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桃花小築的八卦
作者:醉臥疏樓      更新:2020-05-20 11:10      字數:2370
  挑花小築開滿荷花,荷花兩邊是大涼亭,四麵都是樹影,角落裏放著冰,十分涼快,就連米酒都是在冰塊裏麵鎮過的。

  一口下去透心涼。

  今天這裏有詩會,詩會也不能隻有才,還得有貌,不然這些嬌嬌氣氣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大熱天的才不會跑出來。

  所以顏海還將禦步拉上了。

  寧昭杵在那裏,那是不用說,雙眼皮大眼睛,烏沉沉的,臉又白,一眼看去都是景,再加上禦步,更是青年才俊,才貌雙全,這些小姑娘便目光灼灼的盯住了他們兩。

  至於顏海,除了有錢以及青春活潑,長相上就要比其他兩個略遜一籌,其他的也並不太拿的出手。

  這些小姑娘盯了不到片刻,就放棄了寧昭,隻去盯著禦步了。

  因為寧昭實在對不起自己的長相,和顏海一人一把瓜子,活像村口兩個嚼舌根的老太婆,將進來的人一個一個的品評了一遍。

  胡大痣還在一旁添油加醋。

  這種行為實在令人討厭,尤其是這兩人嘴裏都沒句好話,要不是聲音小,早就被人打了。

  禦步坐在樹影裏,並不參與這種幼稚的談話,甚至覺得這個詩會都是浪費時間。

  不僅浪費時間,自己還像是山裏的猴子一樣,給人看了。

  他一張臉冰冷,凍的胡大痣不大敢說話。

  等了片刻,人還沒到齊,顏海打了個哈欠,摟住寧昭的腰杆子往下倒,寧昭也累的慌,順勢倒在了禦步身上。

  禦步穩穩當當接住了他們兩。

  隔著一個湖,那些小姑娘們便跟被人踩住了喉嚨管子一樣,發出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的聲音。

  禦步隱隱約約聽著什麽斷袖之癖、分桃之愛、龍陽之好,額角直抽搐,偏偏躺他身上的是寧昭,他還推開不得,氣的一肚子肝火。

  屋子裏放的冰,還沒有他身上的冷意讓人哆嗦。

  胡大痣默默後退一步,抱著冰盆取暖。

  禦大人這麽可怕,果然陰陽司的司長就是應該他來做的,寧少爺是冷不丁的嚇人,他這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嚇人。

  好不容易等人都到齊了,進來一個熟人,跑過來跟寧昭一夥人打招呼。

  “寧大師,顏少爺,原來你們也來了,早知道我就跟你們一起過來了。”

  來的人是閔行。

  寧昭和顏海齊刷刷的坐了起來,盯住了閔行。

  禦步鬆了口氣,再次退後,和胡大痣一樣當做自己並不存在。

  閔行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麽,連忙道:“怎麽了?我出門的時候收拾好了啊。”

  顏海親熱的拉著閔行坐下,道:“你是大文豪,我看你最近寫的那個求道成仙的故事不錯啊,你能不能給我透露一下,最後的結局是什麽樣的?”

  閔行連忙道:“我還沒來得及想,我最近在好生讀書,老師說不能再分心,要準備明年的春闈,這一次,我也有個**不離十的把握。”

  寧昭衝著他點頭,似乎十分讚賞。

  顏海奇道:“你不是說他這輩子沒有高中的命嗎?難道這命改了,這一回終於能中了?”

  閔行也十分期待的看著寧昭。

  寧昭道:“不是,我就喜歡你這麽自信。”

  閔行:“”

  頓感前途無亮。

  顏海連忙道:“做這些無用功做什麽,你看寧昭都說了,你生來就沒有當官的命,你有這閑工夫,還不如趁著你現在寫的動,多寫兩本書,要是哪天江郎才盡了,你要寫都沒得人看你的。”

  閔行被他們兩人刺激的體無完膚,幹脆去跟禦步打招呼。

  “禦大人,你最近忙嗎?我也許久沒見你了。”

  禦步不是跟人閑聊的料,一板一眼道:“忙,大約有一個月沒見了。”

  他說完生怕閔行繼續跟他搭閑話,將一張生人勿近的高冷麵孔發揮到了極致,生生將閔行冷走了。

  閔行左顧右盼,發現位子也都坐滿了,隻能在顏海邊上坐下。

  詩會一開始,就更加熱鬧起來。

  有顯擺自己的,有顯擺不成丟了麵子的,還有低調裝逼的,總之是爭奇鬥豔,務必讓哪一位男男女女心儀上自己。

  至於顏海這裏,就苦了閔行了。

  他一個人代筆了顏海、寧昭和禦步的詩,搜腸刮肚,差點真的江郎才盡。

  正在這裏品評大家的詩,忽然有一個人站起來要去休息,不知怎麽就掉到水裏去了。

  等人拉起來又是一陣鬧哄哄。

  “楊友德,你今天怎麽回事,失魂落魄的,是不是害了相思病了?”

  “哈哈哈,我看是被對麵晃花了眼睛。”

  “走走走,我陪你去換衣服去,看你今天這詩也做的不好,別再摔哪裏了。”

  顏海看著人濕噠噠的走了,地上留下一條水跡,對寧昭道:“這肯定不是得了相思病,當初我得了相思病的時候,茶不思飯不想,哪裏還有力氣來參加詩會啊。”

  閔行連忙掏出一隻筆,道:“顏少爺再說詳細點。”

  顏海道:“就是心裏什麽事情都想不了,一睜開誒,不是,你這是什麽意思?”

  閔行奮筆疾書:“取材取材。”

  顏海立刻踢了他一腳:“滾蛋。”

  楊友德很快就回來了,精神依舊是一幅萎靡不振的樣子,尤其是眼睛下麵,一圈發青,像是一個常年在醉今朝玩耍的人一樣。

  可一個書生,是不會弄成這個樣子的,隻會偶爾去一趟。

  寧昭看了一眼,喝了一口米酒。

  眾人還在說鬧,楊友德也不坐下,忽然開口:“我和你們說一件事,說出來你們肯定不信。”

  “什麽事情啊,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說吧說吧,搞不好我們就相信了。”

  “就是,楊友德你今天怎麽回事,神神叨叨的,你昨天回來就不正常,是不是錢袋子丟了?”

  楊友德沒理會他們,慢慢道:“你們知道的,我父母都沒了,去年我病了一場,連屋子也都變賣了治病,現在還住在學堂裏,本來想著今年秋闈看能不能榜上有名,也好去求個小官當著。”

  顏海心道人要是倒黴,真是喝涼水都塞牙,孤家寡人一個已經夠痛苦了,居然還病到房子都賣了。

  他不由向楊友德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寧昭倒是似笑非笑,心中不知在想什麽。

  “這我們都知道,你要是有什麽難處,就跟我們說,也別麵子不麵子的,都是同窗,我們都搭把手。”

  “就是,閔行!你不是寫書發了嗎,你先來,給楊友德捐一點。”

  “對,閔行,這種事情你可不能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