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夥伴
作者:
沐凝煙 更新:2020-05-20 14:35 字數:11200
“主子說什麽?”
“沒什麽。對了,你這一次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傷的這麽重?”
“和絕殺打了一架,剛剛休息好,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絕殺把我一個人扔下了。回來的路上遇上殺手了,打了一架跑了回來,就這樣。那些人還真是要命啊,真是的,這麽多年,這還是我頭一次傷的這麽重呢,真是給主子丟人。”絕命苦笑了一聲,略帶自嘲,眼神裏滿滿的殺意。
“不對。你還有事情瞞著我。”
“……主子還是那麽英明啊。”絕命抬頭,看了顧言傾一眼,眼裏的悲傷怎麽也掩飾不住。
“你遇見了誰?”
“我看見了妍小姐。那個為首的人,很像我哥哥,一樣的眼睛,但是我不能確定,所以一時之間晃了神。妍小姐已經無礙了,不過她身邊並沒有跟著我們的守衛。當時傷得太重,所以把妍小姐送回去之後,我就直接過來了,並沒有去探查他們的情況,但是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主子不用太擔心了。”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就好好的休息,一會我會讓人給你把吃的送進來,你多少吃一點,如果不能動,就讓人喂你吃,這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顧言傾起身,給絕命掖了掖被角,叮囑好了之後轉身就打算出門去了。
“主子。”絕命突然叫住了顧言傾。
“怎麽了?還有事?”
“他們很強。直覺告訴我,主子一定知道了他們是誰,可是我並不希望主子和他們麵對麵。”
顧言傾心裏一暖,聲音也軟了下來,“我不會衝動的,放心,你隻要把傷養好就好了,別的事情不用擔心。”
“是。”
顧言傾走後,絕命這才用整個被子蒙住了頭,低低地哭出了聲。
他沒有告訴顧言傾,他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哥哥,因為他身上還帶著和他配對的玉佩,當年他們兩個人把一塊玉佩摔碎分成兩半,一人一半。他看見了,在那個人的腰間,那半塊玉佩。
房頂上的人深深的看了縮在被子裏的一團一眼,悄悄的把磚瓦放回了原處,剛剛站起身來,就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
“來看他死沒死嗎?”
“怎麽,絕塵公子也擅長做偷襲的事情?”沒錯,顧言傾站在男人的身後。
“你不也做了偷窺的事情?”
“是啊。來確定一件事。”
“確定了?”
“恩。”
“為什麽不認他?”
“我還沒有保護好他的能力,所以他在你身邊,至少還是安全的。”
“也許並不。”
“哦?此話怎講?”
“我的目的,和他的目的是一樣的,我要做的,甚至比他更大。”
“……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們為什麽要抓那個女子。”
“你的人?”
“一個朋友。”
“你沒有發現嗎?”
“什麽?”
“同類。”
顧言傾一驚,瞳孔皺縮,翻身就下了樓,“我不告訴他今晚的事情,也不會讓他離開,你也不要再出現,至少在塵埃落定之前。”
“我答應。”
顧言傾匆匆的推開夏侯殤的門,一把拉過他,仔細地盯著他的眼睛,可是除了如墨的漆黑什麽也沒發現。
“師姐?”
“你和夏侯妍……”
夏侯殤一愣,沉默著點了點頭,“在後背。”
顧言傾一把扯開他的衣服,光潔有力的後背上,肩膀之下的部位是一片火紅的胎記,非常大。
“夏侯妍呢!”
“她的在腰上,也是個紅色的胎記。她生而能語,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她的母妃把她保護的很好。至於我,我能辯物。所有的珍稀之物,我都能辨別出來。”
“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最近沒事,就跟在五哥身邊。”把他的衣服拉上,顧言傾就準備回房間,父親還在等她,她還有些事情想問他。
“好。”他求之不得,簡直不要太好啊。
靖王府裏,蕭景禦滿臉哀怨,為什麽自家媳婦兒不跟著自己回來呢。不開心,一點兒也不開心!而這位大爺不開心的結果,就是王府裏的下人們都遭了殃了。
“墨風管家,你去跟爺說說吧,咱們手頭上的活兒可都不少呢,再這麽幹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是啊是啊。”
“你就去跟爺說說吧。”
墨風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一群怨氣衝天的家夥,他無奈的仰天長歎,“你們以為就你們累啊?我也累啊。你們覺得去跟爺說有用嗎?爺這個樣子是跟王妃有關,我覺得隻要王妃一天不回來,咱們爺就得一天都是這樣,咱麽就得忍著。”
墨雨非常讚同地點點頭,“反正我們是不可能去跟爺說的,我們還沒傻到要去觸黴頭,要知道欲求不滿的男人可是很危險的。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咱們爺,一句話定咱們的生死,還有工錢!”
