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會？”蘇耀靈皺起眉頭，“和鬥法大會一樣？”

  不等袁老回答，袁雲龍有些不屑地輕嗤了一聲：“鬥法大會？那不過是世家依葫蘆畫瓢，自發弄出來的山寨貨罷了。”

  蘇耀靈看了看手裏的令牌，心想原來鬥法大會是仿照這萬法會舉辦的，難怪那男子說鬥法大會是過家家。

  “雲龍！”袁老皺眉看了袁雲龍一眼，“自信是好事，但不可自負於人前。”

  袁雲龍聞言撇了撇嘴，像是並不服氣，卻也並未再多說什麽。

  袁老看著自己的孫子這模樣，歎著氣搖了搖頭，再看蘇耀靈一副處事淡然、自信不傲的模樣，不由得越看越滿意。

  “這鬥法大會雖說是仿照這萬法會而來，但一是各大世家為了選定自家掌權繼任人，二是為了次年的萬法會做準備。”袁老沉聲解釋道。

  “為了萬法會做準備？”蘇耀靈微微蹙眉，片刻後眼神一閃，“您的意思是說，各大世家都有一枚鬥法令？”

  袁老聞言滿意地看著蘇耀靈，點了點頭：“確切地說，並不是各大世家都有一枚。”

  “萬法會十年一屆，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想要參加萬法會，隻有出示鬥法令才可以進入，進去之時，令牌便被收回。”

  “這令牌在每屆萬法會結束之後，又會重新流入到外界，經過十年的爭奪，大部分都會流入各大世家手中。”袁老抿了一口清茶，“勢力強盛的世家數枚數十枚都是有的，而像我們……能保下一枚已是幸運。”

  “您說的爭奪，是不是通過布陣破陣的方式？”

  “陣法是其中一項。”袁老點了點頭，“布陣者肯定持有令牌，若是陣破，則交出令牌，若是入陣之人不能破陣，有令牌者交出令牌，無令牌者則必須跟隨布陣者直到這一屆萬法會結束。”

  “跟隨？”蘇耀靈一愣，“作為什麽身份？”

  “身份？”袁雲龍輕笑一聲，“那要看勝者希望你以什麽身份跟隨了。”

  “那要是失敗的人不願意呢？”

  “不願意？”袁雲龍神色有些奇怪，“都已經失敗了，他還有拒絕的權利？遇上心善的，最多是在這一行混不下去，若是遇上心狠的……”

  蘇耀靈看著袁雲龍一副眾所周知本該如此的神態，張了張嘴，心中一陣後怕，幸好自己僥幸破了那布陣圖，不然……

  “這鬥法令還請袁爺爺收回，袁家二爺爺和袁雲龍大哥都是靈氣入體之人……”蘇耀靈握了握手中的令牌，餘光掃了一眼麵露不甘的袁雲龍，又轉身拿出包裏的另一枚令牌，朝袁老道，“況且這個令牌我前段時間也僥幸得了一枚。”

  袁老看到蘇耀靈拿出的令牌，眼神一亮，隨後沉吟片刻：“這令牌是不是從苓山裏拿出來的？”

  蘇耀靈聞言一愣：“袁爺爺您知道那邊的八陣圖？”

  袁老了然地點了點頭：“果然是你破了那陣。”

  坐在對麵的袁雲龍皺著眉，有些不相信道：“那八陣圖，是你破的？”

  “我隻是從生門進到陣心，那布陣之人便給了我這令牌。”蘇耀靈搖了搖頭，“實際上我並未直接破陣，和那人正麵交鋒。”

  袁老看著蘇耀靈這淡然的模樣，心中對她越發歡喜，哪怕不是正麵破陣，能進入陣心也已經極難成功了，不然這八陣圖又怎麽會在這苓山幾年都沒人破呢。

  袁雲龍聽到眼前這少女的回答，亦是心中一動，還是有些不信：“生門處的機關你怎麽可能躲得過去？連爺爺都……”

  “雲龍！”旁邊的袁家父母二人臉色一變，立刻打斷袁雲龍的話。

  袁老笑了笑：“無妨，都過去了，沒什麽不能說的。”

  袁老看向一臉不解的蘇耀靈，呼出一口濁氣，緩緩道來：“這八陣圖，袁家五年前就發現了……”

  五年前，袁老就探查到苓山西邊的氣場有異，經過一番查探，最後發現了八陣圖。

  隨後袁老帶著袁二爺和袁雲龍去破陣，從生門直接闖陣，卻在進入的一瞬間，觸動了生門的機關。

  袁老反應極快，立刻用法器擋住了那箭矢，免於喪命，可是那法器卻被毀，袁老爺不能在使用這入體的靈氣。

  “袁爺爺原來真的是靈氣入體？”蘇耀靈心中了然，自己第一眼見到袁老時，就看到他周身靈氣湧動，便猜測他是靈氣入體之人。

  可是看到袁二爺身後的方印後，蘇耀靈卻又迷惑了，袁老雖然周身靈氣濃鬱，可是自己卻看不到他身後有任何虛影。

  “什麽叫原來真的是？”袁雲龍迷惑了，“你靈氣入體，難道看不出爺爺周身靈氣縈繞？”

  “袁爺爺周身的靈氣，我自然是看得見。”蘇耀靈看了看袁老，慢慢解釋道：“隻是我見到的靈氣入體之人，身後都會有自己的法器虛影。”

  “什麽？”袁雲龍和袁父袁母聞言皆是一臉地不敢置信，“你能看出別人所執法器？”

  蘇耀靈點了點頭，看向袁雲龍：“你的是銅錢劍。”

  袁雲龍心中一驚，不由得看向坐在上位的袁老。

  袁老輕笑一聲：“別看我，我可沒有告訴她。”

  袁雲龍默了默，聲音有些虛浮：“那八陣圖？真的是你破的？”

  蘇耀靈抿了抿嘴：“算……是吧。”

  袁雲龍收回目光，原以為爺爺隻是因為她解決了袁家那無妄之災，才給了令牌作為答謝，卻不想，原來她竟自己破了八陣圖，更是有著異於一般靈氣入體者的能力。

  “我知道了……”袁雲龍垂眸低語一聲，也不知是跟誰說的，也沒說他到底知道了什麽。

  坐在上位的袁老看著失落卻已沒有不甘之色的孫子，勾起嘴角暗暗點了點頭。

  蘇耀靈看到袁老的神情，便知道他這是為了磨一磨袁雲龍鋒芒畢露的性子。

  畢竟自己的爺爺當初再寵著自己，也是硬逼著自己泡了十年的青頂，押著自己死記硬背了十年的古籍。

  想到這兒的蘇耀靈心中又是一澀，也不知道爺爺現在到底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