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別院(1)
作者:
沐凝煙 更新:2020-05-20 14:34 字數:4342
“既然如此,你打算投多少?”
“若是靠著戶部和工部,我們能夠投進去五萬兩就算是頂天了。”
“五萬兩,已經不少了吧?”上官祁陽很是糾結,這種事情,那個和方宿必然不會放過上官家的,但是最終他能拿回來多少,那就是個大問題了。
“禦。”
“嗯?”
“此事一出,皇兄那邊,你可好交代?”
“我且寫封信給他,應該沒事的。皇兄信我。”
“那便好,這些事情終歸是奸佞之行,我隻怕你們兄弟嫌隙。”
“前幾年清河那邊就有問題,我估計,右相那一派,想要征收徭役,估計就是這些難民。”
“百姓何辜!”顧言傾歎了口氣,看著一臉茫然的瀟雪,問道,“小師妹在想什麽?這般出神?”
“右相一派既然想要處置這些難民以掩飾其行,那麽徭役便會被落實,這已經不是皇上想要阻止就能阻止的了的。若是徭役已成定勢,何不將徭役變成勞工?”
“什麽辦法?”
“和方宿。”
顧言傾挑眉,就連上官祁陽和蕭景雲都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顧言傾的小師妹多了幾分好奇,對於她的聰慧也是很驚訝。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旁人去做,隻怕是他們不會相信,上官公子既然是上官家的少主,那麽上官公子去做這件事就是最合適的。”
上官祁陽抽了抽嘴角,要不要這樣!
“還有,若是按照卷宗上所說的,那麽要解決右相一派,外力不可用,須得從內部化解,”瀟雪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師姐若是信得過我,便將這些卷宗借我幾天,我可以將右相的門生的名字,籍貫,官位,甚至是其中的關聯,詳細地整理出來,應該是可以幫到。。。。。。姐夫的。”
聽到瀟雪叫他姐夫,蕭景禦頓時心滿意足,看著瀟雪的眼神了幾分,分明很是開心。
顧言傾想了想,點點頭,“那就辛苦你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江州去了,你。。。。。。你要等我回來,知道嗎?”他實在是擔心顧言傾自己就闖了那個院子,畢竟那地方著實詭異。
“知道了,等你回來再去便是,反正來回不過半月左右。”
“那我今晚就動身。”
“辛苦你了。”
和方宿的腳程不慢,僅僅四天就到了江州的地界,當天就找了江州的大戶世家,彼時已經在江州等了許久的上官祁陽聽聞這個消息,也隻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並不見得有什麽動作,也隻是讓人盯著和方宿下榻的行轅。他不是沒有收到請柬,隻是讓人回絕了而已。
上官祁陽不會輕易動手,是因為他很清楚,廟堂之事,事關生死,沒有哪一件事是那麽簡單的,需得小心再小心才是。
一直到晚間,知道了那和方宿回去休息,上官祁陽這才讓人備了一份厚禮,提著就去了和方宿下榻的地方。
“不知道是什麽風竟然把上官少主給吹來了。”和方宿略顯陰騭的眼睛在上官祁陽的身上掃了一圈,見他拿著價值不菲的厚禮來了,臉上的笑容夜深了幾分,目光落在上官祁陽的臉上,驚豔之色一閃而過,卻並未停留太久。
“和大人來這江州,怎麽也該是上官家做東。奈何今日祁陽有事公出,怠慢了大人,特來賠罪,還請大人莫怪才是。”上官祁陽笑著坐了,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兩人中間的桌子上,向那邊推了推。”
“上官少主這話就折煞本官了,您也太客氣了一些,”和方宿笑著接了東西,抬手就給了身後的管家,“有什麽事,上官公子不妨直說。”
和方宿做事,向來都是單刀直入的,求他辦事,也隻要送的東西值這個價,能辦的就給辦了,當然,不能辦的,他也是不會把東西還給你就是了。