眾人頓時閉了嘴,相互看了一眼之後,默默的轉身,繼續埋頭苦幹了。
墨風默默的鞠了一把辛酸淚,“雨,你說咱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沒辦法,誰讓咱們跟了王爺了。”
“你覺得我現在去抱王妃的大腿,還來得及嗎?”
“我覺得在那之前,你會被王爺大卸八塊。”墨雨涼颼颼的眼神掠過墨風,然後轉身就走。
墨風哀怨的看著墨雨走遠,“真是的,都不知道來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再說窩在書房裏的咱們的靖王爺,一個人心裏苦的麵對著桌子上因為某位皇帝偷懶而被扔過來的無數的奏折,滿心怨懟。
遠在數千裏之外的襄陽城,如今可是熱鬧的緊。
就在數天之內,出現了一個讓家家戶戶都頭疼不已的采花賊。就這麽幾天的時間,就已經有將近十個黃花大閨女失蹤了,地方府衙的官吏追查了幾日可是連半點線索都沒有。
“來人,去叫莫驍。”
“是,王爺。”門外很快就響起一道聲音,然後腳步聲漸行漸遠。
“王爺。”很快的,莫驍就匆忙跑了過來,在門外站定。
“進來。”
莫驍推門而入,看見自家王爺難看的臉色,莫驍心裏一個咯噔,有種不妙的預感。
“你去一趟襄陽城,不要暴露行蹤,一切都在暗中進行,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不要妄自行動,趕緊回來複命,明白了?”
“是。王爺。”果然……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這件事事關重大,你不可大意馬虎。還有,在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的基礎上,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一旦發生什麽事情,我要你的命,而不是事情的真相。明白了嗎?”
“是,王爺。”看著自家主子嚴肅的神情,莫驍實在是提不起打馬虎眼的精神來。
莫驍收拾好行李之後,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光明正大的離開王府。可是事實上莫驍真想大吼一聲,大爺不是出去玩的!就算是,那也是去玩命的!他倒是寧願在王府裏呆著,也不想去襄陽城啊。
不過這些話他說不出口,因為他心知肚明,一旦他說出來,等著他的絕對不是有誰來換他,而且,還會有一頓暴揍。所以作為一個明智的有眼力見的男人,他還是沉默比較好。
邀月和沉昂走在洛城最繁華的街上,兩個人,一個清冷如月,一個妖媚無骨,都是頗能吸引人眼球的人物。
“月,你瞧瞧,這麽多美女都在看你,你卻半點情趣都沒有,這會傷了多少女子的心啊。”
“難不成如你這般,流連花叢,卻從來不會負責,這就是好的了?我倒是覺得,你沒那個娶人加的心思,還是別去招惹她們的好。”
“嘖嘖,月,你還是如以前一樣,依舊活得那麽現實。”
“現實一點沒什麽不好。”
“我覺得你就是太現實,所以才不忍心下手的。不然憑著你的能力,怎麽可能拖到現在?”沉昂似笑非笑的看著邀月,眼裏卻是深不可見的狠戾。
“你覺得你這話說的對嗎?我沒有那麽強大的勢力,也沒有那麽強大的實力,無論哪一點,無邪都不是你我能比擬的。”
“哎呀呀,月,人總是要有點追求的,不然活的多累。”
“我們若是把無邪當目標,也許會活的更累。”
沉昂的腳步停住了,目光深沉的看著在前麵緩步而行的邀月,“那麽,你要放棄了嗎?月。”
邀月停了下來,轉身看著沉昂,許久才出聲道,“我不甘心。”
“那你為什麽還要說那句話?”
