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作者:儂歲好      更新:2020-05-19 12:12      字數:2270
  尼楚賀聽說餘氏回去了,就懶得再理會。

  喜鵲好奇地問,“主子,您對餘格格的懲罰是不是太輕了?”

  她見過不少別人懲戒不聽話之人的手段,可主子隻罰了餘格格站上一個時辰,這委實算不得懲罰了,她都有點不甘心了。

  從昨兒個餘格格意圖截胡,今天又在福晉麵前說那種話,喜鵲就對她喜歡不起來,恨不得主子狠狠教訓一下她才解氣。

  尼楚賀蹙眉反問,“輕了嗎?”

  她瞥了眼登梅。

  登梅抿嘴一笑,“哪裏輕了?凡事適可而止,太重了容易招人閑話,主子本就沒必要與一個格格針鋒相對。”

  登梅比喜鵲見識多,有時候表麵瞧著沒什麽,實則內裏的苦隻有受過的人知道。

  相反,主子罰的重了,說出去反而不好聽,有**份。

  尼楚賀也沒解釋,登梅太謹慎,處事難免受束縛,不過,這應當是所有人的想法。

  而她不是個會顧忌閑話的人,她這樣做自然有別的考慮,她若是罰得重了,別人還怎麽罰?

  比如四爺。

  她很好奇四爺對她的底線在哪兒。

  若寵愛的女人受了委屈,他會如何做?會如何對待那個惹她不開心的人?

  喜鵲嘟著嘴埋怨,“那個武格格瞧著與雲格格十分要好,往日裏如何巴結您,這會兒還不是往別人身邊貼?這後院裏的女人果真一個也不可信。”

  尼楚賀微微一笑,不置一詞。

  晚上,四爺來了回了後院,一如既往來了秋蘭院。

  尼楚賀發現四爺並不是個傾向雨露均沾的男人。

  比如這些日子,他明顯不大去別的女人那兒,大多時候都歇在她屋裏。

  除了必要的幾日去正院兒留宿。

  再聯想到四爺對她態度的改變,尼楚賀意識到四爺可能是個更注重個人意願的人。

  他去哪兒歇著,並不會受規矩和子嗣的影響,而是按著他自己的喜好。

  表麵注重規矩,骨子裏卻是相當隨心所欲的一個人。

  有時他寧願雨露均沾,或許是沒有能讓他打破規矩的人。

  那是否可以表明自己在他心裏已經占了相當重的一個位置?

  即便不讓她孕育子嗣,留在她這兒對他並無任何好處。

  她想起了曆史上的年氏。

  自年氏進府後,直到四爺登基為帝,十多年來,年氏懷過多次孩子卻一個也沒留下。

  可四爺依舊寵愛年氏到了專寵的地步,忽視了其他女人。

  否則不會多年來沒有其他人懷上子嗣。

  前期寵愛李氏,李氏一個接一個地生,其他女人一個孩子也沒有。

  後麵寵愛上年氏,年氏也是一個接一個地懷,卻並無李氏的幸運,到頭來一個也沒活下來。

  別的女人依舊無緣子嗣。

  當然,除了年氏進府前鈕祜祿氏和耿氏所生的弘曆和弘晝。

  這一切,未必沒有四爺自己的原因。

  若是他將那些寵愛分散到其他女人那兒,未必隻有那麽幾個子嗣。

  他不會不知,卻依然故我。

  或許也有年羹堯的原因讓他寵愛年氏,可有過前頭李氏的例子,他對年氏未必沒有真心的喜愛。

  思量間,四爺已經進了屋子。

  今年還沒下雪,不過天已經很冷了。

  屋子裏卻暖融融的。

  因著身份的緣故,尼楚賀的衣食住上麵從未受過怠慢。

  炭也是足足的。

  與其他人用的普通木炭不同,尼楚賀與福晉一樣,用的都是上好的紅螺炭,隻是量不同。

  尼楚賀穿著海棠色的旗裝,臉頰紅潤,嬌媚動人。

  脖子上圍著一圈兒白色的毛絨絨的圍脖,將她的臉頰藏在毛絨絨的圍脖之間,更襯得露出來的臉頰嬌小,一雙溫柔明亮的眸子愈發奪目。

  上天不曾厚待尼楚賀這張臉,雖無絕色傾城之容,卻也眉目如畫,膚如凝脂。

  又兼品貌端莊,語笑嫣然,令人一眼便難以忘懷。

  即便胤禛看了半年,卻仍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眼神閃了閃。

  他不是沒見過美人,尼楚賀並不算特別美,她的美更多的在於氣質,如美酒醇厚而悠然,愈品愈沉迷其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已然忘了自己的初衷,眼中尼楚賀的身影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

  尼楚賀笑吟吟地屈膝,雙手被他一把握住。

  她的手也暖融融的,觸感細膩柔軟,四爺握住了就不願放下。

  他聽說了餘氏受罰的事兒,打量了一下她的臉色,還算正常,沒有生氣的樣子,就隨口問了句,“今天餘氏得罪你了?”

  他本不欲問的,不過隻是站了一個時辰,若當真是餘氏得罪了她,也是該罰。

  隻是這罰也太輕了些。

  不過,總比那些因著些小事就斤斤計較,大動幹戈的好多了。

  尼楚賀目光一瞬黯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扭過頭去,臉頰緊繃,“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胤禛先是愣了下,然後失笑,“爺何時要興師問罪了?盡胡思亂想,爺隻是想看看你是否生氣,一些小事,罰了就罰了,何必惹得自己動氣?”

  尼楚賀臉色這才好了些,卻仍舊有些不樂意,“爺不說妾身還不願說,爺既然提起了,妾身還真有些不高興。”

  胤禛被她的話說愣了,還在思忖,尼楚賀臉色不善地瞪著他,“爺到是說說,妾身霸著您了嗎?妾身不讓您去其他女人那兒了嗎?怎麽就是妾身霸道善妒,不給別的女人活路了?”

  胤禛皺眉,他沒想到是因為這事,對餘氏難免多了幾分惱怒。

  見眼前之人氣呼呼的,一雙本就明亮的眼睛更是像燃了把火,肌膚吹彈可破,此刻染了桃花般,美麗動人。

  胤禛莫名心軟了,也未計較她的出言不遜,伸手捏了捏她嫩滑的臉,好笑,“這就生氣了?不過是幾句話,莫要理會便是,是爺心甘情願來你這兒,不是你霸道善妒,可好?”

  她是否善妒自己再清楚不過,脾氣是不好了點,偶爾會和他發發小脾氣,沒規矩了點兒,可妒忌還真沒有過。

  偶爾吃味兒倒是有,卻少之又少。

  大多時候她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即便自己從別的女人那兒過來,她也仿佛什麽也不知道,依舊笑吟吟的。

  這樣的她說她善妒,胤禛自己都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