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
作者:莫輕寒      更新:2020-05-17 22:11      字數:4222
  不管周圍得人說得多麽的熱鬧,二當家還是在自顧自的喝著酒,就算是對上了大當家,他的態度可以算得上是有些傲慢,可周圍的人仿佛是習慣了,一點都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大當家的自然也是習慣了這二當家的不給麵子,聽到前麵有人喊著吉時快到了,就對二當家道:“長牙,趕緊的別喝了,先去拜堂吧。”

  尋栯滿心的惶恐,被一左一右兩個女人拉著去拜堂,有心想要掙紮,可是四肢都是酸軟的,一點力氣都用不上,臉上滿是拒絕神色,可是又倔強的一句討饒的話都不說。

  她在前麵被人壓著過去,後麵的二當家也放下了手裏的酒壇子,直愣愣的站起來就跟著往前走,半點都沒有回應周圍人的意思。

  大當家的哈哈大笑道:“看看看看他多心急啊,哈哈”

  直接被壓著,拜完了堂,尋栯要被那兩個女人給拉著去了一間臨時收拾出來的喜房,就在床頭和櫃子上,掛紅色的綢布,桌上放了幾個果盤,裏麵放了一些桂圓,棗子之類的東西。

  尋栯被直接扔在了床上,無力的趴在那被子上,也不知道那被子多久沒有洗過了,有一股淡淡的汗味,不是太重,也不是太難聞,就是讓尋栯有些心慌慌,她想,反正一個月沒洗總是有的。

  拉她回來的兩個婦人,顯然也是要負責,一直看著她的,這裏的其他人都在前麵吃吃喝喝的熱鬧著,可是她們兩個就要在這冷清的房裏麵看著人,心裏頭自然是有些不樂意的,一個不樂意,嘴上也就變得刻薄起來。

  “哎,你瞅瞅瞅瞅,這官家小姐看著也沒比咱們多個胳膊多個腦袋啊,到時候衣服剝了,也沒比咱們高貴的哪兒去。”

  “哈哈,要真多了個胳膊多個腦袋的,他是你這個老蹄子早就嚇得跑掉了,要我說人家比咱們還是好的,看她這細皮嫩肉的,嘖嘖,讓人都舍不得用力,咱們二當家可是有福嘍。”

  那兩個人說著還在尋栯腰上屁股上捏了幾把,尋栯感覺到了一陣羞辱,卻實在沒有力氣動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這些人給喂了一些藥,不然不至於這麽慘。

  其中一個婦人納悶道:“哎?這不大對啊,怎麽她這麽安靜呢?沒見她哭,也沒見她罵的,難不成她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呔,說不得人家大小姐壓根就不屑跟你講一句話呢,你是不知道這些官家小姐骨子可傲著呢,哎,他們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寧,寧什麽,反正那意思就是被人家給弄死了,也不會說一句軟話,就是不知道待會兒在男人身下,還能不能這麽傲著哈哈哈哈。”

  “我呸,我可是知道的,她們這些官家小姐,很多都是麵上慈悲,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的算計,你信不信,就是這會兒,她什麽都不說,心裏頭還不知道,想了多少種法子要咱們死呢?傲個奶奶的腿兒,到了咱們的寨子,這樣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人,你那看大門的瘸腿老王頭都不如,等二當家的新鮮頭過去了,還不知道要被賞給底下幾個人呢?到時候再讓她跟咱們在這寨子裏幹活幹上半個月,保管讓她跪的地上,抱著姐姐我的腿哭著求饒。”

  “你說這麽多幹什麽呢?好歹人家現在還得著二當家的歡喜,可別人家吹吹枕頭風,明天就給你男人不好過,到時候你來了,喝了酒非得又打你一頓。”

  “哎呦,狗子他娘,你怕什麽?這麽多年你還沒有看出來嗎?在咱們這個寨子裏,第一等的那都是要出門刀口舔血的壯力男人們,第二等那就是男娃娃們,第三等是那些咱們辛苦養著的牲畜糧食,第四等是那些老弱病殘的男人,最最不值錢的就是咱們這些女人啦,你看看整個寨子裏,除了咱們會使鞭子的大小姐,還有哪個女人不是像根草的?就是當年咱們大小姐他娘,說起來也是一個官家小姐吧,最後還不是被大當家睡膩了,有了身子不方便後,就直接扔給他手底下那幾個人玩,差點連孩子都沒保住。”

  “你不要命了,說這些做什麽?不知道大小姐最聽不得這些嗎?”