“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那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才是我真正放不下的。如果沒有這些,我覺得我不會這般糾結,也許還會更決絕一些。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沒辦法去改變。”
“公子絕塵,當真是那般好的人物?能夠讓一向清冷的邀月你都沉入俗世?嗬,當真是小瞧他了。”沉昂的眼睛眯了起來,透出微微的危險的光亮。
“其實我一直比較好奇,你為什麽,非要針對無邪?你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麽事情,讓你非殺他不可?”邀月很認真的看著沉昂,沒有半絲玩笑的韻味。
沉昂一愣,淺淺一笑,“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他坐在那個第一公子的位置上,我不甘心罷了。畢竟,就算到如今為止,也沒有人知道,公子無邪到底長什麽模樣,這讓我這個擁有絕世容顏的人,可是羨慕嫉妒得很呢。”
邀月沉默不語,轉身繼續往前走。他可不會去相信沉昂說的話,因為他太了解這個人了,他一旦邪笑著說話,一般都是不可信的。他就是如此的一個人。
沉昂看著邀月的反應一愣,隨即低頭淺笑了出來。果然啊,這世上,知他者,莫過於邀月。再抬頭,沉昂跟上了邀月的腳步,“今天可要去花街喝酒?那裏新來了好些美人兒,真不知道四皇子是從哪裏把這些人整過來的,不過啊,嘖嘖,看上去,那一個個的當真都是尤物,我還真怕她們把我的魂兒都給勾去了。”
“你還是收斂一些吧,不然隻怕是你自己那天要折在女人身上都說不準。”
“月,我好歹是個男人啊。真不知道你為何對那些女人沒興趣。是真的不行,還是心裏有人了?嗯?不過,就我對你的了解,第二種可能性比較靠譜,對吧對吧?”
“你還真是了解我。”
“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聞言,沉昂猛地湊過去,兩眼亮晶晶的看著邀月。
邀月滿頭黑線,“我可沒有斷袖之癖。”
“哎呀呀,有什麽大不了的。當今皇帝不也是娶了一個男後,人家不也過得很好?承認沒什麽丟人的,是不是?”
“這普天之下,也隻有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才有那個資格,迎娶他心愛的人,哪怕那個人,是男人,也無妨。”
“說的也是。真真是讓人羨慕嫉妒啊。”
“你也喜歡男人?”
“……那要看那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了。雖然現在本公子還沒有遇見能讓本公子心動的人,但是如果是邀月你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
“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念頭的好,不然你可要小心你的那些美人兒了。”
“嘖嘖,和邀月你比起來,那些美人兒算什麽?你若是不高興了,隨便你怎麽玩。”
“你還真是大方。”
“前提是邀月你願意啊。”
“其實我前幾天聽說,閔家堡少堡主在洛城。”
沉昂的腳步再也邁不動了,傻愣的看著邀月,“你怎麽知道的?”
“絕塵就是在他那裏找到了霄央。”
“當年的事情,雲海山莊,還有閔家堡都牽涉其中,為何隻有雲海山莊出了事,而閔家堡卻好好的?”
“閔家堡少主閔喬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可是當年,喬生才多大,他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能耐。”沉昂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他認識的那個人,那般堅韌,那般倔強,卻也脆弱。
“我一直都不覺得當年的事情是個意外,也從來都不覺得那件事情是單純的。這其中有什麽勾連,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隻是當年的那一件事,我就絕對可以保證,閔家堡絕對牽涉其中,我不會放過閔家堡的。”
“那你,能不能,放過,喬生?”沉昂艱難的開口。
“好。”
“月,如果那件事真的與喬生有關,一定要告訴我。”
“我知道了。”邀月繼續往前走,沉昂心情沉重的跟在邀月身後,“我也希望與他無關的。不過,如果可能的話,你還是把他帶走吧,越遠越好。”
“如果可能的話。”
夕陽下,兩道落寞的身影被拉長,越發顯得寂寥。沒人發現,街道一旁背對著他們,戴著鬥笠的兩個男子相視一看,急匆匆的走遠。
街道轉角處,兩個男子推著一個輪椅停在那裏,輪椅上的男人神色平靜的看著越走越遠的兩個人的背影。
“清遠。”
“少爺,有什麽吩咐?”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當年?”
