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逆子
作者:大臉鼴鼠      更新:2020-05-12 17:03      字數:2555
  郭縣令抬頭,胡子直翹:“什麽人敢在縣衙裏施暴?造反了不成?來人,給我通通拿下!”

  “砰砰!”已經殘缺不全的縣衙大門又一次被人以暴力砸開了。

  幾個身穿錦袍的男子從容走了進來……這幾人麵生的很,但都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然後他就看見臉色難看得像死了MA的胡太守。

  “胡……胡大人?”郭縣令看看胡太守又看看他兒子胡公子,一臉懵逼。

  看清楚吳馳隻是被綁住手腳堵了口,還沒有受刑,胡崇誌終於鬆了口氣。

  宋玉衝著吳馳微微一笑:“還好沒來晚,胡小兄弟,你受苦了。”

  三名禦史和胡英雄趕忙上前,七手八腳把吳馳解救出來。

  “住手!”郭縣令吹著胡子瞪起眼睛:“你們是什麽人?膽敢釋放我縣捉拿的罪犯?”

  “放肆!”胡太守一口唾沫噴了郭縣令一臉:“郭明誌你有幾個腦袋?敢對繡衣禦史無理?”

  “繡……繡衣禦史?”郭縣令一怔,嘴裏還喃喃道:“可這小子是本縣殺人搶劫的要犯……”他還想著給他可憐的侄兒報仇呢。

  宋玉站起身來,冷冷瞪了郭縣令一眼。

  郭縣令打了個冷顫,隻覺得自己被一種很可怕的東西盯住了,心跳加速,虛汗直冒。

  宋玉緩緩走到郭縣令麵前,居高臨下,一言不發,隻是盯著他看。

  郭縣令被他一盯之下,竟然動彈不得,後背汗如雨下,很快官袍後部就濕透了。

  “你說胡小兄弟是殺人搶劫的案犯?你再給我說一遍。”

  “撲通!”郭縣令頂不住壓力,直接坐地上了。

  “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宋玉伸手一指吳馳:“他是我宋玉的兄弟,若是以後讓我聽到他在安豐縣受了什麽委屈哼哼,我發誓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我繡衣大營中的八十一種刑具一般人沒資格嚐要是誰不識好歹,我不介意一樣一樣在他身上試過去……”說完他還有意無意瞥了郭太守一眼,整的郭太守眼皮直跳。

  郭縣令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完了完了,有這幫狠人撐腰,豪兒的仇這輩子也報不了了。

  ……

  “砰!”已經搖搖欲墜的縣衙大門再一次受到暴力,直接轟然倒地,揚起一片灰塵。

  縣衙大門:我特麽招誰惹誰了。

  塵土漸漸散去,一行人殺氣騰騰闖進來。

  眾人一看,來的原來是常坤和常府護衛。

  胡溫文心裏直納悶:怎麽這個殺神又殺回來了?

  常寧看見已經被鬆綁的吳馳,喜極而泣,衝著他就奔了過去,結果跑了沒兩步,被常坤一把揪住。

  常坤心說既然吳馳已經獲救,這裏就沒我們什麽事了,難道你們兩個還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惡心你爹不成?

  常坤一句話都不說,揪著常寧轉身就走,常府的護衛也跟著一股腦兒走了出去。

  縣衙一幫人目瞪口呆看著一夥人殺氣騰騰砸門,怒氣衝衝進來,然後……什麽也沒幹,就這麽走了。

  郭縣令簡直要瘋,今天遇到的都TM什麽人啊,發生的都TM叫什麽事兒啊。

  ……

  幾路人各回各家,熱鬧了半天的縣衙終於清靜了下來。

  胡溫文一言不發的跟在胡太守背後,被帶回了太守府。

  一座三層的小樓矗立在府裏風水最好的位置。

  小樓正麵是一處庭院,有假山、有池塘、有花草、有楸樹。

  胡太守和胡公子就站在這風景如畫的庭院中。

  兩人旁變還站著一個青袍漢子,他是跟隨了太守多年的護衛蔣白。

  “跪下。”胡太守背著身,看也不看兒子一眼。

  “爹”

  “跪下!”

