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詩仙
作者:言如鍾      更新:2020-05-18 20:29      字數:2604
  寧大家此時的神情不知是在為自己的智商感到堪憂,還是為寧王的智商堪憂,總之眼神中既迷茫又困惑。

  “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寧大家想必也聽到了,鄭先生說李白在他的腦海,那便意味著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天賦,是上天賜予他的天賦,鄭先生想必是為了感激而起的名字罷了。”

  這種荒唐的理由若是擱到以前,寧王自己都無法信服,編的什麽狗屁,可如今卻是為了顧及一位大家的顏麵,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寧大家思索了半天,似懂非懂的說道:“倘如李白是一種天賦,那便證明此詩就是鄭少秋所作,是這個意思嗎?”

  元安與寧王異口同聲道:“當然不是。”寧王親自端起茶敬向寧大家道:“喝茶。”

  “若不是,李白又是誰呢?”寧大家一副求賢若渴的模樣,讓人有些心疼。

  寧王著實編不出好的理由,對元安眨了眨眼睛,希望獲得援助,這寧王都示意,元安怎敢不從,擺出一副謙虛樣子解釋道:“李白是上天所賜於的天賦,但它卻不屬於我鄭少秋,我隻是替天意而為之,終究此詩是上天所作出的佳作,寧大家可否明白。”

  “高,實在是高!”朱慶豎著拇指似乎聽懂了一樣。

  “什麽高?”寧大家疑問道。

  朱慶回過神抱拳說道:“寧王與少秋兄的見解已超出常人所難以理解的範圍,自然是高。”

  寧大家轉頭又陷入了沉思,片刻臉頰透出些許興奮,說道:“鄭先生思路清奇,見解獨到,實在是高,此詩豈是我等凡人能作出的,老夫為何會沒想到這點,真是年紀大不中用了。”

  李月兒聽聞此話,轉過身噗嗤笑了出來,元安問道:“月兒你這是怎麽了?”

  “少爺,月兒隻是有些嗓子癢而已。”

  “哦,好。”

  寧王切回正題,認真道:“今日請鄭先生前來不僅於此,更想知道鄭先生是否還有別的詩詞?”

  元安放下茶杯回道:“那是自然,草民既是替天而行,自然不止一首。”

  “甚好,甚好。”寧王搓了搓手吩咐下人道:“去把本王的墨寶拿來。”

  元安頓時拱起手說道:“殿下,寧大家,詩詞這種美妙且高雅的文字需要在特定的環境下才能孕育而出,此時此景,草民便也隻能作詩一首,還望各位莫要見怪。”

  “有道理。”寧王與寧大家對視一眼,覺得十分在理。

  下人調好墨,雙手將筆遞給元安,又將石桌上宣紙展了又展,做完這一切回到了寧王的身後。

  元安端起筆,望了望周圍的景色,腦海裏回憶著符合此景的到底有李白的那首詩,畢竟時隔多年,很多古詩早就忘了,剛才那般言辭就是想少寫幾首詩,以免日後山窮水盡露了竊。

  可這下卻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對著那汪湖水是看了又看,想了又想,麵色來看是像詩人般觸景生情,醞釀其中,卻不知元安此時是在絞盡腦汁回憶著唐詩三百首。

  能符合當下場景的詩自然有,而元安卻實在想不起來,也不能一直這樣看下去,轉頭說道:“此翻美景讓草民想起了家鄉....”

  隨後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湖與元氣連,風波浩難止。天外賈客歸,雲間片帆起。

  龜遊蓮葉上,鳥宿蘆花裏。少女棹歸舟,歌聲逐流水。

  寧大家拿起宣紙,反複讀著詩詞,愛不釋手“簡單的詞匯便能將鄭先生的家鄉描繪的如此出彩,商船的白帆似雲,龜遊於蓮葉之上,少女蕩著小舟,歡快的唱歌,簡潔卻不難想象這美妙的場景。”

  “好詩啊,好詩。”

  寧王大喜,問道:“鄭先生的家鄉在何地?”

  “丹陽湖,是一個很偏遠的地方。”元安悠悠道。

  寧王端著茶笑道:“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人,鄭先生乃是大才啊。”元安擺擺手道:“草民乃一介白衣,又談何大才,在我看來唯有詩仙李白才是我心中的大才。”

  寧王愣了一下道:“言之有理。”

  相談很久後,元安終於終於切入了正題,難為情說道:“不知這兩首詩寧可還滿意?”

  “當然滿意。”

  “就是不知這詩價值如何...哈哈。”元安撓撓腮道。

  寧王何許人也,自然不會不懂元安所說此話的意思,即使滿腹經綸又如何,還不是一個貪圖銀兩的俗人。

  但話說回來,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自然不是問題,隻有銀子給的足,收入麾下豈不是手到擒來。

  “詩自然無價,但本王看重的更是鄭先生的為人。”說罷,與身後的管家竊竊私語了兩句,管家弓著腰點點頭,連忙去準備銀子了。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改日再聚。”寧王望著眾人說道。

  寧大家起身扶著胡須道:“今日有幸結交鄭先生這般才子乃是幸事,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在坐眾人紛紛起身拱手附和道,待元安與朱慶等人走到寧王府門前,管家帶著四個下人抬著一個厚重的箱子,走了過來。

  “鄭先生,這是殿下的心意還請笑納。”

  元安掀開蓋子一瞄,整整一木箱全是白花花的雪花銀,估摸著得有快一千兩銀子,這皇室的手筆果真大方。

  四個下人跟隨元安將銀子放到了錢莊後,元安掀開蓋子掏出四錠銀子分別遞給了李月兒與朱慶。

  “朱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小意思,不成敬意。”

  朱慶連忙推了推手“這可不行,這是你辛苦得來的。”元安厲聲道:“拿著,我們兄弟之間不要說這麽多。”朱慶歎著氣,還是將銀子收了起來。

  李月兒剛要說話,元安便搭著肩膀說道:“你現在是我的侍女,所以我給你什麽,你就乖乖拿著,謝絕之類的話語,本少爺可不想聽。”

  做完這一切,元安將剩下的白銀全部兌換成了錢票,畢竟方便,也不會引人注意,幾人從錢莊出來後,朱慶問道:“所以那兩首詩真是上天所作?”

  元安無奈道:“當然不是啊,那些話都是騙寧大家的。”

  “直接坦白不就好了嗎?”朱慶撓著頭,一臉不解,元安歎著粗氣,淡淡說道:“假如你是一個武林高手,突然有一天被初出茅廬的小孩打敗,你會怎麽想?”

  “可寧王怎麽也....”朱慶抬頭發現二人已經走遠叫道:“少秋兄..少秋”

  .....

  在路上,李月兒還是忍不住問道:“少爺,你為何會對我這麽好?”

  “你現在是我的侍女對你好不是很正常嗎?”元安納悶道。

  “可月兒畢竟隻是一個下人。”

  元安一把摟住李月兒道:“什麽下人不下人的,隻是我們的職責不同而已,你我是主仆,可也是朋友,我現在能力比你大,所以對你好是應該的。”

  見李月兒沉默,側頭一看,原來是羞紅了臉,元安頓時才發現手已經摟到了李月兒肩旁,這樣的確不妥,還好此時沒什麽人,立馬將手放了下來。

  李月兒對元安的思維方式感到奇怪,同時她也很慶幸可以陪伴在元安身邊,因為隻有如此才能體會到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