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蹊蹺
作者:沐凝煙      更新:2020-05-20 14:34      字數:4263
  “自己注意安全。還有,用這種方法,他是不會來的,你還是自己去抓了他過來吧,那些人,放了吧,她們沒有利用價值。”

  顧錦城的神色有那麽一瞬間的暗淡,隨即點點頭,“多謝了。”

  “師傅,可要跟我走?”

  “好啊好啊,哈哈,老油子好久沒有見過你這個臭小子,就來試試你這臭小子的功力如何!”老人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顧言傾瞥了一眼,頓時無語了。

  她就說這老頭怎麽改了性子,不喝酒改喝茶了,原來是用茶杯裝酒喝,也虧他想得出來。

  一道內力衝著她就來了,顧言傾無奈之下,匆匆離開這茶樓,免得回頭遭了殃,還得她來賠錢,她的錢那可是辛辛苦苦賺來的,咳,雖然是絕柔更辛苦了一點,但是那不是平白得來的不是。

  在大街上,兩個人就這麽一邊打一邊退,瀟雪有些哀怨地跟在他們身後,她的內力並沒有多麽高深,能跟得上他們已經實屬不易了,這麽一段時間下來,她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顧言傾落在一處屋老頭,你夠了啊。”

  “哼。”某老人家傲嬌了。

  顧言傾翻了個白眼,“坤寧,收拾兩個房間出來。”

  “是。”

  顧言傾落在院中,也不去理會某人黑黢黢的臉色,就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入目的便是一副美男出浴圖。蕭景禦隻是披著一件紫金色的外衫,濕漉漉的絲有一綹吹在胸前,水珠順著絲滴落而下,劃過性感的胸膛,深邃的黑眸帶著剛剛出浴的慵懶和邪魅,看到顧言傾推門而進的呆愣的樣子,蕭景禦很是滿意的揚了揚嘴角。

  顧言傾捂著鼻子,該死的,差點流鼻血,當下立馬轉身就想著要逃離,這家夥,當真是該死的誘人。

  蕭景禦怎麽可能讓自家的親親娘子逃離呢?

  眨眼之間,伸出手已經一把攬過了顧言傾的腰身。

  顧言傾窩在他懷裏,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無奈隻能開口:“禦,你的頭還沒幹,還在滴著水呢,都滴到我身上了。”

  蕭景禦黑眸微動,心知顧言傾這是害羞了,蜻蜓點水一般的在顧言傾的唇角落下一吻,聲音低沉而魅惑,“娘子是打算幫為夫擦一擦,還是,陪為夫再去洗一洗?”

  顧言傾的臉色微微一變,昂了昂,一抹狡黠之色驀地從眉間劃過,揚了揚唇,笑道:“洗就洗,難不成本王妃害怕你不成?”

  蕭景禦的眼神瞬間變的深邃而火熱,看著顧言傾的目光裏也沾染上了一點點的懷疑,娘子真的是這麽想的?

  “好啊,本王隻是擔心娘子……”蕭景禦壞笑著停頓了一下,戲謔從眼底劃過,“擔心娘子害羞而已。”

  顧言傾不動聲色地瞥了瞥蕭景禦,心下當真是有些虛的,別說,她還真是有點慌,他不會是玩真的吧?這可是大白天啊!

  “本王妃倒是擔心王爺,”顧言傾打量著蕭景禦,染著質疑的目光讓蕭景禦很是懊惱,“王爺該不會是……”中了什麽不該中的藥吧?或者是背著她幹了什麽不該幹的事兒?

  蕭景禦的黑眸閃爍,驀地拉過顧言傾的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瞥及顧言傾的神色未變,心下當時就有些不甘了,挑了挑眉就道,“愛妃你擔心本王作甚?若是愛妃擔心本王偷吃,不若愛妃親自喂飽本王?本王一定會證明,除了愛妃,尚沒有其他任何人,任何事,能夠左右本王。”

  顧言傾挑釁的看著蕭景禦,嗤笑道,“當真?”

  蕭景禦點點頭,臉上大有一試的神色,這倒是讓顧言傾心下升起一股危機感,她要不要逃?

