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是那個男人嗎?
作者:半煙圈      更新:2020-05-28 04:26      字數:3333
  身後之人自然是黃非洪,見張天命即將支撐不住,他腳踩傘麵一個空翻到後方將其扶住。

  張天命承認敗局,黃非洪欣然的回一個笑容:“小兄弟,你很厲害,就是需要多磨練。”

  曆經多戰的黃非洪所言非虛,不說張天命的天賦,就單單那股毅力就很讓他欽佩。

  如果給眼前的青年一些時間,指不定將來能超過自己。

  “嗬,看來今天這口氣我也隻能咽下。”

  張天命心裏非常不甘心,他不甘心的不是輸給黃非洪,而是沒把那三人弄死。

  但又能怎麽樣呢,畢竟實力不如人。

  “我說了會處置他們,我說到做到,不會失信於你。”說罷,黃非洪指著遠處的三人吼道:“你們三個,給我過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三人已經恢複將近一半,此時聽到黃非洪的叫喊,三人低著頭,畏畏縮縮的跑了過來。

  黃非洪向三人問了雙方之間的恩怨,三人也不敢再扭曲事實,將事情全盤托出。

  聽完事情的經過,黃非洪對三人喝道:“哼!都給我跪下。”

  師父發火,三人想都沒想立馬下跪。

  黃非洪接著訓斥道:“為師怎麽教你們的都忘了嗎?做人最重要的是一心向善,我教你們武功是讓你們抑強扶弱,不是讓你們為非作歹……”

  聽著師父的訓斥,三人也很無奈,他們畢竟是玩家,和原人想法不同,學武的初心隻是增強實力戰勝更多的人。

  再說了,在這個世界搶打奪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別說什麽伸張正義這種事了,能自保都不錯了。

  所以啊,他們哪會把黃非洪的教誨記在心裏。

  不止是他們三人,就連在場的很多弟子想法也都一樣。

  “師父我們錯了……”

  屆時,三人完全沒了之前的焰勢,像三隻受驚的兔子,委屈巴巴的縮在一起。

  見三人有悔改之意,黃非洪穩住怒焰,背過身說道:“還不趕緊把心丹還給這位小兄弟,然後道歉!”

  “可是……師父那心丹我們是準備……”三人猶豫了下,正想解釋什麽,可見到黃非洪回頭的臉色後,嚇得立馬從收納袋中拿出了心丹。

  對於這個師父,三人還是很尊敬的,因為對方有時對他們,比親身父母還要好,還要更嚴厲。

  其實三人都是低薪家庭,存了許久的錢才夠買個登錄器,學武也是付了一些就再也拿不出錢了,最後還是黃非洪讓他們在武館打雜代替了學費。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一直是黃非洪的想法,對於沒教好這幾人,他非常自責。

  聽聞徒弟所做之事,黃非洪覺得十分慚愧,簡直無顏麵對張天命和王國昌,乃至一直背對著兩人。

  拿出心丹,黃毛恭敬的托在手中,然後三人跪著轉向張天命和王國昌,羞愧的低著頭,一人接一人道歉:“大哥對……對不起,我們錯了。”

  “對不起,我們不應該搶你們的東西。”

  “實在抱歉,還請兩位原諒。”

  王國昌見三人那落魄樣,不禁笑道:“嘿嘿,看你們還牛,這下知道錯了吧!”

  從黃毛手中取回被奪走的獅虎獸心丹後,張天命起身走到黃非洪麵前,拱手道:“謝了,黃師傅。”

  黃非洪連忙抱拳,搖頭道:“不不不,小兄弟言重了,該感謝的是我。”

  “這一碼歸一碼,黃師傅的品行著實讓在下佩服。”

  經過這次交手,張天命打心裏很敬佩對方。

  黃非洪這種品行在現代社會都少見,更別說在這殘酷的世界了。

  “哪裏哪裏,在下隻是做正確的事。”黃非洪謙虛的回應後,接著指著武館大門,對三人喊道:“你們三人都給我去門外跪著,跪到我滿意為止才能起來!”

  到武館大門跪著,可以說是一件非常難受的懲罰,被路過的其他武館弟子嘲笑也就罷了,倘若跪的時間長,那麽將會極其煎熬。

  三人不敢吭一聲,乖乖起身跑向了大門。

  張天命覺得挺有意思,玩家被原人治得服服帖帖,這挺顛覆他的認知。

  “小兄弟,我們去那邊喝一杯如何?”