“雲海山莊被滅的那一年,就是我失憶的那一年吧。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記起來那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現在,我很想知道,那件事和閔家堡,和我,有什麽牽連。”
清遠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煞白,手指也有微微的顫抖,遲遲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知道的,對吧,清遠。”
“少……少爺……屬下……”清遠磕磕巴巴的,抖著聲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連你都要隱瞞我。嗬,罷了罷了。”閔喬生低著頭,眉眼微冷,聲音也不再柔和,而是清冷無情,“回閔家堡。”
清遠的身子不可抑製的顫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把少爺惹惱了,“是。”
閔喬生的心思百轉千回。
沉昂,他一直都覺得很眼熟,可是,卻始終不記得他到底是誰,記不得他曾經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哪怕他出現在自己麵前不是一次兩次,可是直覺告訴他,他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他在失憶之前,一定認識沉昂,一定見過他,對他而言,他一定是與眾不同的。可是,他記不得了。
顧言傾和顧修寒麵對麵而坐,兩個人的表情都是嚴肅不已。
“就你剛才所說的,我不能肯定顧遷耀到底想做什麽。但是,不管出於什麽樣的原因,因為一個人而屠城這樣的事情,我還是不能接受。”
“父親覺得,他們這麽大的動作要找那些天賦異稟之人,有什麽目的?”
“我也不清楚。顧氏一族之內,這樣天賦不同之人應該是不乏的。也許是我離開了這些年,他又搞出了什麽幺蛾子吧。”
“父親之前從未聽說過這種事嗎?”
“嗯,從未聽說過。”
“知道了。天色不早了,父親趁早休息。我這幾天都不在這裏,父親可以和師兄一起出去逛逛,但是務必要讓人在暗中跟著,我也會和絕柔交代好,不會再讓之前的事情發生了。過幾天大師兄過來,我還想讓父親見見我弟弟,我養大的呢,可是個乖巧的,天賦不錯。”
“好。為父未曾參與的你的兒時,如今能看看他,也算是慰藉。”
“父親都不曾知道我的存在,不必心有愧疚,女兒從未怨過父親。”
“可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著老子就能接受蕭景禦那個臭小子!他要娶老子女兒,老子不同意!”
“嗬嗬,我們說好了的,還要再拜一次堂。父親到時候可不能缺席啊。”
“這是為何?”
“當初嫁的時候,我可不是認真嫁的,如今回頭看看,那次拜堂也算是一個笑話了。”
“哼,也好,老子這一次可不會放過他!”
“那父親可要好好的替我出口氣。把我娶回去還不知道好好珍惜,惹我生氣,我可不依。”
“那當然!老子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
“那父親好好休息,我先回府去了,那裏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我去處理呢。”
“好。不過,你也要多多注意身體,可不能累壞了自己,為父可是要心疼了。”
“嗯。”
顧言傾憋著笑離開,出了門對上蕭景禦那雙哀怨的眸子,心知他是忍不住了才跑過來的,顧言傾也不忸怩,直直的撞進那個溫暖的懷抱。
“娘子能為了為夫這般坑嶽父大人,為夫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那就對我好一點。”
“那是自然。娘子想要什麽,為夫便是拚了命也給娘子尋了來。”
“胡鬧。”
“是是是,是為夫的不是,為夫若是丟了命,娘子可就得守寡了,為夫可舍不得。”
兩個人相視一笑,相互依偎,淡淡的柔情圍繞在兩人中間。他們之間一直都是平淡的,一路走來到現在,雖然有不盡人意的事情,但是總的來說,從她接受了他之後,他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她還算滿意。
“娘子,為夫什麽時候才能吃肉?”許久,蕭景禦沙啞著聲音問道。
顧言傾的身子一僵,嘴角不禁一抽,她怎麽忘了,這可是匹餓狼啊。“咳,那什麽,至少也得名正言順的讓我過門以後再說吧。”
“娘子忘記了?我們已經成親了。如今你走出去,那也是名正言順的靖王妃。”
“不算!是誰說要重新拜一次堂的!”
“所以為夫現在非常的後悔。”
“噗哧。”顧言傾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蕭景禦無奈的歎了口氣,把顧言傾往懷裏帶了帶,摟得緊了一些。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獨屬於她的女子的香氣不斷的刺激著他,軟軟的身體和他緊貼著,他好歹是個正常男人,如今軟香在懷,怎麽可能不心猿意馬。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可是這真是太難受了!
