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古東縣5
作者:醉臥疏樓      更新:2020-05-20 11:10      字數:2435
  “八字給了誰?”

  “就是幫我借運的那個道士,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害小龍,他就說可以幫我轉運。”

  “像你一樣轉運的人還有多少?”

  “我隻知道兩個,這道士也是他們介紹給我的。”

  “將名字寫出來。”

  小舅子魂不守舍的將那兩個人的名字寫了出來,禦步拿著名字去了縣衙。

  至於龍家這糟心的家事,他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彭慶辦事速度很快,就這麽兩個名字,順藤摸瓜的找到了十來個人,拷打過後,才說出來借的都是死者的運。

  而那位道士,住在城外的桂花觀。

  等消息傳到禦步手裏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

  三人吃好了飯,這才往桂花觀去。

  這裏原本不是個道觀,隻是一個荒了的菜園子,裏麵有一顆三人合抱的大桂花樹。

  二十年前有個遊方道士到了這裏後就在這裏住下,又造了三清雕像在此,就成了桂花觀。

  建道觀的就是那個出手借運的道士。

  這道士六十上下,精神矍鑠,看著禦步三人道:“不知幾位是來燒香還是抽簽?”

  禦步不想打草驚蛇,便說是外地人,想來看看那顆桂花樹。

  他出手闊綽,這道士便笑意吟吟的應了,將人領進去觀看。

  顏海和寧昭不看桂花樹,四下亂逛,這道士也不阻攔,隨他們看去。

  禦步毫無收獲,離開之時寧昭忽然道:“言道長,你會驅鬼嗎?”

  言道長道:“會,要是有什麽水陸道場,可以請我去。”

  寧昭道:“那你該給自己驅個鬼,我看你背上背著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抱著你的腿,你不覺得重嗎?”

  言道長臉色難看起來,皺眉道:“青天白日,不要胡說,道觀是清淨之地,三清祖師在上,怎麽會有邪祟。”

  寧昭道:“是嗎?那就是我看錯了,不過這女人鼻尖上有一顆痣,還挺好看的。”

  言道長猛的抖了一下,然後將三人一起轟了出去。

  出了道觀的門,顏海問寧昭:“你說的是真的?我怎麽沒看到?”

  寧昭道:“因為你瞎。”

  顏海道:“不可能,昨天我還看到龍抬頭的魂了。”

  寧昭翻了個白眼,不搭理他了。

  顏海隻能去拉扯禦步,他在道觀裏吃了供桌上的花生,手上都是灰,在禦步的白衣服上印了五個手指印。

  禦步眼睛直跳,飛快的將顏海的手拉了下去:“人本身陽氣弱,或者周圍陰氣重,普通人偶爾也能看到一些東西,但是大部分情況是看不見的,現在是正午,還是在道觀這樣的地方,看不到是正常的。”

  顏海這才滿意的點頭:“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禦步道:“等,等著他出門,這麽多人,也不是他一個人殺的,看看他去見了誰就知道了,先回客棧,我去剪個紙人,寧昭”

  寧昭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幫忙的。”

  顏海在一旁撇嘴,心道這兩人越來越不像話,說句話跟打暗號一樣,聽都聽不懂。

  他先來的,反倒成了第三者了。

  三人買齊東西,回到客棧中,寧昭站在門前,雙目緊閉,腳下已是陰風瑟瑟,黑氣流動,將這一間屋子籠罩的如同黑夜。

  顏海打了個哆嗦,隻覺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想往身上加件衣服。

  剪紙人需在半夜子時,陰氣最重,而眼下寧昭已經將這屋子變成了一個陰氣極重之地。

  禦步將七色紙按序疊放,用漿糊粘起來剪成一個高七寸的紙人。

  “虛虛靈靈,太上玉清,扶威共濟,剪紙成兵,三魂歸左,七魄歸右,速速起身,遵我律令。”

  寧昭等他念完咒語,將紙人接過,吹了口氣。

  紙人得了她一口氣,如同活物一般站了起來,隨後從門縫鑽了出去。

  陰氣撤離,陽氣灌入,屋中恢複正常。

  顏海瞪大眼睛看著禦步。

  禦步道:“這是紙人術,如果借用活人的一口氣,需要做念咒四十九天,現在借用了寧昭的一口氣,便可以立刻就用了。”

  顏海道:“她不是活人,她有氣嗎?”

  禦步道:“不是這種氣,而是陰陽之氣。”

  顏海還要再問,寧昭已經打斷了他:“禦步,你跟他說陰陽之氣,他還要問你陰陽之氣是什麽,你告訴他陰陽之氣是什麽,他搞不好還要問你從何而來。”

  顏海哼了一聲:“不問就不問,我自己也會探索。”

  寧昭道:“你先把這個睜眼瞎的毛病治好再說吧。”

  顏海氣的要命,扭頭不搭理她:“我要是再跟你說話,我就是狗!”

  寧昭嘿嘿笑了一聲不說話。

  顏海坐了不到片刻,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要緊事要問,大聲道:“禦步!”

  禦步剛出去跟彭慶說話去了,現在不在。

  寧昭在一旁笑。

  顏海又哼了一聲,想等著禦步回來,可是那位縣官是個話癆,在外麵雁叫似的呱噪個沒完,就是不放禦步離開。

  他生了片刻悶氣,終於忍不住看向寧昭。

  “汪汪。”

  寧昭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道:“說吧,旺財。”

  天底下的狗,十有**都叫旺財,剩下的不是來福就是小黃。

  顏海顏麵掃地,心道我要是狗,你也是個狗爺爺。

  不過他見寧昭搭茬,不好在此事上糾結,連忙道:“那個紙人剪來幹嘛的?”

  寧昭道:“這紙人去跟著言道士去了。”

  顏海道:“我們自己跟著不就行了,搞這麽神神秘秘的?”

  寧昭道:“這個紙人呢,不僅可以跟蹤,還能把言道長做了什麽法告訴我。”

  “那他現在在幹嘛?”顏海問。

  “還能幹嘛,驅鬼唄。”寧昭打了個哈欠。

  言道長被她嚇著了,肯定會想盡辦法驅除自己身上的厲鬼,這一下午夠他忙活的。

  時間混到晚上,言道長終於出了門。

  寧昭三人不遠不近的跟了上去。

  言道長騎著一頭驢,晃悠著出了縣城,走過田坎,到了鄉裏。

  一塊石碑上寫著“自下村”,有三個村民拿著柴刀和鐵鍬守在那裏。

  言道長到了之後也不進去,等了片刻,一個胖道士出來,接過了言道長手裏的東西。

  寧昭躲在稻草垛子後麵,悄悄的靠近了一些。

  言道長在說禦步的事情:“這個京城裏來的官已經查到我這裏了,今天白天到了道觀。”

  原來他早就知道禦步的身份了,也是,那天彭慶那麽一跪,隻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

  胖道士揚起手在脖子上劃了下:“找個機會。”

  言道長點頭。

  兩個人沒有再多說,就此分開,紙人從言道長的鞋底下悄無聲息飄出,粘在了胖男人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