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看一番，王重明看看趙先生。

  開始宣布。

  “如果是中毒，身上一定會發青，發黑。而且，要麽是七竅流血，要麽是口中吐血，甚至一些毒藥毒發身亡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你們看婁禦史，他隻有鼻孔出血，而且這血液的顏色鮮紅，說明他血液裏並沒有毒藥，否則，這血應該是黑紅色或者是綠色，藍色也有可能。”

  翟大人和司大人閉口不言，隻是認真聽著。

  王重明伸出二指拍拍婁禦史的手臂，一拍之下，整條手臂上的肉都在顫抖。

  “你們看，婁禦史死前應該是在和這個女人行房事，而且還玩的非常瘋狂，以至於他筋疲力盡，身上的肌肉都全部鬆弛了。一般人哪怕是走路身體的肌肉也會進行拉伸，而且人無時無刻都在進行活動，所以全身的肌肉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收緊或者放鬆，但是婁禦史的身體卻完全放鬆了，說明他在享受，而且他們姿勢還是女上男下！”

  這一下說的兩位大人啞口無言，他們自然也看的出來啊。

  看看婁禦史胯骨那裏，到現在都是一片紅黑跡，這說明什麽？那自然是女人的大屁股坐出來的。

  之前，應該是紅腫充血的，但是隨著時間變化，婁禦史死後身體變涼，血液逐漸冷卻凝固，所以才會出現黑紅的情況。這點，兩位大人也明白。

  “現在，本官初步判斷，婁大人是因為房事過度導致暴斃，如果要探查具體原因，還得仵作勘驗檢查，既然兩位大人不放心，屍體就由京兆府帶走，家屬來京兆府認屍。需要勘驗的話，兩位大人就一起來京兆府勘驗吧！請吧！”

  一聽這話，司大人和翟大人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

  “既然如此，抬走！”

  王重明一下令，捕頭叫著衙役們便把這床上的婁禦史抬下床去。

  有好事者順道想把這床上的姑娘也一道抬走，被王重明製止了。

  “她怎麽半天也不醒啊？”

  趙先生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累壞了，看來婁大人很喜歡玩女人。”說著趙先生手湊在女人麵前一個響指，他指間像是彌漫一層粉塵，迅速被這女子深深呼吸吸進了鼻子中。

  不過片刻功夫，女子揶紅的臉蛋上微微跳動，隨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咳了兩聲，人也醒來了。

  周圍看到的人不免對這趙先生驚訝無比，就這份手段，一看就是江湖門路，但是能不顯山，不露水，這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當下裏，捕頭一個眼色，其餘人全部都出去了，隻留下了王重明和捕頭，還有翟大人和司大人。

  這女人眯著眼睛醒來的時候看到這麽多男人看著她，頓時驚叫一聲，拉住被子。

  隨後女人瑟瑟發抖，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趙先生臉色冷淡，直接問道：“誰派你來的？”

  這，也太直接了吧？

  翟大人和司大人恐怕覺得這趙先生是不是要袒護她。

  “不要讓我問第三遍，否則，你會活的很辛苦！”

  女人定定在那愣了楞，而後回話道：“老爺，奴婢是跟著二娘來的，是不是犯了什麽錯？奴婢一定改！”

  “……”

  趙先生轉頭看看翟大人和司大人：“她沒有問題，怎麽樣？滿意了嗎？”

  “……”

  兩位大人怕是沒有想到，這個趙先生居然就是這麽給交代的！還以為有什麽情況。

  可是，說毒死人是他們嘴上說的，這下倒真沒有證據，忽然司大人反應過來了，這趙先生的意思是說婁禦史是自不量力，累死在女人肚皮上了，怎麽能怪他們青樓出了問題呢？

  再看看這姑娘，一對黑眼圈，明顯是熬夜了……

  再加上楚楚可憐的模樣，掉上幾滴眼淚。

  哎——

  風塵女子，也不容易啊！

  這還能說什麽？人活臉，樹活皮，幾位大人總不能跟一個賣皮肉差點累死的苦命女子過意不去吧？那以後哪位姑娘還願意招待他們？

  當下偃旗息鼓，也隻能唉聲歎氣，怨天憂人，說這婁禦史這是為愛生，為愛死，為愛忙活一輩子！

  看事情處理完了，趙先生也不多廢話，就兩個字：“送客！”

  翟大人和司大人也隻能灰溜溜的走了。

  哎，

  哪家青樓願意碰上這種晦氣的事情？

  倒是王重明和趙先生還能搭兩句話，介紹自己的本職行當，要是需要吹拉彈唱，或者殺個羊，奠個雞什麽的，需要唱兩句天經，王道長都是包辦的，絕對又幹淨又利索，還保證滿意。

  聽到這個，趙先生也點頭了，確實，這死個人不吉利，趕不要到了頭七，這老鬼回魂的時候還留戀這裏，留戀這姑娘，趕明說不得還得把這姑娘也一並祭奠了。

  說著趙先生看上一眼身後還躲在被窩裏的女人。

  女人也小心的看著他，雙目相交之時，女子不由一個冷戰。

  商量好日子，下午就開始！

  趙先生吩咐這一層的媽媽，給那姑娘換了紅衣，而後拿紅繩綁起來，派專人看守，就捆在這屋裏等著做法事。

  媽媽領命，立刻吩咐人辦事，這姑娘就跟個小雞一樣，被人從床上拎出來，然後丟進浴盆裏泡了泡，而後便套了一身連身子都裹不住的紅衣，就那麽幾乎半裸被捆在屋裏不得自由。

  任憑這女子怎麽喊，怎麽求饒，都沒有人理她半分。

  送走了王重明和兩位大人，還有京兆府的差役離開之後，趙先生轉身對身邊的手下說道：“那女人手裏有藥，那個禦史是被累死的。查查看，誰動的手！”

  手下人抱拳，隨後湊近趙先生小聲說道：“姓婁的是趙涵的人，聽丫頭說，早朝的時候，姓婁的惹了端王，正在查，是什麽事情。”

  趙先生點點頭，似乎明白一點：“嗯，查查底，莫名奇妙就讓別人插進來，這也是有人出了疏忽，該罰，重罰！”

  明白了趙先生的意思，手下抱拳行禮之後，退了回去。

  與此同時，

  京城西郊，四輛馬車正向著京城的城牆前進。

  前車的柳廷玉還在給李桐講故事，後車的劉寶和陸澤元因為一路勞苦，仍然在車裏睡著。

  除此之外，第三輛馬車裏，蕭靈玉正吃飽喝足打打哈欠，再繼續補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