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淒淒思慕
作者:夭昭夭      更新:2020-07-31 14:35      字數:2286
  醇親王有一處封地,在京城最北角,地處偏僻,那裏種滿了桃花,美麗極了,明鳶大可以在此處生活,沒有俗世的喧囂,那應是一片歲月靜好。

  ……

  慈禧太後等人回到了皇宮之後,物是人非,整個北京城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兒,從前,皇室出街,全城的北京都是頂禮膜拜,可是如今,百姓們死的死,逃的逃,國將不國啊。

  大家也都不吭聲了,皇後伴在慈禧太後身側,不敢說一句話,此時的慈禧太後也是悲憤交加,若是國力強盛,誰會想去做一個賣國賊呢?

  她也有太多的無奈,可是除了簽下一個又一個不平等的條約,她又能做什麽呢?此時,慈禧太後站在紫禁城大殿之上眺望整個北京城,滿目瘡痍,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百年之後,她該如何向她的夫君鹹豐帝交代呢?

  或許這一刻,慈禧太後真的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吧。

  可是這又能怎麽樣呢?即便是這樣,慈禧太後依舊奢侈浪費,依舊我行我素,她自以為,她既然站在這個位子上,那就應該盡情的享受。

  載湉依舊被關在了西苑瀛台,他已經無所謂了,明鳶已經離他而去了,大清已經風燭殘年了,現在大權仍然掌控在慈禧太後的手裏,雖然有時候,慈禧太後也象征性的讓他表達一下對朝政的看法,他也隻是一句話而已,載湉隻是覺得可笑,這群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詞的人,誰又有能力做到真正的鞠躬盡瘁、為國為民呢!

  後來,慈禧太後經常做噩夢,許是因為做了虧心事,她總會夢見明鳶來索她的命,擔心之餘,她便命人將景祺閣後方水井中的屍體打撈了上來,可憐這屍體在井水中泡了足足一年有餘,又受到蛆蟲的啃咬,已經麵目全非了,慈禧太後都沒過去看一眼,直接派人將她裝殮,草草了事罷了。

  ……

  桃林的木屋之中,明鳶抱著已經年邁的小白三,它也真的是生命力強盛,一路上顛顛簸簸,白三也隻是疲憊了一些,匆匆忙忙一輩子,最後還有一隻老貓陪在自己的身邊,也讓人寬心了。

  明鳶已經無欲無求,她甚至找不到自己活著的意義了,唯一的念想,就是見到皇上,可是她回到京城就聽說載湉又被關在了西苑瀛台,這也許就是宿命了吧。

  載灃在安頓好明鳶之後,便接到了一個任務,也是他在初入官場的第一個大任務,《辛醜條約》中有一條對德、日“謝罪”。清政府分派親王、大臣赴德、日兩國表示“惋惜之意”,在德國公使克林德被殺之處建立石牌坊。

  德國能夠選中載灃作為“謝罪”大臣,是因為載灃可是光緒皇帝載湉的同父兄弟,這樣的關係,讓他們覺得載灃去道歉,更能顯示出清朝已經卑躬屈膝到了如此的地步。可憐剛剛入仕的載灃,就要做這樣屈辱的事情。

  慈禧太後也可憐他,但也無可奈何,行程之前,載灃請求見一見自己的親哥哥,載湉,慈禧太後應允。

  ……

  入夜,凜冽的冬風呼嘯的刮扯著,大雪大片大片的往下砸,弄的人兒睜不開眼睛,載湉的房間卻燈火通明,在李蓮英的引領下,載灃帶著貼身侍衛來到了載湉住處。

  載湉正靜靜地坐在禦案前,眼神悲切的寫著詩,這些都是悼念亡妻的詩句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輪bai終皎潔,不du辭冰雪為卿熱。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曾經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如今也輪到他感受了,字字誅心,以至於載灃進來,載湉他都沒有發覺。

  “給皇上請安。”

  載湉這才抬頭,看見了載灃,連忙笑著說道“你不必拘禮了,我現在已經不算是什麽皇上了,聽說你要去德國了…五弟,委屈你了,是皇兄對不住你。”

  載湉想要跟載灃說一寫私底下的話,便想著讓載灃身邊的侍衛回避一下,載灃隻是笑而不語,載湉見狀,也是疑惑不已。

  這時候,這侍衛抬起頭,輕輕的撕開了她的人皮麵具,笑著看向載湉。

  載湉驚訝不已,不敢置信的說道“鳶兒?”

  “真的是你嗎?鳶兒!”

  明鳶笑著點頭。

  “皇兄,在北京遭受災難的前一夜,是白沃芙救了珍妃娘娘,後來,姻緣巧合之下,臣弟遇見了娘娘,便想著找機會帶著她來見皇上。”

  明鳶與載湉兩個人都已經淚眼模糊,沒有什麽事情是比現在更讓人高興的了,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載灃見狀,悄悄地退出了房間,把時間留給他們獨處。

  ……

  “鳶兒,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明鳶點點頭,她緊緊的抱著載湉,這一年以來漂無定所、孤苦無依的生活,讓她恐懼害怕,如今再一次真真實實的抱著載湉,她的心便踏實了。

  載湉高興將明鳶攔腰抱起,將她放在床榻之上。

  “鳶兒,我好想你。”

  “我也是。”

  明鳶輕輕的啄著載湉的頸子,上一次相見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往往苦難中的愛情更讓人珍惜,如果是和平的年代,或許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這樣轟轟烈烈,或許他們會因為生活瑣事磨平了對愛情的熾熱。

  載湉剝下明鳶的衣扣,親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這份濃烈的愛,這份淒淒的思念,都濃縮在一次又一次猛烈的進攻之中…

  ……

  外麵的風雪越來越大了,載灃一個人坐在台階上,僅僅靠著加高的宮牆抵禦風寒,或許在明鳶遞給他杏仁酥糖的那一刻起,載灃便對明鳶有了不一樣的情愫了吧。

  這一刻,對他來說,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折磨了吧,屋子裏不斷地發出清淺的呻吟聲,伴隨著兩個人的情愛,讓他的心發悶。

  愛情就是讓人那麽捉摸不透,載湉雖然毫無實權,到最後也沒有能力好好的保護明鳶,可是明鳶就是愛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