你眼裏,便是這般不通情達理之人嗎?”

  “妾身知錯了,王爺莫氣了可好?氣壞了,心疼的還是我。”顧言傾小心地哄著這個耍小性子的男人。

  “唉。。。。。。為夫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寵著我就好啦。”顧言傾輕輕一笑,從他懷裏出來,拉著他的手,走到顧惟明麵前,“二哥,讓你擔心了。”

  “臭丫頭,你還知道我會擔心啊?”顧惟明伸手點了點顧言傾的額頭,看到她無恙,眸中的擔心盡消,取而代之是淡淡的慍怒和心有餘悸。

  “我知道錯了,二哥,你沒跟爹和大哥說吧?”

  顧惟明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爹倒是不知道,至於大哥,你覺得瞞得過去嗎?不是隻有王爺和我了解你,大哥也很了解你。你什麽性子,會做什麽決定,大哥都猜到了。就因為這,大哥連來了五封信罵我。”

  顧言傾伸手扯了扯顧惟明的衣袖,輕輕搖晃著,一臉委屈的看著他,“二哥,我錯了嘛。”

  “傾兒當真是出息了,越長大了,學會先斬後奏不說,竟還學會跟二哥撒嬌了?”

  顧言傾扁了扁嘴,一副泫然欲起的模樣。

  “二哥既然知道傾傾是什麽性子,說也說過了,是不是可以讓傾傾回去休息了,她很累了。”蕭景禦哪裏見得了自家親親娘子受這委屈,便是二哥也不行!

  顧惟明一更,瞪了蕭景禦一眼,再看顧言傾,隻得歎了口氣。

  他隻是心疼她啊,這靖王什麽時候這麽妻奴了?

  顧言傾看著自家二哥的眼神,總算是有了點羞恥心,輕咳一聲:“二哥,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我好累了。”

  “走走走,趕緊回。”

  江州的時疫穩定了下來,不消半月時間,街上已經有小商小販在擺攤賣東西了。

  “禦,你去過嶽嵱山了,那你見過消息中提到的曼陀羅嗎?”

  “沒有。我沒仔細找過。”

  “我們這邊的時疫已經沒有大問題了,聽說東陽那便更嚴重一點。”若是用同樣的法子解了東陽的危機,以此作為交換條件的話。。。。。。說不定漢州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拿回來。

  “五哥已經過去了。”

  “你說什麽?”顧言傾一愣,五哥過去了?

  去東陽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

  她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他。。。。。。他是一個人去的嗎?他要去做什麽?他有沒有。。。。。。”

  “傾傾。。。。。。”看著顧言傾這般著急,蕭景禦心裏也很難受。他知道家人對顧言傾來說有多重要,所以他一直對當初對顧旌仞做的事情心懷愧疚,因為他可以想象得到,顧言傾當時到底有多難受。“傾傾,你別著急,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好嗎?”

  “那你說,我聽著。”

  “是五哥傳消息過來,說打算用治療時疫的法子,去交換東陽大軍退出青蕭地界。他帶了兩個大夫過去,隨行的還有幽雲十三騎,至少他的安危你不必擔心。”蕭景禦把顧言傾抱在懷裏,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傾傾,隻要是你在意的人,我一定會保護好的。”

  顧言傾點了點頭,這話她自然是信的,隻是她會擔心也是必然,那畢竟是她五哥啊。

  “禦,你陪我再去一趟錦州吧。我想再去看看。”

  “好,都聽你的。”

  在離開之前,他們先去了一趟上官府,自上次上官祁陽受了傷,顧言傾因為擔心潞州城會守不住,便讓人把他率先送走了,直接送回了上官府。她來了江州將近一個半月,尚且未見過他,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對蕭景禦來說,上官祁陽也是他的兄弟,雖然這個兄弟有點不懷好意,但是對他們也實在是掏心掏肺的。之前他為了自己的親親娘子受了傷,自己說什麽也得過來看看他,聊表心意。

  於是二人一合計,買了點禮物,拿著就去了上官府拜訪。

  上官家老爺子一聽是靖王和靖王妃前來看望自己的兒子,也不拿譜兒,這城裏如今可是傳遍了,正是靖王妃救了這滿城的百姓。雖然心疼兒子受傷,但是兒子自己撲上去的,他又能說什麽呢。

  “王爺,王妃請。”老管家帶著兩人到了正堂,上官老爺正巧匆匆忙忙的出來,見到了兩人便行禮,整個人都氣喘籲籲的,可見是著急著跑出來的。

  “王爺王妃是來看望小兒的?”

