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我家娘子有請
作者:任鳥飛      更新:2020-05-16 00:17      字數:2665
  …

  樊樓?

  聽見這兩個字,蔡仍腦中立即浮現出了一張知性的絕色麵孔,然後就是一陣浮想聯翩。

  說實話,以前蔡仍沒喜歡過趙元奴。

  這裏麵的原因很多。

  像,蔡仍占有欲太強,不願意自己的女人天天迎來送往。

  像,蔡仍不喜歡青樓那種女人挑男人的方式,進而厭屋及烏。

  像,蔡仍覺得趙元奴就跟後世的那些大明星一樣,遠遠看著意淫一下還行,真跟在她屁股後麵跑當追星族當她的粉絲,那不是蔡仍這樣務實的人幹的事。

  等等……

  然而,自從得知趙元奴幫自己推廣了香皂之後,蔡仍承認,自己有時會想起趙元奴,想起趙元奴的一顰一笑。

  也就是說,趙元奴已經走進了蔡仍的心中。

  對此,蔡仍一直在抗拒。

  因為趙元奴對蔡仍而言,就是一個麻煩,就是一個負擔。

  前麵已經說過了,蔡仍這個人,占有欲極強。

  因此,如果蔡仍真跟趙元奴發生點什麽,那蔡仍勢必要想辦法將趙元奴從樊樓中弄出來。

  趙元奴可不是花想容,蔡仍隨便花個三五千緡就能為她贖身。

  趙元奴可是與李師師並列的花魁,放在後世,她的身份就是天後級的巨星,多少錢能為她贖身?一百萬緡?兩百萬緡?三百萬緡?

  是。

  蔡仍的香皂是賺了點錢。

  可這點錢,遠遠不夠給趙元奴贖身用的。

  更關鍵的是,蔡仍還有遠大的抱負,哪能將自己的錢花在給趙元奴贖身上?

  當然了,如果趙元奴真的鐵了心的跟蔡仍,她也可以自己給自己贖身。

  可這又有些傷了大男子主義很強的蔡仍的自尊心,是蔡仍更不願意發生的事。

  而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最麻煩的是,趙元奴不願意離開樊樓。

  如果真是這樣,那才是最讓蔡仍鬧心的。

  再加上,馬上就要去打仗了,這時候上青樓,傳出去,它好說不好聽。

  所以,這次回汴梁城,蔡仍沒想過去樊樓、沒想過去找趙元奴。

  不想,也不知是不是蔡仍跟趙元奴的緣分太深了,蔡貌竟然選擇在樊樓安排蔡仍跟梁秉聰見麵。

  這梁秉聰原是隱相梁師成堂哥之子,也就是梁師成的侄子,後來過繼給了梁師成成了梁師成的螟蛉之子(即義子)。

  而且,有傳聞說,梁師成在進宮之前跟他的堂嫂不清不楚。

  換而言之,這梁秉聰有可能就是梁師成的親生兒子。

  一個太監的親生兒子,代表什麽,不言而喻。

  退一步說,就算這個梁秉聰不是梁師成的親兒子,就憑能有梁秉聰是梁師成親兒子的傳聞傳出來,也不難看出梁師成對梁秉聰有多喜愛。

  梁師成是趙佶最貼身的近臣,凡是趙佶的詔令都出自梁師成之手。

  而這梁師成,雖然表麵上看起來老實沒有心機,但實際上他是最有心機的人。

  梁師成不僅極為了解趙佶每次都能猜中趙佶想什麽,在很早以前,梁師成就選那些擅長書法的小官練習模仿趙佶的字體,摻雜在詔書中頒布,朝官都不能辨別真偽。

  換而言之,這梁師成不僅能準確的推算出趙佶的想法跟穿越者一樣開掛,他連趙佶的詔書都能改。

  據說,每逢學子逢考,那些給梁師成送錢達到百萬緡的,都能得到殿試的機會,而當公布成績時,梁師成隻要小聲對趙佶耳語一番,其人就能得到趙佶的重視。

  “六賊”之一的王黼,也就是兩三年後取代蔡京成為北宋王朝宰相的那個王黼,就是因為待梁師成像父親一樣稱梁師成為恩府先生,憑梁師成的權勢,青雲直上,一路做到了現在的少宰之位。

