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飛鷹司垮台之後，宋俞已經死了，而董武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作為京城雲現界的扛把子，再加上背後有當朝閣老文柯的名號，文皓軒要拿下來貴來簡直易如反掌。

  於是乎，如今京城的雲現界，大半的流水已經落入他的腰包中。貴來已經被關了，現在京城要想有大場麵，要想見高手，那都得是祥來才有。

  這等麵子對於文皓軒來說那才是真正的場麵。

  男人，要的就是一個“霸”字。

  對手是來自株洲的高手，在雲現界也有些名聲，今日來自然是挑戰京城四大天王之一的梁南天。

  不過頗有意味的是，這個人自稱是，貴來孟田的朋友，因為聽說梁南天厲害，所以才來的。

  “文公子，你應該把孟田找回來！”

  “啊？”

  正在興致勃勃的時候，忽然間洛玉說了這麽一句話，不由讓文皓軒一愣。

  “洛山主何故這麽說呀？”

  洛玉沒有回話，而是轉身向屋裏走去了，他對於樓下正在開打的雲現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不像關海，為了看清楚些，還要跑下去占個座位。

  見他進屋了，文皓軒示意朱先生守在門口便好。

  進了屋，自己帶上了。

  提了茶壺過來，為洛玉倒上一杯茶水：“洛山主不喝酒倒是有些無趣，不像王道長，葷素不忌！”

  洛玉微微一笑：“是不是王重明給你說了什麽？不該啊，我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多話的！”

  “他隻是說，你比他厲害！”

  “我隻是個無心法師而已。”洛玉並沒有過多解釋，而是轉了話題繼續之前的說辭：“恕我直言，如果京城隻有一家祥來，不出三年，文公子的收入定然會大減，不出六年，在京城就站不住腳了。”

  “哦？”沒想到還能聽到這樣的言論，文皓軒奇怪，便坐在洛玉旁邊聽他說說，為何會有這樣的判斷。

  “祥來一家獨大是沒有錯，但是卻也有高處不勝寒的道理，如果持續久了，你祥來的門麵豈不是隻有仙人才來踏了嗎？不接地氣，能有活路嗎？”

  “這……可是人隻要到京城，都知道我祥來是最厲害的。”

  “厲害的是梁南天，還是你祥來？”

  文皓軒恍然大悟，但是看看洛玉，他很有信心的說道：“梁先生是不會離開祥來的！”

  “那一個梁先生能引來多少人？”

  “啊？”

  這一句話倒是問住文皓軒了。

  “當年武帝趙武成為何不開個榜十就足夠了，非要開個榜二十是為什麽？”

  “啊？”

  文皓軒徹底愣住了。

  洛玉眨眨那一蘭一紅的眼睛，更有幾分少年人不應有的玄奧。

  看他沒有想出問題來，就繼續說道：“這些年你可以看出來，榜十的變化是很小的，因為實力就是那個實力，最強的人永遠都是那一小波人，甚至到李墨白，幹脆就躲在墨池。可要是榜二十呢？是不是變化就變得很大了？”

  他說的沒錯，榜十在武帝死去到現在三十餘年裏的變化幾乎都是幾年才會變動一次，但是過了榜十開始，到榜二十的排位可是每個月都會有變化的。

  這是為什麽？

  因為榜十以上都是頂級高手，他們難得會出現交手的時候，而往往交手也多半都是容易猜測的結局。因為實力就在那裏擺著。

  可是榜二十以後呢？真正的後起之秀們都很多，會有無數人為了名聲，為了財富，為了地位而不斷挑戰榜二十，故而，榜二十才會變的非常熱鬧。

  “出門做生意，要的是顧客盈門，如果沒有人來看，那雲現館還有錢掙嗎？”

  這話給文皓軒提醒了。

  他不笨，立刻意識到：“把孟田請回來，貴來我照樣開起來，也不過就是京城有兩家雲現館，別人也不會在乎是誰開的，隻會在乎，這兩家雲現館裏有什麽樣的高手！”

  洛玉點點頭。

  頓時，文皓軒對他無比佩服，抱拳連聲感謝，隨後出門吩咐手下去打聽孟田的下落。

  “有些事就是如此，一道山梁兩條路，上下各一條，習慣走了一條的時候，可能就不會想到另外一條路上風景有多好。

  其實這一切隻來源於一人的一種秉性。

  懶惰。

  大多數人以為自己很勤奮，但是恰恰相反。

  他們很懶。

  不是身體上的懶，

  而是腦子懶，

  不願去多想，不願去多看。

  正因為不願意去看，去想。

  故而沒有見識，沒有眼略！”

  ……

  很快，梁南天就贏了陣仗上樓來了。

  雖然贏了挺高興，但是上來的時候卻覺得不過癮。

  為什麽？

  “哎，就贏了一千二百兩，這點錢也值得我出手？”說著梁南天過來坐下，喝了口茶不免覺得沒意思。

  倒是關海看的心潮澎湃：“梁先生的雲現手段好厲害！要是去南唐也得是無敵的。”

  “無敵？”梁南天謙虛一笑：“南唐有東一太白，我梁南天還沒那膽子稱個第一啊，關兄弟，千萬不可亂說，東一太白脾氣不好，冬上他來掃了我們祥來和貴來，現在想想都讓人後怕啊！”

  關海自然知道此事，還是鬼刀老六告訴他的。

  “梁先生，東一太白出海了，說是要西渡，去什麽加勒比做海盜，聽那意思，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現在這雲現，你若是天下第一，可沒人敢說第二！”

  “哎吆，關兄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梁南天在祥來坐鎮靠的是本事沒錯，但也是江湖朋友給麵子，賞口飯吃，可不敢自稱什麽天下第一，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要是哪天出來個月亮灣白狐，把我梁南天從頭剝到腳，那幾十年的名聲怕是也毀光了。”

  “月亮灣白狐？且，他就是柳廷玉！”

  “啊？”

  這聲啊可不是梁南天發出來的，而是文皓軒。

  “你說月亮灣白狐是柳廷玉？”

  “是啊， ”關海還好奇，難道文皓軒不知道嗎？

  他自然不知道。

  這事情是他六爺爺告訴他的，可是別人哪知道當初月亮灣白狐掃新鄭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