  “這有什麽的,讓咱們不說,難道就不是事實了?什麽狗屁官家小姐,他們這些大小姐,可是永遠都看不起咱們的,哎,我跟你說,我聽說當年大小姐她娘,可有心機了,都被幾個男人輪過了,後頭不知怎麽的,又重新得了大當家的歡心,一直到大小姐生下來滿月,她竟然還能給跑了,後頭被追回來,哎喲,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大當家牽著幾條狼狗關上門,房間裏兩個人發生了什麽,反正再開門,那女人身上可是一處好的都沒了,血肉模糊的啊,哎喲那狗的嘴巴裏還滴著血呢,可嚇人了。”

  “嘶,你這老蹄子怎麽說得這麽嚇人?你真的不要命啦?”

  “你怕什麽呀?這房間裏就我跟你兩個人,床上那個到現在估計都昏得不知道天南地北,哪有心思聽咱們說什麽?”

  “你聲音小點,你也說了,她們這種官家小姐心思多的很。”

  “多?呔,大小姐他娘心思難道不多?最後一個是什麽下場,可以說是在寨子裏,幾十年來女人下場最慘的一個了,我還就不怕她心思多,隻要惹惱了老爺們,他們一旦把你當了草,你就是條龍都能給你按死的泥潭裏。”

  “不過你別說這回咱們二當家帶人回來,可是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呢。”

  “可不是,以往的時候,大當家給過他多少回女人啊,他就是不帶看一眼,也不知道這回這個看著風吹吹就倒的,哪裏就入了他的眼,拎著回來就說要拜堂,大小姐當時就給氣哭了。”

  “我是覺得咱們這個二當家不簡單。”那個婦人說話的時候,聲音特地給壓低了,道,“他不是還嫌大當家給的女人不幹淨呢。”

  另一個婦人,就也跟著吃吃笑了起來,也小著聲音道:“那不是?很早咱們這麽久的規矩,不管哪個女人進來,頭一個是要給大當家挑的,基本上都是大當家睡過了才給底下分,二當家這回也是夠強硬的,根本都沒讓大當家看一眼。”

  “可不是,不過誰讓咱們二當家是個真有本事的人呢,你說都多少回了?他一個人就能逼退一百個官兵,每次男人們出門的時候,有他掠陣,不都平平安安回來,還帶回來多少的好東西?”

  “你以為呢?要不是這樣,大當家能隨隨便便把這個才來兩三年的小子,一下子給提拔到二當家的位置,還打算著把大小姐嫁給他?”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起了這麽個名兒,竟然叫長牙,這不就是頭野豬的意思?但你也別說還跟他挺相稱的,野蠻粗糙髒的,比那林子裏的野豬還要猛。”

  “你知道他猛了?”另一個婦人又開始不正經的笑話道,“你上過他床啦?哈哈”

  “你可別亂說,小心被我男人聽到了。”

  “哈哈,我這話就是說出去也沒人信啊,就二當家那個古怪脾氣,我都懷疑他離了這寨子,連咱們長什麽樣,他都不會記得,當年要不是大當家拿一匹馬把人給哄進來,人家說不定看都不看咱們一眼。”

  就在這時,外麵又來了兩個小丫頭,手裏端著兩碗麵進來,那兩個婦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行了行了,少說幾句,趕緊吃點東西。”

  “成,我不說了,都不說了,趕緊的吃,今天也是倒了黴,被安排這邊看著人,不然在前麵還能多吃兩口。”

