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阮氏玉琬的野望
作者:紙老虎灬      更新:2021-03-08 08:13      字數:2426
  葉開已經從半躺著的姿勢,變成了正襟危坐的樣子,他現在覺得,對麵這個女人才真是他的一路人,臉厚心黑、目光長遠、野心勃勃。

  不!如果他不是一個穿越者的話,很可能是不如這個女人的。

  至少他沒有那份強迫自己學習,還費盡全力去啃這種書的毅力!

  他差點就想把自己的全盤計劃透露給阮氏玉琬了,這不但是賢內助,還是知己啊!

  但最後關頭,葉開還是忍住了,因為聯合羅芳柏是必然的選擇,沒有羅芳柏,就不能把婆羅洲的蘭芳國拿到自己的手中。

  “侯爺,請恕妾身放肆!”阮氏玉琬對著葉開行了一個禮。

  “妾身鬥膽想問,侯爺是不是早就有了奪取交趾之地的心思?”

  葉開沒有否認,都是聰明人,再說那麽些聽著就言不由衷的話就沒意思了,他點了點頭反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有這番心思的?”

  “因為鄚子泩!”阮氏玉琬說出了一個讓葉開心驚肉跳的名字,回來快半年了,葉開一直沒有去聯係的人,就是鄚子泩。

  因為這個人對他太重要了,他是葉開打入阮家內部的一顆釘子,是聯合越南明鄉人的一麵旗幟,但是阮氏玉琬怎麽會聯想到鄚子泩那裏去的?

  “這次回去我發現,鄚右輔的身邊,聚集了太多的明鄉人了,他們占據了我王兄身邊很多的官職,雖然全是低級官職,但非常管用。

  景兒一到龍邱就給兄長給關了起來,據說是為了讓他補習聖人學問,我開始也還以為確實如此,直到一位出身明鄉人的承門郎,前來接洽安排那五艘泰西巨艦時,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一些信息,我才知道,原來是景兒一回到龍邱,就要求兄長準許伯多祿主教為他洗禮,這讓兄長極為惱怒,當時就把他關起來了!

  而一位官階、職位並不高的承門郎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呢?他為什麽要關心這個呢?

  後來我花了五天時間,仔細研究了這位承門郎的履曆和平素往來緊密的人,最後發現了一個讓人驚訝的事情。

  在鄚右輔周圍,竟然聚集起了一個明鄉人團體,他們並不起眼,也並沒有多大的權力,但是加起來就不得了了,有了他們,龍邱就沒有什麽秘密了。

  但鄚右輔這個人我是知道的,是個盡心辦事、頗有才幹的能臣,但絕不是一個能聚攏人才,形成黨團的人物。

  我還發現,這裏麵好多的明鄉人都是通過何掌營的護送,來到龍邱投奔我兄長的。

  而他們兩,都曾經來過北大年,又是明鄉人,何喜文的妹妹還成了你的堂嫂。

  我現在想起來,那位承門郎對我看似無意中說起的這些,很可能是想通過我傳遞給你一些什麽信息,侯爺,你就是鄚右輔身後的人吧?”

  深吸了一口氣,葉開走上前去,右手鉗住阮氏玉琬的細腰,然後用力一提,把她抓小雞一般的抓到了半空,然後重重的擱到了旁邊桌子上。

  “啊!”阮氏玉琬尖叫一聲,臀部傳來了強烈的痛楚感覺,她眼眶裏含著淚花,有些慌亂的看著葉開。

  剛嫁進葉家的時候,阮氏玉琬顯得有些膽怯,或者裝出了一副膽怯的樣子,那時候她隻想守好自己內宅這一畝三分地。

  但葉開從歐洲回來之後,她的膽子逐漸的大了起來,因為她發現葉開對於後宅的規矩並不怎麽在乎,似乎還有點喜歡在夫妻間討論一些軍國大事。

  而剛剛翹臀受到重擊的阮氏玉琬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放肆了,要是在廣南,一個婦道人家在這些事情上說三道四,那可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而葉開現在,他覺得自己還真有點不敢小視天下英雄的意思了,就這麽一個看著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能從一點點蛛絲馬跡中,把他跟鄚子泩聯係起來。

  那她都看得出來,阮福映是不是也早就看出來了?

  他也有點暗暗驚心,如果自己不是一個多出幾百年見識,某些事情上可以先知先覺的穿越者的話,就是眼前這個女人,都可以輕易的玩死他。

  雖然這樣的女人,在這個時代並不多見,但這也警告了葉開,穿越者也是人,不是神,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高明了!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就變冷了,阮氏玉琬小心翼翼的看著葉開,期期艾艾的開口問道“侯爺,您是不是不生氣了?”

  隻聽聲音和看樣子的話,不了解平時為人的話,一般人都會認為這個阮家的王女,是個柔弱的小白兔,看起來相當的軟弱和無辜。

  但葉開一點也沒被她這副樣子給騙了,裝柔弱,扮可憐,簡直成了阮氏玉琬的保護色,隨時隨地,她都能進入這樣一種狀態。

  不過葉開也有點心疼她了,一個女性,已經把這套玩的如此純熟,基本都快成本能反應了,從這也看得出來,他以前在阮家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

  “你認為呢?你把我的都查了個底朝天,難道我不生氣還要獎賞你嗎?”

  眼見葉開不吃她扮柔弱的這一套,阮氏玉琬坐在半人高的書桌上挺直了腰肢,她又習慣性的摸到了還不怎麽看得出來的肚子上。

  低著頭沉默了一小會,兩滴眼淚滴答滴答的落在了雪白的大腿上,這個心思很多的阮家王女,換了一副有點淒婉的聲音。

  “侯爺,玉琬是個弱質女流,困守在這三尺見方的後院中,您就是我的天,就是我的守護神,但妾身卻有個先天帶來的劣勢,按照你們唐人的說法,我頂多能算個娘惹。

  而我的孩子,哪怕他身上流著阮家王族和您的高貴血液,您的族人或許會尊重他,但絕不會接受他繼承您的衣缽,日後成為這四國之地的主人的。

  所以,玉琬鬥膽,才開始關心起了原本不該我一個內宅婦人關心的事情,我也才關注起了鄚右輔等人,我才想讓你奪取北圻之地。

  因為隻有您奪取了北圻之地,我肚子裏的孩兒,才會得到他應該得到的東西,他應該是一個流著兩家王族血脈的明君、仁君!而不是一個聽著就惡心的峇峇!”

  淚流滿麵的阮氏玉琬用了他最大的力氣怒吼著,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了孩子跟沒有孩子那還真是兩個樣子,這都還沒顯懷呢,阮氏玉琬就在為她的孩子們考慮了。

  “而且,要是妾身和我的孩兒去了北圻,您就可以放心的再娶一個唐人女子,生出來一個可以繼承南洋葉家和複興公司家業的繼承人了。

  你要是當了王,也就不存在納不納妾的事,因為你迎娶的是王妃,哪怕是羅芳柏那樣的豪傑人家的女兒,都可以風風光光的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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