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揭榜治病
作者:苦蕎片好好吃      更新:2020-05-15 22:36      字數:2907
  這一段說完,台下眾人盡皆目光怔然。

  人生在世,許多人許多事。

  錯過既是訣別,人生有太多無奈,緣分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有些人,看似有情非有情,道是無情卻有情。

  一些書生暗自潸然淚下,為數不多的少女更強梨花帶雨,甚至一些練武的粗人也是呆愣許久。

  他們代入其中,想到人生悲慘和命運弄人之處,心中也是無奈悲歎聲淚俱下。

  角落處的黃衣公子本欲離開,然而聽得陸觀這一段之後,目光怔然,內心深處似乎有某種情緒被深深觸動。

  “小姐,這小子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黃衣公子身旁的青兒用絲巾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嘟著嘴:“我怎麽感覺他就是在說你?”

  “不是。”

  黃衣公子微微搖頭,目光再次看向陸觀。

  台上。

  陸觀將這最後一段說完,叫住想要收錢的小廝,隨即起身向著台下拱手道:“在下多謝諸位三年來的陪伴,所有的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

  “小先生,您這啥意思?以後不講了嗎?”

  小廝有些不舍的問道。

  陸觀嗯了一聲,笑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往後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今日來杏園的路上陸觀便已打定主意。

  書裏的故事結束,而他身上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說書是不會再說書了。

  往常他隻會說書,現在他除了說書,還有了練武修道的本事。

  所以他想要去這個世界其他地方走走看看。

  天生我命由我道,匯盡應往欲長生!

  寧陽縣太小了,陸觀不可能一輩子都窩在此處。

  他一定要走出去。

  .........

  許多聽客聞言,不禁唉聲歎氣,有人挽留有人心中不滿。

  三年來,他們已經習慣了聽陸觀說書。

  突然就不講了,換了誰心裏都有些不好過。

  不過陸觀也管不了這許多了。

  將桌台上的東西收拾一番,看著漸漸散了的聽客,陸觀心中不由一歎。

  若是沒有這些人,他早就餓死在貧民窟了。

  三年來,不僅是他們習慣了聽書,他自己也習慣了說書。

  隻不過事已至此,他不可能永遠的困在小小的寧陽縣說書。

  所以當斷則斷。

  今日說完,便要離開。

  剛剛走出杏園,陸觀正要向草棚走去,就聽背後有人在叫自己。

  “公子留步。”

  他心中一愣,腳下頓住轉身望去。

  隻見叫他的卻是那名黃衣絕色公子隨行的青衣少年。

  陸觀拱了拱手,笑道:“不知二位叫住在下何事?”

  “我家公子有些話想與你說。”

  陸觀點頭,曉得他口中所說的公子正是身旁的黃衣少年。

  於是點頭笑道:“昨日多謝這位公子打賞。”

  “陸先生客氣了。”

  黃衣公子笑了笑,聲音極為悅耳:“在下贏玄,陸公子今日故事說的極為精彩,就連我聽了之後都讚歎連連。”

  陸觀微微拱手,謙遜一笑:“贏公子過獎了,在下隻是微末手段,混口飯吃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今日叫住陸先生,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些話?”

  陸羽一愣,我們認識嗎?

  不過還是點頭道:“贏公子但說無妨。”

  “你這幾日是不是遇到了什麽詭異之事?”

  “詭異之事?”

  陸觀心中一繃,但還是麵色如常道:“我一個窮說書的,哪裏會遇到什麽詭異之事?”

  贏玄也不多言,隻是點了點頭,掌心一翻,一枚明黃色的三角形符篆出現在掌心。

  “此乃辟邪符,陸公子可以隨身攜帶。足以保你一次平安。”

  陸觀有些驚疑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點頭將黃符收下。

  “多謝贏公子。”

  說完,也不停留,當即離去。

  “公子,這人當真是不識好歹,那辟邪符如此珍貴,真是不應該給他。”

  “今日聽他說書還未給賞錢,這枚辟邪符也算不得什麽。至於以後,便管不了許多了。我們走吧。”