兩個人膩膩歪歪了許久,天色漸暗,顧言傾這才擺脫了某隻狼性大發的王爺,紅著臉,腫著唇,往鎮國將軍府走去。
其實蕭景禦真的是沒做什麽,頂多就是占占便宜,親了親自家媳婦兒那誘人的紅唇,然後食髓知味,差點擦槍走火,結果被自家媳婦兒一針下去,蔫了。
蕭景禦躺在床上,無語望著床頂,整個人鬱悶不已。他怎麽忘記了,自家媳婦兒不僅武藝好,而且醫術也是一流,不然怎麽能叫醫聖呢。這一武一醫結合在一起,他還真有些招架不住,吃力啊。
看來以後的幸福生活,會略有艱難啊。
顧言傾這一次並沒有從正門進,而是偷偷地翻牆進去的,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前些日子將軍府的少年將軍顧翌晨和毒公子霄央在一起,而絕塵和無殤更是現身,就算猜不到全部,也能知道顧翌晨和公子霄央,公子絕塵,公子無殤的關係不簡單,因而盯著將軍府的人必然不少,此時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院子裏的守衛在顧言傾出現的那一刹,整個人都驚悚了。這人誰啊,入夜爬牆!嚇死人了!再仔細一看,這分明是自家小姐,頓時滿臉辛酸淚。
“小姐。”
“嗯。你們好好守著,這幾日來往府裏的客人會不少,你們能攔到什麽程度,我會拭目以待的。”
守衛們頓時在風中淩亂了。小姐一回來,他們就沒好日子過了,哭死。這一個兩個的,紛紛在心裏懟上了咱們的靖王爺。娶了媳婦兒不好好的看著,非要讓她到處亂跑,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生活啊,小姐一出現,就全部都泡湯了。
“怎麽,你們有意見?”
“不,沒有。”
“那就打起精神來,別一副霜打的茄子一樣,沒精打采的,就看你們這個樣子,估計那些偷子都要樂壞了。”
“是!”
顧言傾扁了扁嘴,回了房間,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衣裳,便晃晃悠悠的往偏廳走去。這個點兒了,大家應該在一起吃飯吧。
“無殤公子,不要客氣,就把這當自己家就是了。倒是老夫有什麽招待不周地方,莫要見怪。”
“顧伯父客氣了,小子和翌晨是好朋友,前來叨擾,實在過意不去,還讓伯父如此盛情招待,實在是愧不敢當。”
“哪裏話哪裏話,小兒能與公子相識相交,是小兒的福氣。”
“伯父這是哪裏話,翌晨是個好兒郎,年輕有為,性格也好,為人正氣,與小子意氣相投,倒是小子的運氣了。”
……
這邊兩個人在客客氣氣的說話,另一邊的顧翌晨黑著臉,怒瞪著厚臉皮的夏侯殤。如果不是顧言傾讓他呆在他身邊,他真想一腳丫子把這貨踹出去!他是怎麽看上這個貨的?他現在都有一點懷疑人生了。顧翌晨默默地捂臉,不想再去看夏侯殤那張欠扁的笑臉。
顧惟明和洛依也不作聲,默默地坐在一邊,看了看這邊的兩個客氣客氣的聊起來的人,再看看另一邊那張已經完全黑了臉的顧翌晨,兩個人決定沉默,偷偷的看戲。
“我讓你來,可不是讓你來做大爺的。”
顧言傾帶著一臉淺笑進門,那一瞬間,夏侯殤整個人都僵硬了。
“嗬嗬,咳咳,那什麽……師姐,你回來了啊。”夏侯殤尷尬的站起來,摸摸鼻子,默默地挪到顧翌晨身後,小心翼翼的看著顧言傾的臉色。
“可不是,再不回來,還不知道你得飄到哪裏去了。”
“怎麽敢怎麽敢呢,師姐你還不知道我嗎,是不是,嘿嘿。”夏侯殤趕緊拉過顧言傾,把她按在凳子上,殷勤的捏肩捶背,隻希望她趕緊把這一篇兒翻過去,翻過去吧,翻過去吧!
顧翌晨無奈的歎了口氣,“你讓他去哪都好,幹嘛非把他弄到我這兒?”
“如果前幾天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我無法想想承受不住的是你還是小殤兒。所以,折中的辦法就是把他仍在你身邊,這是最保險,也是最安全的。五哥覺得呢?”