  即使權勢滔天如蔡京、蔡攸父子,也要對梁師成獻媚攀附,不敢有半點得罪。

  從這些事上,不難看出梁師成的權勢之大。

  另外,這梁師成還是太子黨背後的依仗,曆史上,就是因為靠著梁師成的庇護,趙桓才能打敗趙楷繼承趙佶的皇位。

  麵對這樣一個權勢滔天的人物,正在努力鑽營的蔡仍,如何能不靠上去。

  而這梁秉聰就是最好的一道橋梁。

  所以,得知蔡貌想要介紹自己認識的是梁師成的義子梁秉聰,蔡仍當即就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搭上梁秉聰這根線,進而搭上梁師成的線。

  基於此,當蔡仍從蔡貌那裏得知,梁秉聰最近十分著迷樊樓的一個名叫“白映雪”小姐之後,哪怕蔡仍不想去樊樓、不想見趙元奴,蔡仍也硬著頭皮來到了樊樓。

  雙方在梁秉聰白映雪的房間見了麵之後,蔡仍終於知道蔡貌和梁秉聰為什麽能成為好友了——他們的身形簡直一模一樣,全是胖嘟嘟的,一笑眼睛都快沒了。

  梁秉聰的耐心顯然並不是很好,蔡貌剛為雙方介紹完,還沒等蔡仍坐下,梁秉聰就道“蔡賢弟跟你說了吧,我們想將你的香皂送進宮裏,這事你怎麽說?”

  梁秉聰一開口,蔡仍就聽出來了,梁秉聰並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

  對此,蔡仍仿佛一點都不在意,他微笑道“這是互利共贏的好事,我怎麽會不願意?”

  聽見蔡仍這麽痛快就答應了,梁秉聰很高興,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不動聲色的又道“那你準備以什麽價格給我們?”

  蔡仍笑道“一百貫一盒怎麽樣?”

  一聽蔡仍報的價格,梁秉聰就跟皮球一樣“騰”的一下子就彈了起來,道“你確定?”

  不怪梁秉聰如此激動,要知道,現在香皂的零售價已經超過二百緡了,而且價格還得漲,因此,蔡仍一百緡一盒給梁秉聰和蔡貌,簡直就跟給他們錢一樣。

  蔡仍笑道“衙內別激動,咱們這個身份的人,哪個不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梁秉聰眼珠動了動,道“你該不會給我一塊一盒吧?”

  蔡仍很幹脆的說道“五十緡一塊,幾塊一盒,衙內可以自己選,另外,百香居可以為特供的香皂單獨設計一款包裝,甚至是單獨設計一款香皂,至於特供香皂的售價,百香居可以完全不過問,甚至可以配合衙內宣傳。”

  蔡仍的話說得太清楚不過了,那就是,你們能把特供香皂賣到三百緡甚至是四百緡一盒,百香居都不會揭你們的底。

  說穿了,蔡仍這就是擺明了要送錢給梁秉聰和蔡貌錢花。

  梁秉聰也不傻,他知道,蔡仍這麽做,必有所求。

  梁秉聰看著蔡仍,道“說吧,你想求什麽?”

  蔡仍也不客氣,他道“小可仰慕梁太尉久矣,將來如果有機會,衙內為小可引薦一下太尉,小可一定感激不盡。”

  一聽蔡仍求的是這個,梁秉聰頓時心下就是一鬆,他一改之前的不客氣,笑道“此事好說,三日後便是我父親的六十大壽,屆時蔡兄一定賞光來我家喝杯水酒。”

  嗑這麽嘮,沒有個不和諧的。

  三人開始推杯換盞,大聊風月八卦,好不投機。

  漸漸的,梁秉聰不僅跟蔡仍熟悉起來,還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深夜。

  梁秉聰開始跟他的白映雪膩膩歪歪,蔡貌的雙手也開始在他的姘頭身上不老實起來。

  蔡仍見此,很自覺的告辭,準備回去休息。

  可蔡仍剛一出來,就有一個模樣俏麗的侍女攔住了蔡仍,她道“蔡公子,我家娘子有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