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索全城
作者:三從四得      更新:2020-05-18 21:25      字數:2439
  米鋪掌櫃一夜沒睡,心情忐忑的等待著吳河歸來。

  忽然後門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掌櫃連忙上前開門,卻見到白日間曾經見過一麵的客棧老掌櫃站在門外。

  “是我。”

  用化形符偽裝成老掌櫃的吳河忍著胸口陣陣發悶,咬著牙從齒縫間迸出了兩個字來。

  本來被袁逸一刀斷了左臂,已是元氣大傷,倉促間又隻能簡單止血,傷口沒能愈合,被衣袖一摩擦,那叫一個痛徹心扉。

  不過他也非常人,硬是忍著劇痛偽裝成了老掌櫃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最後才找了個機會偷偷溜了。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下來,吳河哪怕有符紙止血療傷,也是吃不消,眼下都快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隻有一口氣硬撐著才沒有倒下。

  米鋪掌櫃頓時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攙扶吳河進了門,又不放心的示意聞訊趕來的夥計去外麵看看是否有人追來。

  一進到院子裏,吳河心中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斷了,眼前一黑,當場暈死了過去。

  掌櫃一見吳河暈死過去,趕緊叫回夥計,兩個人聯手將吳河給攙扶進了屋裏躺下。仔細一檢查,兩個太平道鐵杆信徒頓時鬆了口氣。

  吳河雖然斷了一臂,但是治療得當,傷口雖然沒能完全痊愈,不過也止住了血,眼下隻不過是忍耐劇痛太久,人撐不住了。

  掌櫃確定吳河隻是力竭暈了過去,連忙吩咐夥計去準備些吃食,好讓吳河醒來後好好補補元氣。

  一晃便是天邊顯出魚白,吳河幽幽醒轉了過來。

  能坐上太平道巡察使的位子,他也很不簡單,僅僅是暈了大約一個時辰便醒轉過來。等看清楚一直在旁焦急等候自己醒來的掌櫃,他這才鬆了口氣。

  “我倒是低估了那人。”

  吳河苦笑,一邊給自己重新治傷,一邊簡單說了下昨夜不成功的行動,聽得掌櫃大驚失色,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仙長傷了元氣,此時如何出得了城?”

  掌櫃愁得不行,仙長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還驚動了官府,而且還帶著一個累贅,哪裏還有可能逃出城去。

  “此事無妨,我有師門重寶化形符,眼下你且將我與那女子當作店中夥計便是。”

  吳河倒是藝高人膽大,渾然沒把官府放在眼裏,一番安撫便讓掌櫃放下了心來。等到他當著掌櫃的麵真正改頭換麵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夥計,掌櫃頓時各種羨慕嫉妒恨。

  這可是仙術啊!

  掌櫃也定下心來,沉聲道:“今日官府定會大索全城,仙長與那女子留在後院便是,一切自有弟子處置。”

  兩人一合計,定下了基調。

  正如掌櫃所言,天色放明後,城門並沒有打開,反倒是加派了人手各種嚴防死守,同時更是調動了兵馬大索全城。

  米鋪照常開門營業,掌櫃瞧見外麵兵荒馬亂的樣子,定定神,隨即走到櫃台前靜心盤賬。沒過多久,兩個衙役便找上了門來。

  “二位官爺,莫非城裏出了事?”

  掌櫃匆匆走出櫃台,陪著笑臉小心打探消息,心裏不免有點慌,畢竟是做賊心虛,姿態放得比平時還要低。

  “城中有太平妖道作祟,郡守命我等大索全城。還請掌櫃多擔待。”

  兩個衙役中較為老成的一個衙役也是個人精,心知肚明天下將亂,亂世之中得罪誰都不要得罪糧商。

  這年月,敢到處販糧的商人背景都不簡單。

  掌櫃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大半,陪著笑附和道:“不敢不敢,二位官爺可拿海捕文書與我一觀,興許日前曾見過。”

  “我等隻知那太平妖道被人斬了一臂,哪有什麽海捕文書。掌櫃且將店內眾人叫出來便是。”

  年輕些的衙役在旁哂笑,對郡守聽風就是雨很不以為然,但凡沾惹上太平道的事情都麻煩得很,不如無視算了,也省了許多麻煩。

  “何人能斬太平妖道一臂?”

  掌櫃心下大恨,明麵上卻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先是示意夥計去後麵把所有人叫出來,然後向兩個衙役打聽消息。

  年輕些的衙役一臉的羨慕嫉妒恨,搶著說道:“聽說是個遊俠兒,年紀不過二十三四,身手好生了得,若肯從軍,說不得他日便是一個校尉。”

  說話間,夥計將人領到了前麵。

  掌櫃連忙招呼道:“二位官爺且看看,我這店裏的夥計可都是兩臂俱全,可不敢沾惹這些是非。”

  兩個衙役大笑,隨意掃了眼便收工完事,嘻嘻哈哈的拱手告辭。

  送走兩個衙役,掌櫃暗暗抹了把汗,轉過身來對偽裝成了年輕夥計的吳河使了個已然無恙的眼色,再一看同樣偽裝成了年輕夥計的那個小姑娘,不免暗暗稱奇,越發篤定自己沒有拜錯了大佬。

  這等仙術,凡夫俗子哪裏見過!

  且不提吳河等太平道中人輕鬆躲過一劫,此時郡守府內,太守呂虔(非曹操日後麾下將領任城人呂虔,同名同姓而已)踱來踱去,一臉惶惶不安的樣子。

  起初聽聞楊縣令緊急來報城中出了太平妖道,呂虔並不以為然,這年月哪裏沒有太平道的身影。

  可一聽楊縣令惶恐不安的表示太平道日後很可能會舉旗作反,甚至還會勾結城中信徒來個裏應外合,他頓時就坐不住了,連忙下令大索全城,免得日後被太平道信徒裏應外合丟了涿縣。

  這罪過,他可承擔不起。

  與太守呂虔一同等待消息的還有縣令楊集,見到太守惶惶不安的樣子,心裏不免也變得更加緊張。

  “子玉,那義士果真言及太平道日後會作反?”

  呂虔沒什麽本事,也樂得無所事事,眼下突然冒出來這麽一樁大案,哪裏還坐得住,見遲遲沒有消息傳來,索性想要從袁逸身上拿到關鍵性證據。

  但凡有確鑿證據,就算是太平道日後真的作反,他也有足夠的借口把鍋甩給別人。

  楊集遲疑了下,沒敢說自己隻是聽了袁逸的一麵之詞,隻能幹笑了下,含糊不清的道:“那義士相貌英偉不凡,身手好生了得,又怎會哄我?”

  “不知那義士是何出身?”

  呂虔當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不過都是同道中人,自己人何苦為難自己人,於是換了個問法,從旁打探袁逸的底細。

  這年月講究出身,出身好,說出來的話就有了可信度。如果隻是個升鬥小民,說出來的話都沒幾個人信。

  “這……”

  楊集一瞧,壞了,昨夜怎麽就忘了問問人家的名諱呢?

  好在能坐上縣令的位子,他也很有幾分急智,不動聲色的輕笑了下:“左右無事,不如太守與我同去拜訪義士?”

  呂虔遲疑了下,旋即笑道:“如此也好,他日傳出去也是一樁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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