  蕭景禦似乎是看透了顧言傾的心思,黑眸閃過一抹晦暗深邃,猛的將顧言傾拉進懷中,稍稍俯身,溫熱的氣息倏然噴灑在顧言傾的頸邊,微涼的薄唇貼近顧言傾小巧的耳垂,還未做些什麽,就已經足夠讓顧言傾心跳加,一抹淡淡的緋色從白瓷般的臉頰透出,蕭景禦見此,勾出一抹誘人的笑來,玩味一閃而過,突然偏頭含住了顧言傾的櫻唇。

  狂野席卷而來,品嚐著顧言傾口中的甜美,蕭景禦的眼神越的深邃了起來,終於瞧見了自家親親娘子羞赧的神色毫不掩飾地呈現在自己麵前,絕美而精致的模樣令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動,那麵對著顧言傾就幾乎為零的自製力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而顧言傾似乎也是故意心存挑釁,竟然可以主動勾著他,蕭景禦的呼吸在瞬間就變得急促了起來,攬著顧言傾的腰肢的那雙大手在霎時之間猛然收緊,似乎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克製之上。

  “唔……”呢喃一般的輕吟徹底的摧垮了蕭景禦最後的一絲理智。

  眯了眯眼睛,蕭景禦的雙手微微一鬆,趁著顧言傾尚在迷離之時,掀開了她的衣帶,修長有力,帶著薄繭的手指劃過顧言傾柔嫩的肌膚猛的就帶給顧言傾一陣陣顫栗,顧言傾有一瞬間的清醒,想要製止蕭景禦的動作,卻還未有所動作,就見蕭景禦壓了下來……

  蕭景禦抱著顧言傾,眼中的溫柔和寵溺絲毫不加以掩飾。

  看著顧言傾睡著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的絕美容顏,蕭景禦的唇角輕輕揚起,他知道,他的傾傾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也知道她一定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但是,他不希望她辜負那麽多,他想要給她最好的,給她她想要的生活,隻要他在她身邊,那麽他就不會讓她再背負更多。

  太陽落山之時,蕭景禦才把顧言傾叫起來。

  顧言傾在喜愛景禦的懷裏睜開了睡意朦朧的雙眼,神祗一般俊美的容顏落入眼眸,顧言傾不由得輕輕一笑,伸手捏了捏蕭景禦的鼻子,他這一臉受了委屈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蕭景禦把顧言傾拉起來,臉色還是不太好,但是他也沒有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說呢,怨誰?”顧言傾哀怨的瞥了他一眼,這一瞪,沒有半分殺傷力,反而多了幾分嬌嗔,讓蕭景禦的臉色好了不少。

  蕭景禦嘿嘿的傻笑了兩聲,便拉著顧言傾出了門。

  房門打開,就看到了一張帶著看新的欠抽的表情的老臉,還有一張徹底黑了的俊臉,以及一張臉上羞紅還帶著幾分無奈和懊惱的美人兒臉,顧言傾終於知道,蕭景禦的臉色為什麽那麽差了,因為她的心情也不好到哪裏去。

  “丫頭丫頭,來來來,跟老頭子說說……”老頭兒拉過顧言傾,一臉賊兮兮的笑,一看就知道沒打什麽好主意。

  “打住,”顧言傾把他的手拍掉,毫不客氣的回瞪著他,“祁陽,你先說。”

  “你們兩個,就這麽在房間裏一呆就是一下午?那麽多事情就這麽扔給我了?你也真是好意思!”

  “為什麽不好意思?你都跟來了,總不能便宜了你,不做點什麽,似乎不太得勁兒吧?”蕭景禦一點也沒有壓榨上官祁陽的勞動力的自覺性,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那這件事,你不打算解釋解釋?”上官祁陽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問道。

  蕭景禦挑眉,很是隨意的上官祁陽手中的折子,隻一眼,蕭景禦周身的氣息就變了。

  顧言傾疑惑地湊上去看了一眼。

  折子中的內容有兩件事,一件是今年東南一帶上貢的東西遲遲不到,前幾日上了折子說是經過邊界的時候被土匪搶了去,第二件事是工部陳書,道江南的清河年年修,年年修,勞民傷財,不若直接擴寬河道,與運河相通,緊接著出來就有人說運河年久失修,也該整修一番。皇上同意了。

  重點不是修河道有什麽問題,重點是這個爭著搶著要去做監工的人,竟然是左禦史和方宿。

  蕭景禦的臉色不太好。

  左禦史和方宿一直是右相的人,皇兄這是打算開始動右相一派了嗎?

