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李白何許人也
作者:言如鍾      更新:2020-05-18 20:29      字數:2423
  震驚朝野的受賄大案徹底落下帷幕,牽涉其中的官員無一幸免,通政司蔡文、左右參議、知事畢恒、巡防營指揮使徐正輝,全部人頭落地,王啟年在詔獄服毒身亡,一家老小也慘遭株連,同時各地州府皆有官員革職查辦。

  元安雖然惋惜那些無辜被屠的人,但奈何這個時代就是如此無情,也別無他法,何況是王啟年咎由自取怨不了誰。

  即使沒有元安的出現,終究還是會有人去捅破這層窗戶紙,正如元拓所說的話,紙終究包不住火。

  由此一來元安之名在京都乃至整個南晉都名聲大噪,可也有不好之處,比如他是元拓私生子的事情就成了眾人皆知的秘密。

  翌日

  元安帶著李月兒在玄武門閑逛,久不見元安的朱慶見其發瘋似的跑了過來,著急問道:“少秋兄,你這些日子你到底跑去哪了,可算是急死我了。”

  少秋?

  心想這朱慶還不識自己的身份,轉頭望了眼乖巧的李月兒,便明白了是這姑娘保守了秘密。

  回過神,元安捏著朱慶的肩膀,笑道:“幾日不見,朱兄竟如此想我?”

  朱慶揮動著扇子,臉都快皺成了包子道:“什麽呀,這些時日有幾位大家等不到你的消息便走了,可寧大家與寧王卻還在府中等著你,這找你的重任全壓在了我身上。”

  “至於嗎?”

  “怎麽不至於,你的那首詩如今已傳遍整個南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個人都想看看你到底是本人所作,還是偷了某個大家的詩詞。”朱慶拉著臉,聲量漸小。

  元安負手而立,思索片刻後問道:“月兒,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小女自是不懂這些,但我覺得還是應該給寧王他們一個交代吧....”李月兒拽著手絹,低下頭,默默走到了元安的身後。

  朱慶看二人關係有些怪異,問道:“你倆這是.....”

  “打住!”元安走到李月兒身旁介紹道:“他現在可不是吟香樓的姑娘了,而是我鄭少秋的侍女亦是朋友。”

  “月兒怎敢和少爺稱朋論友。”李月兒很是羞澀,不停的搗鼓手中的蠶絲手絹。

  朱慶搭著肩膀,調侃道:“少秋兄幾日未見,變化可是真不小,月兒姑娘都成了你的侍女,夠厲害啊。”

  “別扯那麽多,帶我去見寧王吧。”

  ....

  皇室府邸果然氣派,光是那朱漆大門都比尚書府的高了好幾個檔次,臨近寧王府,元安將揣在懷中的麵具帶在了臉上。

  “朱兄,我這張臉誰也沒見過。”

  朱慶眨巴著眼睛,愣了一下說道:“好。”

  聽聞鄭少秋前來,寧府的管家那可真叫一個興奮,撒著腿便去給寧王通報了,隨後幾人跟隨管家到了一處涼亭,涼亭之外是一片綠湖,造型各異的假山坐落湖中,周邊還種著一些花花草草,此番景色美不勝收。

  好一會,見寧王與寧大家徒步而來,幾人趕忙起身行作揖之禮。

  “鄭先生何必多禮。”寧王拉著元安坐在石凳上,看著臉上的麵具笑道:“百聞不如一見,鄭先生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李月兒畢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皇室貴族,內心自然緊張,站在元安身後,都開始打起了哆嗦。

  “月兒不舒服嗎,來坐我旁邊。”元安拉著手臂溫聲道。

  李月兒連忙推著手道:“不用,不用。”

  見元安如此上心這位姑娘,寧王問道:“這位姑娘是?”

  “我的侍女李月兒。”說著硬是把李月兒拽到了石凳上,寧王與寧大家相互對視一眼,覺得有些不可意思。

  且不說寧王與寧大家是何等身份,這仆人與主子同坐成何體統,若不是看元安寫的那首詩詞,想必寧王早就破口大罵了,被抓起來毒打一頓都有可能,畢竟萬事萬物都遵循一個規矩,皇室更是如此。

  無奈,今時今日這南晉新生代的才子沒幾個能登上大雅之堂,好不容易遇到個鄭少秋,總不能因為規矩而錯失英才吧。

  而寧大家的想法與寧王背道而馳,光是看元安一身市井之氣便像是江湖騙子,怎可能作出那何等絕佳的詩詞。

  從坐下的那一刻開始,寧大家一直沉著臉,望向碧綠的湖水,根本不想與之交流暢談,今日便是想乘機揭穿這個騙子,來保我大家之名。

  眾人包括李月兒都覺得這樣不合適,唯獨元安不以為然,沉聲說道:“不知殿下找草民前來所謂何事?”

  “明知故問。”寧大家寒聲道。

  寧王吩咐下人倒著茶,一副和事佬的模樣,惺惺作態道:“本王請你來主要是想問你那首詩詞當真是你所寫,而且過了這麽久都不知是詩名叫什麽。”

  元安倒也沒客氣,端著茶杯一飲而盡傲然道:“這首詩名為《將進酒》並非是草民所寫。”

  “什麽?”

  眾人皆是一驚,寧王更是覺得自己像是被騙了一樣,手中的茶杯被捏的吱吱作響,隻是麵容卻還是一副平靜。

  寧大家指向元安,轉頭對著寧王說道:“殿下看見了吧,我早說這詩一定是他偷來的。”

  寧王放下茶杯,咬著吱吱作響的牙齒冷冷說道:“此詩何人所作?”

  元安撅起嘴,淡淡說道:“李白!”

  “李白是何人,寧大家可否聽過?”

  寧大家眉頭緊皺道:“從未聽過,無論是南晉或是北晉有名號的大家也就那麽幾個,李白這個人倒是聞所未聞。”

  寧王轉頭眉頭緊鎖,質問道:“李白現在身在何處,與你之間又是什麽關係?”

  李月兒與朱慶此刻紛紛心驚膽顫,都不懂元安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麽,比瘋子還瘋子,明顯是在刀尖玩火,自取滅亡。

  元安頓時一副感慨的模樣,答道:“此人一直在我腦海之中,從未離開,他是我初識詩詞的啟蒙恩師,我從幼年乃至少年不知多少個夜晚都在苦背他所寫下的詩詞,以防掛科,如今卻還能派上用場,想想此乃天意。”

  .....

  “這....”

  “這....”

  寧大家望了兩眼沉默的寧王,拍著桌子怒斥道:“你這黃口小兒,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麽。”

  元安沒有理會這癲狂的老頭,對著寧王溫聲說道:“殿下,草民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

  這李白在腦海中是什麽鬼,所以說來說去,還不是證明此詩是自己所作嗎?寧王轉著眼珠,感到惱火,突然想到莫非眼前這個少年是為了顧及寧大家的顏麵,才說出這般天真的理由,若真是如此,此人大有可為。

  寧王轉頭想到這,心生一絲竊喜,親自為元安滿茶說道:“這麽說來,李白乃是一位神仙。”

  “殿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