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說當初他沒有辦成，惹你生氣，他很過意不去。”蘇服白添了一把火。

  果然，江春離更生氣了，俏臉上帶著寒霜，“之前讓我丟臉，被其他老師調侃了很久，我沒有計較，他還敢再來一次，真當醫生隻會治病救人，不會反過來？”

  “大概是吳老師誤會你的意思了，江老師別生氣，我替你去拒絕他，把你真實的想法轉達給吳老師。”

  唉，吳老師，我也是為你好，就別再做夢了。

  江春離臉色稍緩，“謝謝你了。這種事真的很尷尬，不清不楚的，不說明白他會繼續糾纏，當麵拒絕……他都沒有真正表態，好像我自作多情。”

  她苦笑。

  當初沒有和吳勝全說清楚，也是出於同樣的考慮。

  “在吳老師那兒有收獲嗎？”

  “嗯，有兩個選擇。第一是交十萬塊，跟隨‘烏雲’傭兵團進風之森，傭兵團提供三次選擇機械幻獸的機會。”

  他聳聳肩，很無奈，“我沒錢，全部存款也就兩千塊。”

  “第二個選擇是去永寒之地，具體的不方便說，吳老師說了要保密。”

  “你來找我不止是替吳老師傳話，還想請我幫忙，對嗎？”江春離手托著腮，目光上挑，眼中流露出玩味和審視。

  氣惱之後，理性讓她思考其中的關聯，不難猜測，她甚至懷疑傳話的事是真是假。

  “對！”

  蘇服白沒打算藏著掖著，請人幫忙就應該坦誠，別說不可能把江春離騙去永寒之地，以欺騙換來得助力無法長久，萬一進去永寒之地後江春離翻臉走人，他可就慘了。

  全校師生對他都沒有好感，甚至是厭惡，江老師稍好一些，但也算不上有交情，能主動幫忙，他隻好用些小手段博取好感。

  “其實吳老師也沒有托我傳話。不過我看他一直對江老師念念不忘，還說你們是老交情，當初沒能把校醫室搬遷到圖書樓，惹你生氣，到現在都不理他，想弄清楚江老師對他的態度。”

  江春離揉腦袋，很頭疼，她不清楚吳勝全是真的一直惦記這件事，還是在學生麵前自吹自擂。

  狠狠瞪一眼蘇服白。

  “我不管，總之你要把我的意思準確無誤的傳達給吳老師，而且不能告訴任何人是我親口說的。”

  幾年前的舊事，自己主動提起，很容易惹人誤會。

  “十萬塊不是個小數目，幫我傳幾句話就借走這麽一大筆錢，說實話我不可能答應……”

  “江老師誤會了，我選擇的是去永寒之地。”蘇服白擺手，笑著說道。

  十萬塊，江春離肯借他還不肯，一百平方的宅基地，什麽時候才能還上。

  有些詫異，略微思索後，她說道:“永寒之地常年低溫，你是擔心凍傷，想請我和你一起去？”

  “還有一個原因，永寒之地雖說就在邊城市附近，可也有段不近的路，江老師有車可以代步。嗯，順便還能給我開一張病假條。”蘇服白聲音越說越低，撓撓頭。

  回答智者的問題，他有把握，可如何在永寒之地找到智者？普通的牧寒者無法交流，唯有找到智者才可以，必定需要一段時間。

  雖說在和平高中不受待見，但他不想離開。高三是真正接觸機械幻獸專業知識的階段，而且會安排一些相關的實踐活動，都是他需要的。

  江春離沒好氣的道:“你倒是會算計。”

  又是一陣沉默。

  江春離修長的食指敲打桌麵，和著節拍，似乎是《丁香花》。蘇服白琢磨這是委婉的拒絕自己？古人端茶送客，她唱歌送客？

  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很沉悶。

  求人難呐！

  蘇服白正在感慨，敲打桌麵的聲音停止，江春離如水的眸子和他對視，“我答應你了。”

  “我可不是衝著你的那些小計倆，”被人算計，還是個學生，江春離多少有些憤懣，“我本來就打算抽時間去一趟永寒之地。”

  救護車機械幻獸進化，她需要摸清楚金級救護車機械幻獸的能力，對各種傷病的治療、急救效果。

  永寒之地溫度非常低，經常出現凍傷。

  蘇服白去校門口等，江春離需要時間收拾和交代一些事情，畢竟她是和平高中唯一的校醫。

  請假條的事無需他操心，江春離自然會解決，親自交給校領導。

  江春離那邊非常順利。

  救護車機械幻獸十分稀有，屬於特種車輛類型機械幻獸，具備的治療、監護能力更是在特種車輛類型機械幻獸中也非常突出。

  誰也不敢說自己永遠不生病、不受傷，說不定哪天就要求到人家。

  江春離不是公立醫院的醫生，救護車機械幻獸是她私人擁有，所以她有權拒絕任何病人。

  她在和平高中的地位本就十分特殊，救護車機械幻獸進化之後，地位更是拔高一大截。

  對於她的要求，校領導半個不字都沒有，隻是連聲囑咐要小心，注意安全。

  倒是蘇服白這兒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從校醫室到校門，路不遠，考慮到自己神憎鬼厭的“卑微”地位，蘇服白選擇繞路，盡量從偏僻沒人的地方走。

  沒走幾步，他在靠近圍牆的偏僻樹林裏看到個熟人，剛剛在傳達室分手不久。

  兩人的目光對視。

  考慮一下，蘇服白走過去，“老師好。”

  對方對自己算是友好，在其他人都怒衝衝的時候，是他主動示意自己過去站在他旁邊。

  孫財財麵無表情，“我比你大一屆，高三，畢業班。”

  蘇服白不好意思，也不能全怪他，對方長相實在太老，看上去不像是快畢業，倒像是快退休。

  “哈哈”

  他左顧右盼的幹笑，看到孫財財身後的小土堆，還有迷你袖珍的玩具挖掘機。

  “學長在……”

  差點脫口而出“陪孫子玩呢”。

  “學長好興致，玩兒沙子呢。”

  小巧、精致的玩具挖掘機，每個部件都十分用心，履帶不是整體，是由數十塊履帶板組裝而成，主動輪、負重輪、誘導輪、托帶輪一樣不少。

  在他重生之前，這樣的玩具沒有一萬塊錢絕對買不到。

  現在還能生產如此精密的玩具？

  大概是生產車間轉化成機械幻獸了。

  生產類型的機械幻獸很難被融合，一旦融合成功，意味著源源不斷的財富。

  比如生產眼前玩具挖掘機的機械幻獸，自身工業之火升級之後，對生產線做一定程度的改造，它可以大批量生產簡易工程機械，甚至是成為兵工廠。

  “這是我的機械幻獸，挖掘機機械幻獸……幼崽。”

  孫財財繼續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