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公子
作者:
沐凝煙 更新:2020-05-20 14:34 字數:4453
蕭景禦自打下了馬還沒怎麽好好地說過幾句話,就看見邀月和自家娘子聊得這麽歡,心裏的醋壇子早就打翻了,這眼看著就要被拉走了,自家娘子也不幫他說句話……
王爺一走,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將領,麵麵相覷。還有一些竊竊私語的,無非就是好奇這個自家王爺護著,看上去還和邀月公子蠻熟的女子到底是誰。
顧言傾淺笑著,一臉的愉悅。
“怎麽樣?月的狀態還不錯吧?”沉昂走到顧言傾身邊,看著二人的背影,笑道。
“還可以,多謝你了,這些年,一直陪著他。”
“我們是知己。”
“還是要多謝你。”
“我覺得,我和你也可以是知己。”
“說不定,我們關係匪淺。”
沉昂一愣,隨即想到某些事,苦笑了一下,“是啊。有公子無邪作姐姐,我也算是有福了。至少,不怕被人欺負了。”
顧言傾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沒什麽異常,也不再多言。
被緊急傳過來的墨風墨雨和莫驍站在一起,看見自家王妃和這位沉昂公子相談甚歡,還說到了關係匪淺,考慮到自家王爺的妻奴屬性,他們還是覺得打斷一下他們的談話比較好。
“屬下參見王妃!”
“屬下參見王妃!”
“屬下參見王妃!”
“起來吧,不要動不動就下跪,誰給你們立的規矩。”
“謝王妃。”三個人嘴角一抽,總不能說自家王爺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吧。
“王妃,屬下這就安排您的住處。”
“不用了,我跟王爺住一起就行了。”
“是。”也是,王爺跟王妃本來就是夫妻,住一起也是應該啊。
“血月在嗎?”
“在。”
“叫他來見我,還有染墨一起。”
“是。呃……王妃……”
“怎麽了?”
“染墨……我們不知道在哪啊……”
“……算了。無,你去吧。”
“是。”
墨風看著無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功夫,煞是崇拜。
“驚天,你回去吧。在這裏,有無跟著我就夠了。”
“是,王妃。”
墨風帶著顧言傾走過,所有的將領默默地往兩邊讓路,原來這就是那位王妃啊。
“王妃,他們是王爺麾下諸將領,每個人都跟隨王爺很多年了,個個都算得上是老將了。這些人裏邊,年紀最小的,除卻屬下幾個人,應該算得上是趙九公子了。”
“趙九?”
“這位您沒見過的,便是在帝都,趙九公子也幾乎沒有到府上去過……。”
“可是趙侍郎家的九公子?趙席筠?”
“王妃知道?”
顧言傾嘴角一抽,看著那歌朝這裏走過來的男子,一陣脫力。
怎生的偏是他!
趙九笑嘻嘻的站在了顧言傾麵前,懶洋洋的行禮打了個招呼:“參見王妃。”
顧言傾挑眉,冷笑道:“經年不見,本妃還以為再見公子,會是在不夜城的花樓呢。”
趙九身子一僵,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王妃要不要這麽犀利?“王妃,咱們能不提這些陳年往事麽?”
“陳年往事?怎麽會是陳年往事呢?本妃至今都記憶猶新啊。畢竟,本妃生平第一次吃了那麽大的虧,可是拜公子所賜不是?”
趙九幹笑了兩聲,“王妃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便饒過小的吧。”
“這,不太好吧?那天不夜城的損失,公子這是,不想還了?”
“……王妃,那銀子,可是都進了王爺的口袋,小的可是半分沒撈著啊。王妃明察!”
“是麽?公子當真是半分沒撈著?”
“自然是。”
顧言傾輕笑了兩聲,道:“公子腰間的玉佩,看上去不錯。”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趙九的臉上,讓人不寒而栗。
“!”大意了!“嗬嗬,王妃,這個……這個是……”
“嗯?”