  黃非洪剛還沉著臉,一轉向張天命又變得和藹起來。

  這種陰晴不定的轉化,讓張天命一時接受不過來。

  “額……好吧。”

  既然對方想喝酒聊天,張天命心中也剛好有疑問想問問對方,索性就答應下來了。

  “走。”

  說罷,黃非洪在前領路,帶著兩人走向閣樓旁的石桌。

  ……

  幾人喝酒暢聊了一個小時後,張天命得知了這武館是黃非洪三年前開的,可惜這武館不是買的,是租的。

  別看武館大,弟子也多,然而目前隻是勉強度日罷了。

  因為黃非洪收費並不貴,而且遇到有困難的弟子還會減免費用,能幫則幫。

  幸好他自己還懂得些醫術,時常替原人看病或者做些丹藥來貼補開銷,否則這偌大武館根本支撐不下去。

  這樣一個武藝高強,還頗有善心的師父,自然引來許多慕名而來的人想學武。

  隻是武館收得徒太多了,實在容不下,於是寶之淋隻好將大門緊閉,告示收徒已滿。

  張天命還問了有關於黃非洪的名字,以及武館名字相關的事情。

  他覺得太過蹊蹺了,總覺得不可能巧合。

  事實也並不全然是巧合,其中還是有緣由的。

  首先,黃非洪的確是叫這名。

  那麽,為何黃非洪報名字的時候,總是把姓名說得很清楚?

  那是因為之前總有人誤以為黃非洪是另外一個人,乃至他每次報名字的時候,都會把詳細的名字告訴對方,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這點,張天命很讚同,當時他也差點誤以為對方是那個男人。

  久而久之,大家也不再把黃非洪當成另外一個人。

  至於武館名字,是黃非洪第一個弟子取的,是一位玩家。

  不知為何,問了這些張天命還是不甘心,總覺得自己很希望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黃飛鴻。

  或許是因為這個兒時的偶像,深深烙印在他心裏的原因吧。

  於是張天命追問對方打鬥前,弟子高唱的的那首歌曲。

  其實這個問題毫無意義,這歌別說黃非洪知道很奇怪,那個黃飛鴻知道也很奇怪好嘛。

  關於這首歌曲,黃非洪的回答還是很合理的。

  他說之前有個弟子是學音樂的,不知為何那名弟子給自己演奏了一次這首歌曲後,他渾身雞皮疙瘩,忍不住燃起一腔熱血。

  他非常喜歡,索性就當了武館的戰歌。

  聽完,張天命心想,那名弟子也一定把他當成黃飛鴻了吧?

  說真的,黃非洪的氣質、裝扮、談吐都與印象中的黃飛鴻太像了,也難怪這麽多人錯把他認成黃飛鴻。

  “其實你們也不要太怪他們三人,要怪就怪我,其實他們……”

  黃非洪舉起酒杯,望了一眼門外的三人欲言又止。

  看得出,有些事,他不好說出口。

  “哎……”黃非洪將杯中酒飲盡,又再給自己添了一杯,然後舉杯道:“總之,這件事黃某深感歉意,如果以後有什麽需要在下幫忙的,兩位盡管開口。”

  “誒,與黃師傅暢談,我們氣都已經消了,你也不要太自責。”張天命舉起酒杯說道。

  他雖沒能把三人解決掉,但與對方暢聊一番後,自己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事確實不要太絕,否則今日自己能報複三人,那麽他日呢?

  誰又能說得準呢,不是麽?

  “就是就是。”一旁的王國昌也應和道。

  三人一同喝下手中的酒。

  聊了會,見時間也不早了,兩人便起身告辭。

  走了不到十米,張天命還是不死心,他忽然轉身問道:“你當真的不是我們口中的黃飛鴻?”

  不知道黃非洪是不是沒聽清,他並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微笑著朝兩人揮手道:“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對方沒有回答,張天命也不再追問。

  “非洪……進來吃飯了。”就在這時,閣樓內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

  好奇張天命踮起腳往閣樓望去,雖然看不到人,但他心想屋內的女子應該是黃非洪的夫人吧。

  “兩位,保重!”

  黃非洪在原處抱拳,向兩個人告辭,在走之前還回頭給了一個微妙的笑容……

  “嘶……真的不是?”

  張天命緊湊著眉頭,在原地嘀咕。

  他總覺得哪裏很奇怪,但就是說不上來。

  “走吧,還傻站著幹嘛呢?”

  王國昌見張天命發愣,便上前催促。

  “你急什麽,是不是又約了牌局?”

  張天命反倒質問起對方。

  見王國昌尷尬一笑,張天命就知道準沒錯了。

  就當張天命準備轉身離開時,眼角餘光在不經意間,看到了左側閣樓的門邊,正站著一名齙牙的男子。

  等他再回過神來,那名齙牙男子已經不見蹤影。

  張天命又愣在原地,王國昌焦急問道:“哎呀,你又怎麽了?”

  張天命搖搖頭,嘴角上揚著:“沒什麽,或許……是我看錯了。”

  王國昌道一聲“莫名其妙”,而後兩人也不再多說,一起走出了武館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