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小才是王道ii.
作者:藍色的鍵      更新:2022-02-13 05:52      字數:4195
  一大早三橋雅就聽到了門外有人行動的聲音,為了不被打擾到自己香甜的夢境,三橋雅將被子拉倒了白石的頭頂。

  白石被捂得滿頭熱汗,四月份的東北也和往南一點的天氣一樣,並不是在夏天能感受到神清氣爽,用被子整個人捂著也熱的像是蒸籠裏麵一樣。

  白石用力的拉著被子想要將被子拉下來,但是三橋雅力氣簡直大的離譜,拉扯了半天還是紋絲不動,沒有辦法的白石隻能從下麵退了出來,接著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狠狠的吸了幾口空氣。

  穿戴整齊後轉身朝著客廳裏麵走去,作為一個客人,賴床可不是一個禮貌的事情。

  我白石麻衣就是這樣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淑女!

  三橋雅起來後就看到了一手拿著油條,一手端著畫著一隻公雞的碗喝豆漿的白石。

  認識了小半年,第一次見到白石這麽大開大合的吃飯方式。

  該說是入鄉隨俗嗎?

  “鐵柱,回來了就多出去走走,去看看你的大姑二姑五姑六姑七姑還有你大伯三叔四叔。”秋舒平坐在沙發上麵看著電視裏麵的電影預告片。

  白石坐在一邊隻是淡定的喝著豆漿。

  三橋雅聽到後,頓時感覺腦子一麻,拜年的時候最要命的事就是這種事情,各種姑姑大爺叔叔伯伯,完全記不住。

  但凡能記住的在周圍的人群裏麵都是一大亮點。

  三橋雅默默的點點頭,然後坐到麻衣的身邊開始吃起早點。

  吸溜吸溜的聲音頓時充滿了整個客廳。

  吃了早飯,打點好衣著,三橋雅就帶著白石朝著離家裏最近的三叔家走去。

  三叔秋國棟,是三橋雅三爺爺家的孩子,雖然讀書沒有做出多大的學問,但是也算是一個大學生,在川蜀當了幾年村官後,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回老家。

  開飯店...

  走過了擁擠的早市一條街,三橋雅拉著白石站在了一家飯店門口。

  三叔秋國棟正踩著一個高板凳站在門口,手裏麵拿著一塊抹布伸手夠著一個紅色的牌子。

  牌子上寫著東北一家人。

  這種東北小飯店在平時的城鄉結合部不少見,在往前十幾年,城市裏麵的商店街都是這種飯店。

  裏麵賣東北的大亂燉也賣精致的小菜,雖然叫做小菜,但是量也算非常大了,三橋雅的水平最多能吃下去倆盤再也吃不下了。

  三叔家的飯店也賣早點,油條豆漿,包子餛飩,燒麥豆腐腦,麵條紅豆粥。

  總的來說,裏麵不管是不是東北的早點,三叔都有賣。

  三叔和自己老爹是從小長大的,之前回家的時候老爹就囑咐過自己,回去以後去三叔家看看,有沒有啥東北蘸料,多帶點。

  真真不見外。

  “三叔!”三橋雅脆生生的對著站在門上當蜘蛛俠的秋國棟叫了一聲。

  “嗯?你是?”秋國棟停下手回過頭皺起眉頭,疑惑的看著站在台階下的三橋雅。

  這年頭,為了一頓早點都開始攀親了嗎?

  “我是小雅啊!”三橋雅露出自認為讓人看了非常有好感的憨厚笑容。

  “小雅?”秋國棟盯著三橋雅的臉尋思了一會,接著說道“我不買茶葉,而且我隻看春秋!”

  “你不認識我了嗎?”三橋雅尷尬的指著自己的臉,硬著頭皮說道“你小時候還抱過我呢!”

  “我小時候抱過的小女孩多了去了,我大姐就是產房的護士,當年醫院人手不夠的時候,我七八歲就去幫忙了,一天給半斤高粱米呢!”

  “這鎮子上的小女孩小後生,我沒抱過一千也有八百了。”

  “鈴鈴鈴!”

  秋國棟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站在凳子上的秋國棟把倆隻手在衣服上胡亂的擦了擦,就從圍裙兜裏麵拿出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大伯?”秋國棟略帶用仰慕的語氣朝著電話說著話。

  通話持續了三分鍾,在秋國棟好的好的,行行,嗯....的話語中結束。

  “你是鐵柱?”秋國棟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在台階上磕了磕腳後跟就走了下來。

  “額...其實您要是叫我小雅的話,我會更開心一點。”

  “哦...鐵柱吃了嗎?”