趙九吞了口唾沫,眼神四處亂撇,他總不能說當時開溜的時候路過一個房間,看上去清雅得很,實際上那些東西任何一件都是價值連城之物,隻可惜,他偏生就是喜歡這塊兒不起眼的玉佩,誰知道後來才知道,這是一塊上等的紫金玉石雕刻而成的,天下間少有之物。
“本妃有一塊兒紫金玉佩,遺失了好久。那塊玉佩,是本妃最喜歡的,偏生不巧,就是那一天,本妃沒有佩帶,就再也找不到了。更是湊巧的是,那天不夜城,出了個大膽的采花賊子,險些砸了不夜城的招牌。本妃一直都在想要不要下了懸賞令什麽的,好好地找找這個偷了本妃玉佩的賊子。趙九公子,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不如,順便幫本妃想想,如果找到了這個賊子,該怎麽收拾他呢?”
“……王妃恕罪……”他哪知道,那是王妃的房間啊?他又哪兒知道,那是王妃最喜歡的玉佩啊?他再哪兒知道,王妃這麽多年還記著呢?
他不過是當年借了不夜城的地方,處理了一點私事,順便看了看姑娘麽……雖然那個姑娘,好像是……王妃殿下……
等等,王妃殿下怎麽會出現在不夜城的花樓?!
看著趙九變換的神色,顧言傾就知道,這家夥一準兒沒想好事兒了。
“行了,那塊玉佩,便賞給你了。但是,我有要求的。”
“王妃請說。”
顧言傾看著趙九詭異的神色,一陣惡寒,略帶嫌棄的,看到了什麽?”
趙九眨了眨眼睛,馨香閣?他不知道他去的是哪兒啊。
“就是我現你的時候,你呆的那個屋子。”
那個!
趙九後退一步,有些猶豫。
真的要說嗎?
“怎麽,不想說?”
“這個……”
顧言傾步步緊逼,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讓他無處可逃。
良久,顧言傾站直了身子,“無,他就交給你了,把我要知道的事情問出來,生死不論。”
“是!”
“血月,染墨,我們走。”
“是,主子。”
“等等等等,王妃……王妃,咱們有話好商量是吧……”趙九忝著臉湊上來,笑嘻嘻的。額角卻不自覺的掛上了冷汗。生死不論,開玩笑的吧……他還沒活夠呢。
“好商量?本妃和你有什麽好商量的?”
顧言傾睨了趙九一眼,那眼神甚是傲物。
“嗬嗬,怎麽會呢。王妃既然賞了小的,小的自然是得對王妃俯貼耳不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得在所不辭啊。”
“那我想知道的……”
“王妃放心,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顧言傾挑眉,這人這麽囉嗦幹嘛?她可沒那個時間陪他玩文字遊戲。
“咳咳,王妃,那個房間裏沒人。”
“沒人?”
“是啊。我當時去的時候確實沒人啊。但是,我親眼看見的,後來有兩個人從暗室裏走了出來。”
“暗室?”
“正是。就是進門左手邊的那麵牆壁,開了一扇石門,出來一男一女,男的手裏還拖著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是男是女的東西。反正情狀十分可怖。我就是因為這個,氣息不穩,才被你現的……”
“後來呢,那個東西,被怎麽處理了?”
“……王妃,我哪兒知道去啊。我被你現了,就一直被追殺誒。後來也是誤闖了你的房間,拿了那塊玉佩。王妃恕罪。”
顧言傾點點頭,若有所思,她還從來都不知道,馨香閣還有個暗室。
“主子?”無站在顧言傾身邊,等著她的命令。
顧言傾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讓絕柔去查一查,消息傳回去,剩下的,什麽都不用多說。”
“是。”
“墨風。”
“屬下在。”
“你一直在監視那個武狀元?”
“是。”
“最後是怎麽處置的?”