“聽說大人此次來江州,主要是因為接管了修河道的事情,生意太大,想必大人需要個合夥的,”上官祁陽接了管家奉上來的茶,輕笑道,“本公子手上,倒是有不少閑錢,正愁沒個用處。”和方宿眯了眯眼睛,笑道,“上官少主說笑了,這事兒總歸是皇家的買賣,本官也說不準,上官少主不如托托關係問問右相大人那邊,說不定還有可能。”
朝堂之上現在正在爭論著,右相那邊也在爭取讓那些難民充當徭役,壓在暴亂之事,給他的好處自然不少,所以著監管河道的事情就給了他。不過,這種隻賺不賠的買賣,他可並不想跟任何人分羹。
上官祁陽笑道,“就算本少主不在朝中,總是有那麽些途徑能夠知道朝上的消息的。右相想要征徭役,“上官祁陽說著還搖了搖頭,“還是跟著大人賺的更多一點,畢竟,上官是個生意人。”
“哦?此話怎講?”和方宿一愣,他本是右相的門生,所以也不曾反對右相的征收徭役的事情,畢竟征徭役也不用付工錢,能省下不少銀子呢。
“河道生意,事關民生,不必上官多說,大人自然也清楚,”上官祁陽纖長的手指,隻在指尖上沾了點點茶水,在桌子上畫了個圓圈,“若是征徭役,朝廷便知道花費是多少,撥下來的銀子也就隻有這麽多,但是若是把徭役變成勞工呢?戶部便至少還要再多給二十萬兩雪花銀。”說到這裏,上官祁陽又在方才那個圈外畫了個大圈。
和方宿眼前一亮。
他是文官,腦子自然好使,就算他不是經商之才,可也知道哪個撈的錢多。
“更何況,征收徭役,可是要被史書詬病的。我上官家雖然不如朝堂,但是也是幾百年傳承下來的世家,幾代英明,上官既是少主,自然不能拿著上官一家的名聲來冒這個險的,”上官祁陽歎了口氣,眼中帶著遺憾,“若是上官家因此出了什麽事,就算上官是少主,隻怕父親也護不住上官,必然是要開了祠堂,將上官逐出族譜的。”
和方宿在心裏冷笑,這種背著罵名收拾爛攤子的事情,右相就想到他了,原是要把他往火坑裏推啊,“上官少主既然看得起本官,那就請少主放心。隻要此事本官辦得成了,自然不會少了少主的那一份的。”
這上官少主和方宿雖然並不熟悉,但是倆人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若是不征徭役,前期投入的銀子便要翻番,那麽這麽大的買賣,他一個人自然是吞不下,既然上官祁陽要來跟他合作,何樂而不為呢。
上官祁陽告辭離去,和方宿當即就寫了折子,讓人八百裏加急直接送到了禦書房,瀟淵的麵前。
折中所述,無非是他這一路南下所見的民生疾苦,極力反對徭役之事,奏請皇上改為征勞工。
所言之詞,句句泣血,似乎當真是為了民生一般。
上官祁陽剛剛回到住處,就有人來報,說是和方宿派人送了折子,八百裏加急進宮去了。
“由他去吧。”說罷,放下手中的筆,將兩封信封好,“這兩封信,一封送往襄陽城,交給公子無邪,一封送回本家,交給父親。”
“是。”
顧言傾拿到上官祁陽的傳書,滿臉笑意。
能讓和方宿去製止征收徭役一事,還真是像祁陽能做出來的事情,另外,右相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畢竟自己的門生,自己提出來讓他去管這件事,結果反咬自己一口的人還是這個門生。
果不其然,朝堂之上,徭役一事被重提,蕭淵直接把和方宿的折子扔到了殿下,讓那些個朝臣他們自己去看,右相周捷的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墨來了。而以左相孫資玄為的人則是趁機提出徭役之苦,徭役之害,徭役之難。言,徭役之害堪比水難蝗災,百姓一旦嘩變,後果不堪設,不可以難民充徭役。至此,徭役一事被蕭淵果斷地否定了,下旨征收勞工,難民由附近各州安頓。
下了朝,這道聖旨就往戶部和江州過去了,右相周捷就是想攔也攔不住了,看著左相一派的臉色,周捷隻把和方宿恨的牙根直癢癢。
上官祁陽一直等到聖旨到了江州,這才準備收拾東西去襄陽,當然,離開之前他還是得去見這個和方宿和大人一麵的。
至少,得把銀子給他啊,不然他賺什麽?
