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邪惡救贖
作者:黑衣守墓人      更新:2021-03-26 00:01      字數:3603
  不殺茜妮爾,一方麵是在眼下的時局裏不合時宜,一方麵索爾也不得不承認,他不敢。

  這世道向來是誰淒涼誰無敵,當年他孑然一身爛命一條,哪怕去往地獄也能獨自笑著唱聖歌。但現在不一樣,身邊的牽絆太多,其實也就等於弱點太多,早已經牽一發而動全身。

  多年前索爾其實就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天,是孤獨而瘋狂的活,還是熱情而積極的活,這個選擇其實多年前他就已經做過了。與其毫無牽掛的行走在世間,那還不如從來沒有活過。

  所以如今牽掛多了,他自然也就沒有原來那麽橫衝直撞,這是周邊的溫暖和關懷帶來的枷鎖,既然選擇了自當背負。而相比起如今香菇環繞的索爾,老塞斯汀那邊可就慘得多了。

  索爾曾經打聽過老塞斯汀的家庭構成,本來有著一子一女,後來不知道是因為當初的爭權奪勢還是家族紛爭,兒子先死。從那以後,老塞斯汀變得有些沉默,好在還有茜妮爾在。

  可惜茜妮爾這邊也是早早守了寡,隻留下一棵紈絝獨苗,而這棵傑拉爾德家族唯一的歪樹還被索爾當年順手拔掉了。反正那時候瘋怒攻心的索爾已經準備不活了,誰我不敢硬撼?

  如今隔著時光回頭再看,傑拉爾德家族還是那對孤寡父女,索爾這邊卻已經香菇成群。

  誰更慘?一目了然。誰更有瘋狂的資格?一目了然。

  索爾相信他要是敢把茜妮爾這顆怨樹再拔掉,黑暗議會可能從此不會再有什麽三席長老了。老塞斯汀一定會拋棄一切找上門來,向自己詮釋一遍什麽是‘瘋狂’二字的人間定義。

  一個八階的老塞斯汀或許不可怕,但一個瘋掉的老塞斯汀就很恐怖了。到時候自家的香菇被踩扁,蜥蜴人被烤熟,半身人變成無頭人,索爾就算送走了老塞斯汀也已經毫無意義。

  所以眼下就算索爾自家香菇因此受了傷,他也不敢送走茜妮爾,因為更慘痛的後果他承受不起。但是放過她肯定也不可能,索爾相信隻要茜妮爾重獲自由,必是第二次斬首行動。

  於是索爾準備暫時把茜妮爾關在戒指裏,先看看老塞斯汀那邊什麽反應再說,反正人在自己的手裏隨時可殺。隻是等回去後,要交代所有目睹了今夜這場碰撞的人對這件事封口。

  圍觀者其實也不多,自家的一窩香菇,還有當時宅邸守衛那一班崗的幾人而已。隻要不把茜妮爾殺掉,老塞斯汀就沒有發瘋的理由,索爾的條件才好談,自家香菇的血不能白流。

  茜妮爾趴在戒指過道裏,捂著肚子整個人縮成一團。

  一個人腹部猛然承受重擊後,會陷入非自願性的窒息,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不過索爾也沒給茜妮爾什麽仔細體驗的機會,直接走上前把她打暈了過去。

  然後索爾蹲下先掰開她的嘴,檢查了一下口腔裏是否藏有毒藥之類,那是刺客和死士的手段,以防止她自殺。一旦茜妮爾成功自殺,索爾所擔心的結局一樣會來,所以她不能死。

  民間有種咬舌自盡的說法,索爾是不太信的。

  王國曆時期貴族有各種古老的剜眼割舌等刑罰,也沒見誰受刑後就死了,還能接著玩。

  不過索爾還是給茜妮爾灌下了自己特製的蜂蜜水,以防萬一失血而死。這種混合藥劑的作用是燃燒魔力和剝奪力量,而且這次索爾調配的劑量有點重,讓她直接連舌頭都咬不動。

  等茜妮爾從短暫昏迷中漸漸蘇醒,有些迷糊地打量了下周邊,然後她發現自己整個人被掛在了牆上。周圍的磚石結構像是什麽地窖房間之類的地方,這其實是最初不眠者的臥室。

  牆麵上多了個人形的刑架,茜妮爾手腳張開被掛在上麵,手腕腳腕被皮質扣件固定。雖然沒有鎖鏈纏身,但她試著掙紮了兩下,發現自己的魔力和力量都消失了,什麽也做不了。

  等抬頭看見坐在側麵,翹著腿雙手合握放在膝蓋上的索爾時,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怨毒和瘋狂。索爾隻是沉默的和她對視著,他正在觀察,想看看茜妮爾還有沒有恢複正常的可能。

  如果沒有事情就會很麻煩,殺不得又放不了,放開必然是無休止的瘋狂報複。索爾自己也曾是複仇者,所以很清楚深陷仇恨的人會偏執到什麽地步,比如她現在滿是血絲的雙眼。

  茜妮爾似乎已經不正常了,像一隻隨時想要撕碎索爾的母狗,身體動不了就用目光撕。

  “一路過來很辛苦吧?”索爾臉上沒什麽表情,靜默對視了一會頂著她的目光站起來。

  不出意外沒有得到回答,或者說所有想說的都在她的目光裏了。

  索爾抿抿嘴走上前去,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先是作案的黑袍,然後是還算精致的法師裙和紗質的裏襯,直到寸縷不留。整個過程裏茜妮爾死死地盯著索爾,恨不能啖其血肉。