  “撲通”胡溫文跪地上了。

  時間如水般流逝,一直到胡溫文雙腿都跪麻了,胡太守一直背著他站著,一動也不動。

  “爹”胡溫文忍不住又叫了聲。

  這回胡太守終於轉過身來,眼中紅通通的,看樣子剛哭過。

  “逆子!你可知道你做了些什麽?”

  “爹,兒子知錯了,可兒子也是為了爹啊。”

  “荷荷!為了我?為了我?”胡太守氣得口中一邊嚷嚷一邊伸出手去抽胡溫文的耳光。

  胡溫文不敢躲,臉被抽的“啪啪”作響。

  “你說,你倒是說啊,你怎麽就為了我?”

  “爹堂堂一個梁州太守,在梁州想要說句話,想要推行道政令,甚至想要任用一個官員,都要看常坤的臉色。試問天下數十個太守,有哪個太守受這冤枉氣?”

  “啪!”胡溫文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所以你就叫去常府行刺?想嫁禍給常坤?你有沒有腦子?常坤是好惹的麽?就憑你這麽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就能嫁禍得了常坤?爹受冤枉氣?隻有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才給你爹氣受。天下這麽大,多半郡的太守都是些諸侯王,把你爹跟那些太祖皇帝的子孫後代比,你這逆子本事了……”

  “啪啪啪”胡太守越說越來氣,又給了胡溫文幾個大嘴巴子,把胡溫文整張左臉都打腫了起來。

  “爹這麽多年謹小慎微、左右逢源、苦心經營經過多少風雨,躲過多少禍事,把多少人踩在腳下,才爬到太守這個位子,爹容易麽?好不容易等到這次旱災,爹才找到機會攢了些錢財……你個逆子竟然找人去行刺繡衣禦史!”

  “啪!”胡太守狠狠扇了兒子一個巴掌,突然發覺的右臂酸痛,右掌發麻,於是換了隻手繼續扇耳光。

  “啪啪啪”

  胡溫文已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了:“爹,我也是為了爹才找人去殺那幾個繡衣的啊,誰叫他們要來查爹……”

  “閉嘴!既然朝中有人以貪汙賑災款項為借口彈劾我,皇上必然會派繡衣調查。這事我早有所料,所以已經準備萬全,任憑他們查也不會查到什麽問題……可你個豬腦子居然行刺繡衣……哼哼哼……”胡太守氣得直喘氣。

  “繡衣禦史是什麽人?他們都是皇帝的親信。這次行刺幸好沒有成功,倘若真被你殺成了,哼哼,那就等於直接打了皇上的臉,到那時候,我們全家人都要被你害死,男子受流刑,女子賣做官妓,至於我和你,哼,想落個全屍都難。”

  胡溫文目瞪口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你沒成功,但這賬繡衣禦史可記下了。瞧他們那意思,隻要我肯出血,事情還有轉機……我這麽多年受常坤所製,本來就沒撈著多少銀子,因為你這次愚蠢的舉動,恐怕全得拱手送人了。”

  胡太守歎了口氣,對護衛蔣白道:“廢他一條腿。”

  “爹!”

  “老爺,請您三思。”蔣白也為胡溫文求情。

  出了這口氣,胡太守稍微冷靜了些——即使胡溫文犯了再大的錯,畢竟自己隻有這一個兒子。

  他想了想:“那傳我命令下去,從今天起,把他的月例扣光,不許他身邊帶任何家丁或護衛,有違此令者,視作與本太守為敵。”

  “是。”

  胡溫文麵如死灰,斷了自己的月例,護衛都不讓帶,自己還算什麽太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