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知道大秦是怎麽崛起的?
作者:大臉鼴鼠      更新:2020-05-12 17:03      字數:3260
  小船在湖中搖搖晃晃地前行。

  胡英雄神經緊繃,一手牢牢抓住船艙的上沿,一手扣在自己的劍柄上。

  雖然湖麵的微風吹過來應該讓人感到涼爽,但胡英雄的額頭已經出現一層細細的汗珠。

  他的目光在看似平靜的湖麵上掃來掃去,一會兒又緊緊盯著正在唾沫橫飛的船夫。

  太安靜了,絕對有古怪!

  胡英雄腦子轉得飛快,想了想又往前挪了兩步——他仔細計算了一下距離,站在這個現在位置自己有把握在船夫跳入湖中前將他控製住。

  作為一個旱鴨子,自己真的大意了。

  在這個搖搖晃晃的小船上,如果有人行刺,自己連五成的功力都發揮不出來。

  一個合格的護衛絕對不會讓自己的雇主置於危險的境地。

  而此時被胡英雄列為重點懷疑對象的船夫正若無其事地胡吹亂侃。

  船夫道:“公子,你知道大秦當年是怎麽崛起的麽?”

  吳馳沒吭聲,大秦怎麽崛起這原因可就多了——一時半會兒我哪裏記得那麽多,我又沒有把曆史書帶在身上。

  看吳馳沒有吭聲,船夫得意地笑笑:“那些文化人討論來討論去,說是大秦搞了個什麽‘商鞅變法’,然後大秦就崛起了。我告訴你,狗屁!一個什麽鬼變法能讓大秦突然就強大到見誰滅誰麽?要是商鞅那家夥真的做了什麽了不起的貢獻,後來又怎麽會被五馬分屍了呢?”

  “哦?那依小哥你的意思,秦朝是怎麽崛起的?”

  “嗬嗬”船夫笑的高深莫測:“這原因麽?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吳馳暼著眼睛看著船夫:“小哥,你那意思,因為你的緣故,秦朝才崛起了?”

  這船夫越說越古怪了!

  不對勁!胡英雄越聽越懷疑,心跳加快,呼吸有些急促,右手握著的劍已經抽出了一半。

  “哈哈我可沒有那個本事這原因嘛就是咱們眼前這個銀湖啊。這兒曾經是天下最大的銀礦,在秦孝公的時候,秦人發現了這個銀礦,於是大舉開采。這兒的銀礦質地好,量大,給大秦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銀子。古時候我們這兒沒有湖,你看看,這麽大一片湖,都是挖出來的——這得挖出來多少銀子?你想,有錢能叫鬼堆磨,大秦一下子多了這麽銀子,能不強嗎?”

  吳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是這麽回事兒啊。”心說這家夥的嘴不錯,明明是在胡說八道,聽起來還有理有據的。

  “呼”胡英雄暗暗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把劍又悄悄插回了劍鞘中。

  船夫手往前一伸:“公子,你剛才問我,這麽大的銀湖,怎麽就我這一條船?”

  吳馳道:“是啊。”

  船夫笑笑:“這地方以前是礦,水裏有毒,養不活魚也種不了植物。就是這附近的土地也有毒,一樣種不了莊稼。所以你看著雖然這有一大片水,但人沒辦法以它為生。所以,這兒除了我偶爾做做遊客的生意,就沒別人拉。”

  “哦原來是這樣。”吳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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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粗獷的歌聲在湖中央響起:“望牛去喲,望牛去喲,望牛去喲,夥兒嗬,望牛去喲,夥兒嗬,清早起來麽抓杯,把草鞋穿羅,啄杯嘍啄,趕著牛兒麽朗塞,上高山羅,啄杯嘍啄,高山頂上羅抓杯,好風光好羅,啄杯嘍啄,風吹草低麽朗塞,見牛羊羅,啄杯嘍啄,牛羊吃得麽抓杯,飽咕咕羅,啄杯嘍啄,小哥見了麽朗塞,笑哈哈羅啄杯嘍啄,望牛去喲,夥兒嗬,望牛去喲,夥兒嗬,夥兒嗬夥兒嗬夥兒嗬,望牛去喲,奧”

  吳馳拍著手叫著好。

  胡英雄扶著船艙沒有出聲,臉色微微泛白,似乎有些暈船。

  船夫道:“山歌聽完了,要不要來首船歌?”

  吳馳叫聲好。

  一陣悠揚的歌聲響起:

  姐兒頭上戴著杜鵑花呀,迎著風兒隨浪逐彩霞船兒搖過春水不說話呀,水鄉溫柔何處是我家船兒搖過春水不說話呀,隨著歌兒劃向夢裏的他嘴兒輕輕唱著不說話呀,水鄉溫柔象那夢裏的畫嘴兒輕輕唱呀唱不休呀,年華飄過歌聲似水流船兒搖過春水不停留呀,搖到風兒吹破天涼的秋……”

  一曲唱畢,吳馳又拍著手叫著好。

  船夫見天也聊了,故事也講了,歌也唱了,但吳馳並沒有什麽表示,心中直犯嘀咕,眼珠子一轉:“上個月也是你們常州郡的一位小姐和家丁們也坐了我的船,嘿,那小姐可真是個可人兒。”

  “哦?”

