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開始搶著陳述犯罪事實。

  “我罪大，你別和我爭，我挪用公司財產，出賣商業機密。”

  “那算個毛線，我可是醫院裏的隱形殺手，誰出錢，我就把病人搞死。這你是知道的，你不是也雇傭過我嗎？”

  院長嚇得腿都顫抖了，這事要是報道出去，我吃不了兜著走呀！

  現場實在過於混亂了，警察隻好把兩人帶走。

  一路上，兩人還是叨叨停不下來。

  院長咆哮道：“給我查，給我好好查，看還有哪個醫生違法犯紀？”

  阿姨的小心肝噗通噗通地跳動著，幸虧沒有要查護工，不然嚇死寶寶了。

  張小凡隱藏在角落裏，再次解開視而不見咒，解鎖了一根良心發現咒，施加到阿姨身上。

  阿姨身子一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不是人，我是個禽獸，我的良心讓狗吃了。”

  “我在家裏欺負兒媳，讓兒子和兒媳離了婚。”

  “我在醫院，心裏不順，經常打罵病人。”

  “病人的飯食，我總是把肉吃了，才給他們喂飯。”

  “我還喜歡朝他們的飯菜裏吐口水。”

  院長：

  誰能告訴我，我的醫院裏還有好人嗎？

  張小凡無心管精神病院的事情，這世上總有一些地方充滿了肮髒，就好像有陽光必然有黑暗一樣。

  他早早出了精神病院，將剩餘的兩人殘魂送還，也好帶著母親搬新家，然後回老家處理一下羊場，將妹妹接過來。

  十四五歲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

  張小妮卻早早地因為生活的艱辛變得乖巧聽話。

  這種過早的成熟常常讓他心痛不已。

  現在好了，應該能夠給小妮子一個快樂的童年了。

  叮叮叮——

  電話響了。

  真是不經念叨。

  張小凡接通了妹子的電話。

  他還沒有告訴她，母親病愈的事情，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嗚嗚嗚，哥哥，我對不起你，你一定要原諒我！”

  電話那頭妹子隻說了一句話，就掛機了。

  張小凡心頭猛地跳動起來，一種不詳地預感陡然而生。

  他拚命地撥打電話。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冒出來，他害怕了，從未有如此恐懼的感覺。

  他顫抖著雙手開始給鄰居和親戚打電話。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otb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llater.

  所有的人，他能聯係到的所有人，無不早早就把他的電話拉黑了。

  都是這些年借錢惹的禍。

  “妹妹等我！”

  求助無望的張小凡撒腿就跑，朝著家裏跑去。

  有了盤古之力的加持，他的速度比高鐵還快無數倍。

  一槍敞篷的汽車裏，男人正帶著女人在高速路上兜風。

  突然女人臉上落下了一滴水。

  “親愛的，是不是下雨了，咱們回去吧！”

  “怎麽可能晴空萬裏的。”

  女人指著自己的臉頰道：“你看，已經開始落雨了。”

  “可能是某位小鳥先生，飛著飛著突然尿急，來不急上廁所就地解決了吧！”男人開玩笑道。

  “討厭死人了，你說的真惡心。”

  男人在女人臉上親了一口，將那滴水吸走。

  哎，小鳥的小便是鹹的麽？

  他不知道，有人剛從他車邊跑過，一邊跑一邊流淚，一滴淚水正好滴落在他女朋友的臉頰上。

  …………

  老槐樹村距離龍城一千二百裏，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偏遠小山區。

  小山村這些年比往日清靜了許多。

  年輕人都到外地打工了，村裏唯一留下的兩個年輕人，便是張家兄妹。

  張小凡發展起來一個小型的養殖場，但是最近半年時間，他們的母親病重，場子都是張小妮負責打理。

  她很累，但是幹活的時候卻很歡快。

  這一隻隻羊在她眼裏就是一個個希望。

  母親的醫藥費全靠這些羊來維持了。

  可是今天早上，她發現所有的羊都死掉了。

  她在羊圈裏摟著死去的羊哭了整整一個早晨。

  她想了一萬個理由，如何給哥哥交代？

  但是沒有一個理由能說服她自己。

  哥哥是疼愛她的，即便犯了再大的錯誤，哥哥也不會罵她。

  可是母親的病，怎麽辦？

  她如何麵對哥哥，如何麵對母親？

  中午的時候，她盯著火辣辣的太陽，一個人朝著山裏走。

  她隻是想散一散心，卻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這裏。

  麵前是一彎青青的湖水。

  然後她想到一個人，一個年青的小媳婦。

  這個小媳婦嫁到她們村子的時候，她覺得她好美，她憧憬著自己有一天也能穿上她那樣的紅色嫁衣。

  又過了一年，小媳婦生了一個胖小子，她丈夫到外地打工去了。

  一年後帶回來一個女人。

  他丈夫說，那是他的同事，沒有少幫他。

  她在廚房裏做飯的時候，卻發現兩人偷偷地在客廳裏親熱。

  她沒有吵，也沒有鬧，陪他們一起吃完了飯，抱著孩子走到了這裏，跳了下去。

  她就這麽死了，隻留下一句話的遺書：我不知道我們娘兒兩個以後怎麽辦？

  “是呀！她沒有辦法，所以選擇了死，就好像我現在沒有辦法一樣。”

  張小妮嘀咕了一陣，給哥哥打了一個電話。

  一句話的電話，也是一句話的遺書。

  噗通——

  跳進了河裏。

  離她不遠處的草叢中，淅淅索索爬出來一個姑娘。

  徐有容打聽到了張小凡的地址，屁顛屁顛就跑到別人老家。

  她從未想過，如今這社會還有如此偏僻的地方。

  進了山之後，什麽導航，什麽GPS全部沒有作用了。

  毫無意外她迷路了，在山裏整整轉悠了一天半，又急又累。

  還好發現了一個小湖，炎炎夏日裏泡一個澡正好能緩解一下疲勞。

  剛躲到草叢裏脫了衣服，便聽到淅淅索索的腳步聲，隻好藏了起來。

  雖然對方是個女孩，但是她這樣脫光光了，也不好意思上前問路啊！

  她猜這個小妹妹一定也是來洗澡的。

  那就等一會唄，等你也脫了，我們兩個坦誠相見。

  不想這小妹子噗通一下就跳下去了。

  “農村的女孩都這麽野性嗎？洗澡都不脫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