  “這修河道的事情,是誰提的?”顧言傾摸著下巴,問道。

  “工部侍郎江轍。”

  “這兩個人,應該都是右相一派的人吧?”

  “嗯。”

  “皇兄是打算把右相一派一網打盡嗎?這樣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了。”

  “右相一派一直不老實,都是一丘之貉,一網打盡也沒什麽,動不了朝堂的根基。隻是,擴寬清河河道,整修運河,這兩件事在此時被提出來,我隻關心,戶部現在有錢修嗎?別忘了,漠北那邊已經兵戈四起了,朝中撥下的軍坰是一份也不能少的送到漠北去的,國庫現在並不充盈,那麽,剩下的錢,還夠他們整修運河擴寬河道嗎?這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蕭景禦的臉色帶上點點肅殺。

  “各地的稅銀下個月就到了,況且,還有人提及,要征徭役。”上官祁陽歎了口氣,臉上也多了幾分悲憫。

  “東南的貢品稅收不是被劫了麽?我記得朝中三分之二的稅收是從江南來的,其中這一部分中有一半是由東南提供的。”顧言傾這話一出,兩個人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必有蹊蹺。

  “更何況,自古以來,許多戰亂都是因徭役而起。朝中應該有不少人反對吧?皇兄同意了嗎?”顧言傾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內憂外患之時,若是不先解決了內憂,青蕭必亂。

  “皇上當然是願意修河道的,但是,卻不讚成征收徭役。清河那邊年年修河,難民已然不少,此時再抓徭役,必然民生凋敝,怨聲載道。”

  顧言傾點點頭,很是讚成這個決定。

  整修河道畢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穩定民心也是很重要的,蕭淵在位多年,自然不是傻子,為君之道他做的很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是在顧旌軔入宮之前,顧言傾再三跟他說的話,讓他時刻的提點著皇上,相必皇上是把這話聽進去了。

  坐在書房中,蕭景禦麵上依舊冷然一片,顧言傾坐在一邊的桌子旁邊,靜靜地啃著點心,他當真是餓壞了,瀟雪被顧言傾拉著坐在一邊也開始啃起了點心。

  雖然對於師兄變師姐這件事情,瀟雪還是不太好接受,但是總歸是慢慢地平靜下來。不管是師兄還是師姐,都是這個人罷了,有什麽想不通的呢。

  至於某個老人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主子。”肖坤寧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顧言傾咽下了嘴裏的點心,擦了擦手,揚聲道,“進來。”

  “屬下奉命調來了風雅閣的消息。”

  顧言傾拿過肖坤寧手上抱著的一遝子卷宗,點了點頭,“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是。屬下告退。”

  顧言傾翻閱卷宗,上官祁陽好奇,也跟著拿過一本的消息來源,竟然一切都是這麽的細致。

  “傾妹妹,這和方宿,是什麽來路?戶部侍郎,不是什麽大官啊。”

  “你細看。卷宗上將他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記錄的很清楚。他不是個什麽好東西,貪汙受賄,誣陷忠臣,這種事情沒少做過,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這個人是無利不起早。”顧言傾將最後這句話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上官祁陽那麽聰明,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

  “整修河道,他有回扣可拿。”並非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他非常肯定,這其中定有大問題。

  “要是如此的話,我們倒是可以插一腳。”

  “什麽意思?”

  “修河道乃是大事,這期間,朝廷的銀兩調撥比較慢,地方需要動工,自然就要先借調銀子,他們把錢投進去,等朝廷的銀子到了,再還給他們,隻要略動手腳,這其中的差價就不止一倍兩倍了。”

  “這不是……”貪汙?

  “我們拿到的銀子,除了我們的那一部分本金之外,剩下的,可都是朝廷的銀子,當然是要還給皇兄的。你在想什麽呢?再說了,這些銀子,最後還是得放在修整河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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