  “那小姐生的是……膚若凝脂、纖纖玉指、鬢發如漆、麵如芙蓉、目如秋水、眉若遠山、鼻若瓊瑤、朱唇嬌豔、齒若含貝、美頸霜膚、楊柳細腰、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得,這家夥又來了

  船夫又道:“這小姐不但生的是花容月貌,而且還是個才女,她見這銀湖美景美不勝收,詩興大發,隨性就作了首詩。”

  “哦?還真是個才女。她作的何詩?”

  “呃,不全記得了……我隻記得其中兩句:‘江天收宿靄,湖水動春聲’”

  “好詩!”

  “我見這小姐興致正高,就給她唱了三首船歌,給小姐樂的喲,馬上就讓家丁打賞了我二十兩銀子,嘿,這小姐真是,樣貌又俊,家世又好,人又有才,心地善良,你們說,什麽樣的男子才配得上這麽位小姐喲。”

  聽到這兒吳馳笑了,我說怎麽從一開始這船夫就不太正常的樣子。鬧了半天,饒了這麽大個圈子,原來這句才是重點‘馬上就讓家丁打賞了我二十兩銀子’。鬧了半天,這哥們是想討些打賞呢。

  得,吳馳心想這船夫馬屁也拍了,歌也唱了,故事也講了,看在他這麽賣力的份上,就賞他點吧。

  吳馳自己身上沒有錢——錢全裝在胡英雄的包裏。

  所以他悄悄用腳踢了一下胡英雄。

  胡英雄站得筆直,遠眺著湖麵,似乎沒有察覺。

  “嗯?”吳馳一愣,他沒感覺到?

  看著胡英雄沒有半點反應,吳馳隻得又悄悄踢了一下胡英雄,這次稍微用了點兒力。

  胡英雄仍然站得筆直,一言不發。

  胡英雄又不是個傻子,吳馳踢他兩腳沒有任何反應,那麽說他就是不願意給船夫錢……或許他覺得這種主動索要打賞的風氣不正,不應該慣著他?

  既然胡英雄裝傻,吳馳也就光笑笑不說話。

  以現代人的觀點來說,團隊意識很重要——如果這時候吳馳用公子的身份命令胡英雄拿錢出來打賞,很可能會傷到胡英雄的自尊心。

  而且還會讓船夫這個外人看笑話。

  就算吳馳認為胡英雄此舉不合適,站在團隊的立場上,現在也不能說破,等事情過去以後不管是討論、還是批評均可

  ——這,就是領導的藝術。

  船夫看這兩位客人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臉色不太好看了。

  他想了想,又給吳馳說了故事,大意是:“上上個月,也是你們常州郡的一位公子,這公子生的是滿麵濃髯,環眼豹鼻,威風凜凜……”

  這船夫心裏有氣故事都說不利索了,把個翩翩公子形容成了個武夫……

  當然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在這兒:“你們猜怎麽著?他呀,一下就賞了我五十兩銀子,哇,豪爽!”

  故事說完了船夫特意直勾勾地盯著吳馳看著。

  吳馳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他的眼光,隻顧欣賞著湖光山色,怡然自得。

  船夫臉色更難看了,一個穿得起百色稠衣的公子自然不可能缺錢,我人也誇了,歌也唱了,你沒有表示也就算了。我都把話點明了,還繼續跟我裝傻,這人怎麽連臉麵也不要麽?

  銀湖這鬼地方,既不能種植,又無法養魚,山路還險峻,行進不便,說白了就是個窮山惡水的地方。

  能跑到這地方來租船遊湖的人,沒有例外,都是錢多得沒處花的公子小姐。

  這些紈絝子弟隻要奉承幾句,一般情況下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乖乖地把賞銀拿出來。

  遇到少數摳門兒的家夥不肯主動打賞,我再講上幾個故事折了他們的麵子,這些家夥照樣得把賞銀拿出來。這幫家夥,叫他們在下人麵前丟了臉麵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船夫心說我在這銀湖載了上百次的客人,還從來沒有空手而歸的時候。

  船夫咬咬心,也不繞圈子了,直接開口:“小哥這山歌也唱了,船歌也唱了,故事也講了,公子方才也鼓掌了,那公子,可有賞銀呢?”

  胡英雄隻管看著前方,頭都不回。

  吳馳心裏暗罵,胡英雄你個狗日的玩意,等會兒再和你算賬。但表麵上他繼續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隻當聽不見船夫的話,嘴裏還哼著小曲兒:“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這時候船也接近湖中央了,船夫停了下來,也不再劃槳,對吳馳說:客官,你們方才說要出湖,現在已經到了。不知客官要前往對麵還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