  “正是。祁陽是為了本王的王妃而受的傷,於情於理本王都應該來看看他。這段時間,祁陽相助於本王者甚多。”蕭景禦讓人把東西放下,便拉著顧言傾坐下來陪著上官老爺子嘮嗑,順便等上官祁陽過來。

  “小兒沒有給王爺王妃添麻煩,老朽已經感激不盡了。”

  “上官老爺沒有考慮過,讓祁陽入朝堂嗎?”顧言傾疑惑不已,按理說,依著上官祁陽的才華,想入朝堂輕而易舉。

  上官老爺子歎了口氣,“不瞞王妃,一開始上官家舉家搬到青蕭,老朽確實是有這個意思的,但是王妃可能不知,老朽就這一個兒子,他若入了朝堂,這偌大的上官家,又該由誰做繼承啊。我上官一族世代行商,斂財是一把好手,但是家族血脈,確實是不盡人意啊。老夫這一代,上頭還有個兄長,可是許多年前上官家還在伽羅的時候,死了,連個孩子都沒留下。到了小兒這一代,整個上官家更是隻有陽兒一個人啊。老夫豈會不知陽兒是我上官家幾代才出的這麽一個又打才華的孩子,可偏生,除了陽兒,我上官家後繼無人啊。老夫又豈是不心疼孩子的人,若是真有退路,老夫必然不會拘著他,讓他做他想做的便是。實在是。。。。。。唉。”

  顧言傾點點頭,還是為了家族。

  “祁陽是難得的帥才,隻是可惜了。”蕭景禦感慨道。

  上官老爺子也頗為感慨,隻是著實是迫不得已。

  上官祁陽被人扶著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正堂的氣氛不太對勁,於是他在進或者是不進之間猶豫,最後還是邁步踏入正堂,不進去又怎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呢。

  “爹。”上官祁陽問了聲安,便挑眉看向蕭景禦和顧言傾,“禦,傾妹妹,你們是來看望本公子的嗎?”

  “臭小子,怎麽說話呢!”上官老爺冷了臉。這麽沒大沒小的?

  “上官老爺沒動氣,本王和祁陽也算是兄弟,隨意些也無妨。”

  顧言傾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示意上官祁陽坐下。

  上官祁陽也不忸怩,在椅子上坐下就不動彈了。

  “傾妹妹,時疫一事,可是定了?你該不會親自去疫區了吧?”

  顧言傾滿頭黑線:“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麽都這麽了解我?該不會是哪個家夥嘴巴不嚴實,給你通風報信了吧?”

  上官祁陽扁了扁嘴:“我這是了解你。別跟我說你沒去啊?”

  顧言傾點了點頭:“去了。”

  “你瞧。所以呢,我為了支持你,朝廷送去的藥材裏,有一半,可都是我上官家出的。”

  “也難為你了,養著傷,還費心勞神的。”蕭景禦對此表示十分的感謝,當然,如果上官祁陽可以離自家娘子遠一點,就更好了。

  顧言傾也不去澆滅自家王爺麵對某人時格外高漲的熱情,雖然這某人還傷著。

  不過。。。。。。“這麽久了,你的傷怎麽還沒好?”醒倒是醒過來了,隻是剛才進來的時候,可還用人扶著呢。

  上官祁陽嘴角的笑意淡了不少:“沒什麽,就是。。。。。。”

  一看上官祁陽的表情,顧言傾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臉色也就冷了下來:“手。”

  上官祁陽側了側身子,笑道:“傾妹妹,你可是靖王妃啊,怎麽能隨便的就問一個男人伸手呢。你也不怕你家王爺醋死?”