顧翌晨沉默著,夏侯殤則是一臉呆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我知道了。”
“五哥,我這次回來,你知道是為了什麽,我都說了有辦法,你可不能不信我。”
“這是自然。”
“那就吃飯吧,我都餓壞了。”
“嗯。”
“爹,還愣著做什麽,這才幾天不見,爹爹就不認識女兒了?”顧言傾眨著眼睛,一雙碩大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晶瑩的淚水,顧靖可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怎麽會呢,隻是沒想到,傾兒會這個時候回來。真是的,這群侍衛是怎麽搞的,小姐回來了都不知道來稟報一聲,該扣他們的工錢了,哼。”
“嗬嗬,爹啊,是我不讓他們說的,你要是扣了他們的工錢,他們可要怨我了。”
“他們敢!那群臭小子!他們要是敢,老子非得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顧言傾笑了笑,“爹,咱們快吃飯吧,我都餓了。”
“好好好,快吃快吃,多吃點,瞧瞧,這才幾天,你就瘦了幾分。可得多吃點,補補,啊。”
“好,爹,你也吃。”
“嗯,吃。”
這一頓飯吃的是其樂融融啊,但是得除卻某位還在神遊之中的公子。
夏侯殤很糾結,坐在自家師姐和自己喜歡的人中間,麵對著自己喜歡的人的家人,這種緊張感,他人生活到現在都沒有經曆過啊。
顧翌晨十分優雅淡定的吃著飯,眼角瞥著一臉生無可戀的夏侯殤,默默地加了一塊兒魚放在他碗裏,夏侯殤的眼睛瞬間發亮,直勾勾的看著顧翌晨。顧翌晨的嘴角一抽,真想時間倒退,什麽都沒發生過。他丫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啊。不過雖然是這麽嫌棄著,顧翌晨的嘴角還是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微不可查。
顧惟明眼尖的看見了這一幕,身子不由得一僵,無聲的歎了口氣,當初的猜想,當真成了現實了,看來他要努力了。這麽想著,曖昧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自家娘子,眼神從她的臉上,慢慢的挪到那平坦的小腹上。他辛苦了這麽久,應該有一個小包子了吧?應該有了吧?
洛依被他看的一陣發毛,忍不住打了個顫,紅了臉,“看什麽呢?還不吃飯?”說罷還夾了一筷子菜放到顧惟明的碗裏。
對麵的夏侯殤看著這番動作,心裏更是樂開了花,小晨晨這是在給自己夾菜嗎?嗯,是的吧,是的吧!這說明了什麽呢?嗯,似乎……。夏侯殤不由得天馬行空的亂想,一臉傻笑可是嚇壞了顧靖。
顧言傾不禁扶額,有這麽個師弟,還真是丟人啊。記得收斂點啊,她的傻師弟啊。
顧言傾空出手來,一巴掌呼在夏侯殤的後腦勺上,因為出其不意,夏侯殤猛地往前撞去,顧翌晨眼尖的趕緊抽走了他麵前的碗筷,防止夏侯殤毀容。
“嗷!師姐!你這是謀殺親師弟啊!”
“好好吃飯,瞎想什麽呢?”顧言傾涼颼颼的瞥了他一眼,然後默默地繼續吃飯,實際上她快要憋不住了,真的是太好笑了。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還自帶搞笑體質?
“趕緊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顧翌晨把抽走的碗筷默默地放在夏侯殤麵前,然後低頭不語,這讓夏侯殤很是鬱悶啊。
洛依順著顧惟明的眼神看過去,無奈的搖搖頭,公子是傻嗎?這麽明顯的,自家少爺分明是喜歡他的,他還在愣,真不知道是反應遲鈍,還是真傻。看著這倆人,洛依不禁想起了絕柔。看向顧言傾,張張嘴,不知道該不該說,該怎麽說。
“二嫂,有什麽話說就是了,都是一家人,沒什麽是不能說的。”
洛依微愣,許久,才惶恐的站起來,她可擔不起自家主子這一聲二嫂。
顧言傾皺著眉,“輩分如此。”
洛依這才點點頭,默默地坐了下來,“主子……”
“我叫顧言傾,二哥叫我什麽,你就可以叫我什麽。”
“可是……”
“沒什麽可是不可是,你成親那一天我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傾……傾兒……”
“什麽事?”
“那個,絕柔和絕命……”
“他們的事情他們可以自己解決,不過,如果真的到了必要的時候,我不會放任不管的。”
“你看出來了?”
“我不是傻子。那麽明顯,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不過,現在絕命應該沒那個心思吧。”顧言傾放下筷子,想起那天夜裏,她在屋頂上見到的那個人,還有那番話。
“嗖!”破空聲傳來,顧言傾的眼神犀利的掃過去。
“啪!”箭矢準確的射在顧言傾麵前的桌子上。
“師姐!”