  “吃了。”

  “正好,你來嚐嚐三叔剛剛出爐的包子!”

  “???”

  您這是搞銷售搞成習慣了吧?

  三橋雅被秋國棟拉著進了飯店裏麵。

  別看飯店外麵像是一個不入流的飯店一樣,隻要進去以後,立刻讓你打開眼界,有些東西不能光看表麵,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三叔家的飯店從外麵看著門可羅雀,但是裏麵卻別有洞天,四方桌子擺在地上,各種各樣的人坐在椅子上吃著早點。

  有穿西服白襯衫的,有染赤橙黃綠青藍紫毛的精神小夥和妹,還有城管警察之類的人民公仆。

  “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端包子,那個小姑娘你吃什麽的?”秋國棟朝著從一開始就不講話的白石,笑著問道。

  “嗨?”白石倆隻手安分的放在膝蓋上麵,整個人背後挺直坐在椅子上麵。

  “三叔問你要吃什麽餡的包子?”三橋雅用日語對著白石說道。

  “哦!包子!我要吃豬肉餡的!”白石腦子裏麵出現了皮薄餡大的小籠包,一口咬下去汁水緩緩的流入口中。

  “要多少?”三橋雅再次問道。

  “一...籠?”白石奇怪的看著三橋雅,自己和她出去的時候,又不是沒有見過自己吃包子,每次不都是一籠嗎,還能剩下一倆個,當然就交給了米婭比醬了。

  “這個一籠可是有點量大啊...”三橋雅勸說著白石:“你完事還得往下剩,我還得吃你剩下的...”

  聽到三橋雅的話,白石頓時感覺一腔好肚雞腸喂了花皮圈養大野豬了。

  “我能吃完!”

  “你確定?”三橋雅用明顯不帶好意的目光看著白石“可要節約糧食哦!剩下一倆個我才替你吃!”

  聽到三橋雅的話,白石頓時有點生氣。

  什麽意思?你以為我吃不下一籠嗎?每次剩下一倆個不都是你眼巴巴的看著我才留下的?不然我一個人早就吃完了!

  不要小看人啊喂!

  “我會全部吃完的!你別想在吃到我的飯!豆腐腦這種軟飯都不要想!”白石扭過頭哼了一聲,然後開始打量起來周圍。

  “三叔,我朋友要吃一籠豬肉餡的包子!”三橋雅看熱鬧不嫌事大,剩下的就打包回去,中午晚上飯,麻衣樣有了著落。

  飯店的收銀台裏麵做著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正往榨汁器裏麵扔著橙子,話說米婭比醬的叔叔居然還經營鮮榨果汁?

  “那個是從KTV裏麵挖來的公主小妹,聽說玩累了,所以要在這裏找個老實人。”三橋雅聽著周圍的談話,轉頭對著白石解釋道。

  “KALAOK姬?”白石不明所以的重複了一下,想不到還是一個公主?

  堂堂的皇室貴族居然淪落為一個前台負責榨汁的服務員。

  “榨汁姬!”白石用漢語脫口而出。

  “???”

  雖然不知道白石是怎麽理解到這一層麵的,但是要是硬翻譯的話,大概也沒啥問題。

  正在打量榨汁姬的白石突然看到了倆個老頭走了進來。

  “鬆二伯!常五叔!”