“王妃恕罪。”墨風立馬跪在地上請罪。
“說。”顧言傾蹙眉,這是怎麽回事,動不動的就跪在地上,什麽毛病?看來以後得好好的跟王爺討論一下這個問題了。
這一套虛禮,實在是煩人。
墨風察覺到顧言傾不太好的語氣,轉念一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就馬上站起來,俯身道:“我們,跟丟了。”
“跟丟了?什麽意思?”
“我和雨原本是輪換著盯著他的,一開始沒什麽問題,可是就在王爺和王妃離開帝都的第二天,就出事了。那天一大早,天還沒大亮,他府上就去了一個男人,穿著黑鬥篷,隻能看到半張臉,是誰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覺得不對,就我去盯裏邊,雨一直在外邊守著。那個男人進了府之後就去書房見了武狀元,沒到一刻鍾的時間,書房就起了大火,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出來。但是火滅了之後,現了一個人的屍體,我後來去府衙的停屍房看過了,大體上應該可是斷定是那個穿黑鬥篷的人無疑。可是沒有人知道武狀元去哪兒了。所有人都以為……”
“以為那具屍體就是那個武狀元。”
“是。”
顧言傾點點頭,心想這人果然是個不簡單的:“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不能怪你們,不必放在心上。”
“是。”
“你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顧言傾帶著染墨和血月進了中帳,裏麵的擺設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幾個凳子,兩盞燈,其他的也就什麽了。
顧言傾把包袱放下,整理了一下放進了櫃子裏,隨後在凳子上坐下,指了指對麵,示意兩個人坐下說。
二人也不推辭,坐在了顧言傾對麵。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情況如何?”
“公子無恙。”染墨的話很是簡單,卻讓顧言傾徹底的放下心來了。
“以後,你就跟著他,成為他的影子。”
“主子,這……”染墨驚訝的看著顧言傾,“主子是不要染墨了嗎?”
顧言傾歎了口氣,“我身邊的人手足夠用了,把你分給他,讓你做他的影子,何嚐不是為你安排任務?不是不要你了,隻是你要知道,就算你跟在我身邊,我也不需要這麽多人。你看,無常年跟在我身邊,我讓他做事的時候很少。不是嗎?”
“染墨明白。”
“你這些年照顧瑾之,了解他的習性,喜好,若是斷然換了旁人,誰都不習慣的。還不如始終都是你一個人去照顧著,保護著,大家都省心,也都安心。”
“是,染墨遵命便是。”
“你若覺得委屈,大可以跟我說,我把你換回來就是了。”
“染墨不委屈,染墨願意去照顧公子。”
顧言傾點點頭,這才看向血月,“你呢,這邊情況怎麽樣?”
“一切都好。白虎可是讓那些個賊子嚇破膽了。”
“人數太少了。”
“是少,可是個個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你要記得,白虎的作用不在正麵戰場,這段時間我在這裏,剛好可以多照看你們一些。”
“那他們可是要高興壞了的。”
“隻要他們受得住就行了。血月,我把你安排在這裏帶領白虎,是打算讓你以後都能夠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人前,而不是我的影子。你們每個人都跟隨我多年,我也要給你們鋪好以後的路。染墨可以跟著瑾之,他日後想做什麽不是我能左右的,但是他會待你極好,也會為你安排好一切,所以我並不擔心你。血月這些年雖然不在我身邊,但是我們到底可以說的上是一起長大的,你的性格更適合做這些,所以我讓你帶領白虎,做白虎的領,做個軍人,建功立業。”
“主子,血月都明白的。”
“你也不必擔心,月我把他安排跟在羽兒身邊,你也無需為他操心。”
“多謝主子。”
“再說這樣的話,可就見外了。”
“是。”
“行了,你們先回去,我去那邊聽聽他們怎麽說的。”
“主子,這些將領,似乎對您,不太友好?”
“這些,我早就料到了。現在的帝都傳的,還是我以前的那些名聲,那些人更是常年在外的,道聽途說,誰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們不服我也是正常的。你們不必在意。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是。屬下告退。”
“去吧。”
二人走後,顧言傾換了一身男裝,利利落落的去了蕭景禦處理事情的大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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