“不用追,我知道他是誰。”說曹操,曹操到。嗬,有意思。
顧言傾拔下短箭,打開箭尾上帶著的那張紙。
“洛城西,月邙山腳。”
顧言傾微微蹙眉,起身,就要往外走,“師姐,我……”
“不需要,你在府裏呆著,哪裏也不許去。五哥,看好他了。”
“放心吧,你自己小心點。”
“他不會傷害我,也許,是有什麽事情吧。”
“那就好。”
出了將軍府,顧言傾就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不由得心裏緊了緊,幾番想甩下身後的人,但是都甩不掉,她不禁有幾分泄氣,也不能現在就去月邙山,便轉了心思,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顧言傾靠著牆,滿頭黑線的看著朝著自己而來的熟悉的身影,心裏一陣鬱悶。這家夥是打了雞血了,還是磕了藥了,怎麽才幾天不見,功夫就這麽俊朗了。
“主子。”絕殺淡淡的看著顧言傾,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發覺那僅有的一絲笑意。
“你過來做什麽?”
“想主子了。”
“……”這個理由讓顧言傾抽了嘴角。這讓她怎麽趕他回去?明顯的不現實啊。“走吧。”歎了口氣,顧言傾便帶著絕殺一起往月邙山腳下走去。不知道那家夥等了她多久,希望他不要惱了才是。
趁夜,兩個人溜出了洛城,月邙山腳下,陰森森一片,入夜了越發顯得淒冷詭異。顧言傾的白衫和鬥笠在這夜裏,看上去顯得格外的詭異,再加上她身邊的絕殺,自帶冷氣,就更加恐怖了。
“絕塵公子。”
顧言傾轉身,看見淺城慢慢地走出來,他的整個身子幾乎隱在樹木之間,完全看不出來那裏還有一個人,就算是眼力極好,隻怕也難,看得出來,這個人是個隱藏的高手。
“你叫我出來有什麽事?我想昨天應該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
“自然。隻是,為了他的安全,我現在必須確定一件事。”
“你說吧。”
“我是否可以相信你。”
“你覺得你問這個問題有價值嗎?”
淺城笑笑,“說的也是。他都信你,我沒理由不信你。我們可以成為合作夥伴嗎?”
“如果你是為了絕命的話,也許,可以。不過我到現在都不能夠完全肯定你是否值得相信。”
“就憑這個。”淺城拿出腰間的那半塊玉佩,遞給顧言傾。
顧言傾眯了眯眼,她認識的。絕命的手上的確有這半塊玉佩,她昨天見過。顧言傾把玉佩扔給淺城,“你的名字。”
“淺城。”
顧言傾點點頭,“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嗬嗬,你當真是為了他什麽都肯做啊。不過這樣也好,我也就放心了。”
“他是我的家人。”
淺城一愣,隨後笑了出來,“那就好。”淺城往前走了兩步,“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我今天來找你,隻是為了一件事。閔家堡少堡主閔喬生,他曾經失憶過,而公子邀月,和花公子沉昂,是你想知道的那件事情的突破口。也許當年,公子無邪並沒有殺錯人,可是他殺的也不是雲海山莊的人。雲海山莊的確是被滅門了,但是,卻不一定是無邪公子所為。”
顧言傾沉默不語,絕殺則是擔憂的看著顧言傾,“主子,是否需要……”
“查。”
“是。”
“還有,瑾之的下落,找到了沒有。”
“還沒有。公子在襄陽城出現過,但是後來的線索,就完全的斷了,我們隻能查到襄陽城,之後什麽都查不到。”
顧言傾沉默著,許久,突然笑了出來,“不愧是瑾之,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有了自保的能力,我也能安心一些。”
絕殺低著頭看著地麵,眼眸深邃,他很清楚的,主子的心裏並不安定,因為被弄丟的醉長煙,雖然到了主子的手裏,但是公子是因為什麽而弄丟了醉長煙,公子到底是因為真的有了能力,還是因為出了事,而他們卻沒有發現。還需要繼續查。絕殺心想。
“東陽和南蠻那邊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主子不等一等嗎?”
“等還是要等的,不過我們還是往好的方麵去想吧。”
“是。”
淺城細細的看著絕殺,這個人剛剛就跟在絕塵公子身邊,但是那一身殺氣很清楚的證明了他是個殺手,實在是難以讓人忽略掉他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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