  尋栯渾身都是冰涼涼的,她想起了二當家那個樣子,絡腮胡子擋了大半長臉,冷冰冰的眼睛,健壯的體格,覺得長牙這名字確實挺符合他的。

  尋栯實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然後就是被痛醒的。

  她猛的睜開眼,看到那個野豬一樣的男人,正在野蠻得扯著她腰間的衣帶,但是因為技術不到家,非得沒有把衣帶給解開,反而給係的更緊了,勒著她的腰疼的要死。

  “唔。”尋栯忍不住咬著嘴唇哼了一聲,男人那雙犀利的眼睛,猛的就抬起來,鎖定了她。

  尋栯咬著嘴唇,戒備的盯著他,四肢依舊沒什麽力氣,想要掙脫男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男人上半身的衣服被脫掉了,腰間紮著的褲帶也鬆了大半,比較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這個男的上半身的皮膚竟然是偏白色的,白到一個讓尋栯有那麽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現在所處的危險環境。

  尋栯覺得,就是她自己,也不敢拍著胸脯說,一定比眼前這個男人白。

  男人的眼睛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臉上也沒什麽表情,看到她醒過來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就又開始折騰她的腰帶。

  但是由於法子弄錯了,而尋栯的衣服布料向來是最好的,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解不開,反而勒得尋栯眼淚汪汪的。

  男人漸漸也沒什麽耐心的,直接把手指插進她的身體和腰帶之間,逼的尋栯下意識得深吸了一口氣,企圖能夠逃離他的手,可是吸完氣之後,男人的手抓住了腰帶可以使力時,她就知道要遭。

  果然那衣帶一下子就斷掉了,男人慢慢的拉開她的衣服,趴了下來,尋栯聞到了和被子有些類似的汗味。

  尋栯受不了男人熾熱得呼吸,腦子一直跟一團漿糊似的,扭開了頭,拚命的呼吸,還是差點把氣給喘斷了。

  男人實在是粗魯,尋栯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肚子在咕嚕咕嚕的叫著,身上哪裏都感覺到不是自己的,除了疼還是疼。

  尋栯過去的近二十年,雖然一直是被寵在溫室裏的,但是並不代表她沒有生存的智慧,通過昨天晚上那兩個婦人的談話,還有她自己的實際情況,她已經迅速的做出了最有可能獲得最大利益的決定,代價她也沒有別的了,隻有自己的身體。

  尋栯睜著眼睛盯著床頂,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麽,聽到門響的時候,她又迅速的把眼睛給閉上了。

  聽到沉穩的男人腳步聲,她就知道是昨天晚上那個男人。

  男人把手上的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就走過來坐在了床邊,開始沉默了下去。

  尋栯你過了好一會兒才假裝剛剛醒過來,睜開眼睛像一隻迷路的小鹿。

  小姑娘睜著清澈的眼睛,歪著腦袋,一副全新信賴的模樣,道:“唔?大哥哥你是誰啊?”

  沉默的靠在床頭,盯著女人看的男人,明顯身子都跟著震了震,還是沉默著沒說話。

  尋栯慢慢的坐了起來,眼裏的水花也跟著泛了起來,道:“嘶,好痛啊,我生病了嗎?”

  男人這才抬手在她那腦袋上摸了摸,果然是有一些發熱的。

  男人終於肯開口了,聲音是有些嘶啞的,道:“我是你男人。”

  尋栯心裏頭大罵不要臉,臉上還是一派天真道:“嗯?男人?男人是什麽?你為什麽是我的?那我又是誰呢?大哥哥,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為什麽想不起來我是誰了?我叫什麽名字啊?”

  男人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站起來就要往門口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忽然又轉了回來,道:“你叫,尋栯,我的女人。”

  尋栯雖然臉上還是懵懂的神色,但是心裏卻像是翻了天一樣,這個男人竟然知道她叫什麽,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又是如何知道的?那麽是不是可以認為那起禍害他們家的匪徒,就是他的提前設計好的計劃。

  這麽一想,尋栯感覺自己的血都別涼掉了。或許就是因為她才招來的這一場禍害,害死了那一群一直護著她的人。

  男人很快就離開了,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大夫過來。

  那大夫顯然也是一個半桶水,最後的結果竟然是給了一個撞壞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