  贏玄看了看陸觀的背影,隨即搖頭離去。

  出了杏園,陸觀拐了幾個巷子,過了一會再次來到草棚下。

  他四周看了一眼,那名叫贏玄的公子已經離去,當即將告示揭下,而後向著張府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

  張財主不愧是寧陽縣的首富。

  單單看他的府門就知道了。

  整個張家府邸占地百畝,地勢開揚,大門口一對足足有三人高的紅漆石雕世子,朱紅大門,閃亮銅釘,銅環。

  還有門口衣衫鮮亮,中氣十足,眼神銳利的家丁。

  都足以彰顯出張家的富貴。

  張家家主名為張大海,據說早年是個武林中人,後來從商之後,靠著道上的朋友,一路飛黃騰達。

  直到現在,單論家產,在整個寧陽縣都是首屈一指。

  陸觀信步來到門前,還未踏入台階,門口兩名家丁立刻氣勢洶洶的上前喝問道:“此乃張府,閑雜人等快快離去。”

  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狗眼看人低都是存在的。

  “你們家小姐不是得了重病麽?我是來揭榜看病的。”

  陸觀甩了甩手中的告示,笑道。

  “你?”

  那家丁上下掃視了一番穿著寒酸的陸觀,冷笑一聲,十分鄙夷地說道:“就憑你?”

  “對!就憑我,勞煩向張老爺通稟一聲,有人揭榜為大小姐治病。”

  麵對氣勢洶洶的家丁,陸觀麵色淡然,渾身流露出一股子不卑不亢的氣息。

  “哼!又是個想要渾水摸魚之人,你以為我們張府的賞銀就那麽好拿的麽?快滾,大小姐的怪病不是你能治的。”

  這家丁嗬斥了陸觀一聲,又看了眼陸觀手中揭下來的告示,怪笑了一聲,展開了自己手上的這一麵告示,說道:“而且,你手中的那張告示已經作廢了。我手上的懸賞告示是老爺剛剛批的,你要是有膽子,就揭這一張!嗬嗬!”

  從昨日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一些自稱能治病的能人異士揭榜,入府給大小姐張初雪治病。

  可都沒有什麽成效,而且似乎還讓大小姐的病情更加嚴重了,所以這些想要渾水摸魚的人最後都被張老爺給亂棍轟了出來。

  到了今日早晨,大小姐的氣息已經細若懸絲,時時刻刻都有性命之虞。

  張老爺便覺得是昨日來的那些人胡亂醫治導致的,所以十分氣憤,讓人重新擬了一份懸賞告示。

  新的懸賞告示,不僅將賞銀提到了一千兩黃金,而且更是鄭重承諾,誰若是真的能治好張初雪的怪病,便將張初雪許配給他。

  除此之外,卻還多了一條,那便是如若揭榜卻沒有治好怪病的庸醫,就要以命抵命為大小姐陪葬。

  這張告示是張大海剛批下去,還沒來得及四處張貼,便見到陸觀前來登門。

  “一千兩黃金?還要將張初雪許配?果然是人走運,喝水都能撞大運,看來我陸某人也要成就高富帥迎娶白富美了。”

  他看了一眼,心中美滋滋的想到。

  至於什麽治不好就要賠上性命,陸觀絲毫不在乎。

  他相信,如果當真是邪靈鬼怪,那麽自己這兩張鎮邪符和辟邪符,應該足夠應對了。

  “怎麽樣?怕了吧!哈哈……這告示就放在你麵前,你這個臭小子倒是揭呀!若是不揭,便快快離去,否則惹惱了我家老爺,非得將你亂棍打將一頓!”

  那家丁冷笑連連,不屑的瞧了陸觀一眼。

  “我有何不敢?”

  雖然被冷嘲熱諷,但陸觀依舊麵無表情。

  他一把奪過告示,撩了一下衣衫,抬腳就像張府大門走去。

  “幹什麽?你幹什麽?張府也是你這種窮酸書生能進的?”

  突然,兩名家丁將他攔下:“你這小子,當真是不識好歹,我等好言相勸,你卻非要搗亂是吧?看來要給你一下教訓才是!給我打!”

  他話音一落,頓時和另外一人聯合向著陸觀一拳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