  鬆二伯和常五叔倆個人都是提著鳥籠子走進來的,秋國棟朝著倆個人打著招呼。倆個老頭現實讓在門口負責榨汁的服務員將鳥籠子掛號,然後又找了一個領近門口的地方坐好。

  鬆二伯提著的鳥籠裏麵裝著一隻小黃鳥,常五叔手裏麵提著略微大一點的鳥籠,裏麵管的是一隻畫眉。

  “聽說鐵柱那個小丫頭片子回來了?”常五叔掏出保溫杯喝了一口水,然後對著正在點單的秋國棟問道。

  “回來了!那不是在那兒坐著的嗎!”秋國棟指著隔著三四個桌子的秋雅。

  “想不到秋建國那黑小子還能生下那麽白的閨女?”鬆二伯打量了一下不遠處的倆個人,對著秋國棟笑著說道。

  白石感受到鬆二伯的目光,本來有點拘謹的坐姿變的更加緊張。

  就算白石縱橫居酒屋三四年,隨著自己老爸穿梭在各種飯場中,也沒有見過這種架勢。

  “鐵柱!過來問候一下你鬆爺爺和常爺爺!您倆位等一下,我這就給您端豆腐腦去!”秋國棟招呼了一身,就朝著後廚走去。

  “呦嗬!鐵柱十多年不見就這麽見外了?這霓虹就是水好啊!能養這麽白!”常五叔打量著白石,笑著開玩笑。

  “阿諾,私密馬賽...何にを言ってるか分かりません”白石縮了縮脖子小聲的對著麵前的倆位頭發花白的老頭說道。

  “嘿!著出國的就是不一樣啊!回來了咱就說中文,整那些小日子語幹啥!”鬆二伯皺了皺眉頭,繼而又舒展開。

  聽說出國時間長的人,自己的母語就會忘記,一看就是秋建國那小子沒有好好教!

  鬆二伯是過繼給鬆家的本名叫秋泰安後來就改名叫鬆泰安,鬆家是秋舒平的老子的妹子的夫家,血液可以說是和三橋雅在五服內。

  常五叔是秋舒平的戰友,叫常武威,聽說倆人曾經一起禦敵於國門之外,聽老爹說自己之前在常爺爺家玩的時候,不小心被他家的狗咬了一口,常爺爺二話不說就將狗大打死了。

  後來對自己說,家裏麵養的一條狗敢咬自己的家人,那要這條狗也沒有什麽用了!

  對了....那條狗叫來福。

  “私密馬賽!”白石眼睛裏麵淚水在不停的打轉,在問下去,一向社恐的白石或許就會直接落淚。

  “那個...鬆爺爺、常爺爺,我是小雅...”三橋雅站在白石的前麵,一臉無奈的說道。

  自己站得這麽前你都不認為是我嗎?難道我和自己老爹長的就那麽不像?

  “哎!你說你這孩子!怎麽不說話呢!”常武威看了一眼鬆泰安,一臉的譏諷,仿佛在笑話鬆泰安人老珠黃....人老眼花。

  您讓我怎麽說啊!我人還沒有走過來呢,鬆爺爺就開始問起來麻衣樣了,我還能怎麽辦!

  可是對方是長輩,有時候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再說也不是有惡意。

  “見到您倆位激動...”三橋雅可不敢在常武威麵前紮刺,上次過年老爹回來,就見到常武威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拿著一塊磚頭追著倆個小混混跑了倆裏地。

  惹不起惹不起。

  “你一定以為我認錯了吧!錯!我給你一個機會,出門在外的,自己的朋友就是自己手足,你還和自己手足分你我嗎?我的深意你不懂!”鬆泰安摸了摸早上剛去李寡婦家理發店剃的光頭,對著三橋雅語重心長的說道。

  自己多少也是個長輩,怎麽能在孩子麵前丟了麵子呢!

  “不愧是鬆爺爺啊!”三橋雅非常捧場的說道。

  “來你看看爺爺的鳥!”

  “鬆爺爺你的鳥好小啊!”

  “這你就不懂了!爺爺這鳥啊,可是非常的名貴,花了不少錢。”

  “哦!有什麽說法?”

  “爺爺這鳥可是從小玩到大的,離不開人,天天光它就花五十多塊錢。”

  鬆泰安將自己的鳥取出來,放在自己的手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

  三橋雅用羨慕的眼神看著,雖然內心不太喜歡,這麽大點鳥,都不夠一口的。

  “來來來!鬆二伯別玩鳥了!咱們吃早點!”

  秋國棟端上了一籠包子,倆碗豆漿和四根油條放在眾人的麵前。

  “這包子怎麽這麽大?”白石愣愣的對著三橋雅問道。

  導演!這劇本不對啊!自己怎麽吃的完這麽多的包子!

  “沒事!我相信你!”三橋雅拍了拍白石的肩膀。

  “怎麽不吃啊?”秋國棟看著隻是盯著看的白石,以為自己做的不合胃口。

  “你別看著包子小,但是它做的極為講究,皮薄餡大,裏麵是特地去沽上學的灌湯餡,熟了以後,手感軟綿,口感Q彈,咬上一點一吸,裏麵的汁水就朝著那一點小口進了嘴裏麵。”

  “再說了!那大包子有什麽的!快要和木瓜一樣大了,小的才是王道!”

  秋國棟對著白石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