到了襄陽,上官祁陽直接就去找了顧言傾,看著兩個人相擁著坐在院中讀書,上官祁陽就覺得自己的胃一抽一抽的疼。
“我說,我辦了這麽大的事,你們倆這麽逍遙自在,真的覺得良心過意得去?”
顧言傾扔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浪費太多時間了。”
上官祁陽頓時欲哭無淚,他那裏知道,朝中下個旨會拖這麽長時間啊。
天氣一日冷過一日,年關將近,他們今年也注定了不能在帝都過年了,襄陽城中的人們也開始忙忙碌碌的籌備年貨。
顧言傾讓人把早先買的東西,再加上這段時間時不時添些的東西都送回帝都去了,家家都有,還真是誰都沒有偏著誰。
除了東南至今下落不明的貢品和稅銀,各地各戶上繳的銀子也都如期到了帝都。
這段時間,蕭景禦越的神龍見不見尾,顧言傾卻知道他在忙些什麽。左不過是為了那日攔駕告狀的那對父女,前不久,蕭景禦也將他們接來了身邊,此時也是住在府上的。
不過好在已經有些眉目了,不過情況卻越的複雜了起來,常常幾日都看不到蕭景禦的影子。
臘月初十,寒風凜冽,比之前段日子更冷了幾分。顧言傾拿到了魅姬傳來的消息,這才知道那座別院裏有不少女子,皆是豆蔻年華,不過已然沒救了。顧言傾坐不住了,也不等蕭景禦回來,帶著上官祁陽就打算去探探那處別院。
有了魅姬做內應,顧言傾就能得到最準確的消息,所以這一探也不算是太過艱難。
顧言傾和上官祁陽二人潛入院中,此時尚是白天,但是整個別院卻是安靜的詭異。
顧言傾隻覺得有異樣,給了上官祁陽一個眼神,讓他小心之後,兩個人便繼續悄無聲息的往裏摸去。
眼見著就要走過前院,顧言傾停了下來,臉色並不太好,拉著上官祁陽的衣袖。
兩個人無聲的交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倒不如找個人問個明白再動手。
兩個人達成一致,便悄悄的拽了一個人。
確定周圍沒有人,上官祁陽這才鬆開捂著那個人的嘴巴,那人剛鬆一口氣,就覺得嘴裏多了什麽東西,來不及吐出來就已經咽下去了。
上官祁陽看著這一幕,也隻是帶著寵溺的笑容,並不曾多言。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說出我們想要知道的,那麽一切都好說,不然,你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它有什麽效果,我就不知道了。”上官祁陽攤了攤手,一臉無辜,但是又讓人很難不去相信他的話。
那人臉色頓時慘白,“你們。。。。。。你們剛剛給我吃的是什麽!”
“毒藥而已。”顧言傾眨巴眨巴眼睛,絲毫也沒有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麽錯。
的確是毒藥而已啊,不至於很驚訝的對吧?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噓,你最好安靜一點。聲音太大了,會嚇到我的,你也知道,我是個女子,很是害怕的,膽子很小,這一不小心,手一抖。。。。。。你懂的哦?”顧言傾拿著一把匕貼近那人的脖頸,頓時嚇得那人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你們,想知道什麽?”
“第一個問題,這座別院的主人是誰?”
“裴公子。”
“全名。”
“裴青岩。”
顧言傾想了想,澶淵的本名並不叫裴青岩啊。
“第二個問題,府上有沒有一個叫魅姬的女子?”
“有。”
“她在哪?”
“被公子關在了地牢。”
顧言傾瞳孔一縮,“為什麽?”
“因為魅姬姑娘拒絕為公子育蠱。”
“地牢在什麽地方?”
“在。。。。。。在中院西南角。”那人就差一點就哭出來了。你們問就問,不要把匕拿得這麽近好不好?會死人的!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