  “我現在比較怕你把自己折騰死。”

  “怎麽可能呢,我又不是。。。。。。”

  “上官祁陽!”

  上官祁陽的笑容徹底的僵住了,他知道顧言傾這是生氣了。

  歎了口氣,把手放在桌子上,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顧言傾伸手搭脈,臉色也越發的難看了,盯著上官祁陽的眼神也越發的不善了:“什麽時候的事?怎麽回事?”

  上官祁陽苦笑了一下:“不是什麽大事,我又不是不能。。。。。。”

  “不是什麽大事兒?這還叫不是大事兒?上官祁陽,我若不是懷著身子,我今天一定揍你。”

  “傾傾。。。。。。”蕭景禦拍著顧言傾的後背,順著她的氣,“怎麽回事?”

  “他中毒了!”

  “什麽!”

  “這。。。。。。”上官老爺子一蹦三尺高,一下子竄到上官祁陽眼前,“這。。。。。。怎麽回事?怎麽會中毒呢?啊?陽兒,你說話啊?”

  “爹,我沒事。。。。。。”

  “你閉嘴!這叫沒事?中毒了這還叫沒事兒?!”上官老爺子立馬吹胡子瞪眼,這叫一個不爽。

  “爹。。。。。。你先冷靜一下,我就是大夫,我會不知道該怎麽辦嗎?冷靜啊,冷靜啊爹。”上官祁陽無奈的瞪了顧言傾一眼,碰上她難看的臉色,瞬間泄了氣。

  “你知道?你知道你倒是解啊!”

  “。。。。。。”

  “誰給你下的毒?”

  上官祁陽看了看等著他回答的三個人,終是敗在了這灼灼的目光之下:“不是誰下的毒,我去山上找敏之草的時候,摘錯了藥。”

  顧言傾頓時被氣笑了出來:“你傷還沒好,你去摘什麽草藥!上官祁陽,你腦子長來是幹什麽用的?”

  “我也是想著能幫你一點算一點啊。”上官祁陽看著顧言傾,聲音一點一點的小了下去。

  那敏之草和另一味毒草相伴而生,長相也相似,然而一味有毒,一位無毒。

  顧言傾笑了笑,看著上官祁陽,道:“那毒,隻有二師兄有解藥。我都配不出來,因為裏邊有一味毒藥!我不擅毒,所以從不碰那味藥,上官祁陽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你還真是不拿自己的命當命啊!”

  顧言傾轉身便離開,也不去聽上官祁陽還想說些什麽,她怕再不走,她就真的會給他一巴掌。

  蕭景禦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起身經過上官祁陽身邊的時候道:“傾傾從來不需要你做什麽,她隻希望你活著。她是真的拿你當朋友。倘若跟你相交會讓你受傷,那麽傾傾會選擇什麽,相信不用我說,你也能明白吧?祁陽,我不希望失去你這個兄弟。我認識你這麽久,是真的希望你好。我們都希望你好。”言罷,便去追自家小娘子了。

  上官祁陽苦笑了一聲:“你讓她回頭把解藥給我送來啊。”

  蕭景禦的腳步微頓,笑了笑:“知道了。”

  離開上官府,顧言傾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臉色始終都不太好看。她不曾給過他希望,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因她受傷,這份恩,這份情,她此生該怎麽還啊。

  蕭景禦一直跟著她,一直到顧言傾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我走不動了。”

  蕭景禦笑了笑,“我抱你回去。”

  說著,便將顧言傾抱了起來,惹來佳人的一陣驚呼,“這大白天的,成何體統啊?”

  “本王抱自己的夫人,礙著別人什麽事兒了?他們看不慣,關我什麽事?”

  顧言傾將臉埋在他胸口,心裏卻一點一點的踏實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