  將衣裝一片一片撕碎,把她整個人剝光後,索爾抬頭看了她一眼,拿起旁邊早已準備好的一條荊棘鞭在手裏掂了掂。然後索爾退出兩步,反手一鞭在她潔白的上甩出道血痕。

  茜妮爾毫無反應,隻是保持著瞪視索爾的表情,既不痛呼也沒有掙紮,整個人像是定格了一樣。索爾相信自己現在就算迎頭一鞭甩在她臉上,她或許連本能的眨眼可能都失去了。

  這就……麻煩了,他隻是想試試她到底有多頑固,現在看來疼痛和威脅已經失去意義。

  本來索爾可以把她剝光再掛上去的,但索爾故意等她醒來後再剝,想逐層加深她的心理壓力或者引起什麽情緒波動,現在看來沒什麽用了。不願意交流,自然也就什麽都談不了。

  索爾此生從未打過女人,噢,平時揍香菇怪的小屁股不算,因為灰幕鎮的酒鬼船長早就說過,打屁股可以增加男女之間的情趣。想不到自己此生第一次甩鞭,卻抽到了一個木頭。

  將手裏的皮鞭扔開,索爾再次回到側麵的椅子裏坐下,抱手翹著腿陷入了思索。茜妮爾的目光不出意外的追隨著索爾,然後定格,這或許是她此刻唯一勉強稱得上生機的部分了。

  索爾很清楚自己已經是茜妮爾在這世上的唯一意義,而這種唯一性將持續到自己死去。

  該怎麽辦呢?餓幾天?以前經曆過深度饑餓的索爾,是不太相信有人會在有食物的前提下把自己餓死的,但索爾認為茜妮爾會。因為她知道隻要她死了,對索爾就是最大的報複。

  既然她無法說服她那顧全大局的父親來收拾索爾,那她隻能用自己的死來撼動她父親。

  一段沉默過去,索爾站起身背著手來回走了幾圈,就像是在自家庭院裏閑庭闊步一樣。

  “我記得……當年我幹掉你兒子納達爾的時候,他似乎沒我大吧?是十三歲還是十四歲來著?按照貴族的早婚來算你當時應該不到三十歲吧?”索爾邊走動邊像是閑聊一樣說著。

  不出意外沒有任何回答,隻有茜妮爾想要生吞的目光在跟來跟去。

  “嗯,算起來你應該比我大十歲不到的樣子,或許大了點,但問題不大,我不是個挑剔的人。而且看起來你保養得很不錯,嘖嘖!主城幾代下來的老牌貴族果然都是美人胚子。”

  索爾背手笑著繼續走,像個自言自語的怪人。

  “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你想要個孩子,我可以幫你的。那麽現在……嗯,先讓我來品嚐一下你的小舌頭吧。”索爾說著突然轉身,走到茜妮爾麵前捧住她的臉吻了下去。

  茜妮爾仍然沒什麽反應,麵對著近在咫尺的怨毒雙眼,索爾不難從她滿是血絲的眼神裏看出,她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可惜沒力氣。索爾也不在意,隻是裹住她的小舌頭嬉鬧著。

  吻完後索爾舔了舔嘴唇,……嗯,一嘴的蜂蜜味。

  “你不懼痛楚和虐待,也無視死亡,你以為自己是無敵的對不對?但你發現沒有?現在你喝下了我的特製藥劑什麽也幹不了,想死都不行,今後這樣的日子將會持續很久很久。”

  “會持續多久呢?一年?十年?或者一輩子?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隻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我會讓什麽都做不了的你懷孕,這主意不錯吧?懷上死敵的兒子,是不是屈辱又好玩?”

  “然後我會讓她或者他平安地降生,撫養她長大,也許心情好了還會帶著她不時來看看你。當然,做這些事我不會也沒有必要征得你的同意,這是我的遊戲,你默默承受就好。”

  “也許你以為這很瘋狂變態,但其實還沒完。我會以你為誘餌,布置一個精妙的陷阱幹掉你的父親,他雖然是八階,但一個被爆怒衝昏頭腦的人,階位其實已經沒有什麽意義。”

  “在那之後,一輩子生活在牆上的你,再幫我生幾個小孩子怎麽樣?是不是重新感覺到了生活的美好?”索爾邊說邊笑著蹭了蹭茜妮爾的額頭,讓她能看清自己無比正常的目光。

  “啊!殺了我!”等到索爾開始脫衣服的時候,茜妮爾終於開始嘶啞著聲音淚流滿麵。

  呼~!索爾心裏鬆了口氣,願意開口就好,有了縫隙就能慢慢擴大。對於這種心懷死誌的人任何的救贖之言都是屁話,因為死亡不能倒退,隻能從別的方麵出其不意將她拉回來。

  看見她的心防終於有了鬆動,今天差不多先到這裏,可以見好就收了,索爾默默將自己的大衣重新扣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費力去救贖一個死敵,嗬嗬,原來我特麽還挺神聖的。

  “好好憧憬吧,我們的日子還很長,老……嗯,小香菇!”索爾笑著抬手摸摸她的頭。

  轉身拉開房間門離開的時候,索爾臉上浮起一抹無人察覺的愧疚。

  當年的對錯說不清也不想說了,但母愛的偉大,他在諾維若拉鎮的帕莎和小彼得那對母子身上就已見過了。雖然索爾的親情這塊缺失了一輩子,但這種厚重感情他其實是敬重的。

  或許自己不該如此折磨一位母親,但是沒辦法,希望她能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