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什麽意思
作者:菁番茄      更新:2020-09-01 15:40      字數:4497
  太子和立峰被突然出現的淩汐月給嚇了一下,隨即很快調整好心態,淺笑說道,“太吵。”

  “是嗎?”淩汐月看了一眼外麵安靜用餐的眾人,沒覺得聽到什麽不好的聲音啊。

  “你怎麽來了?”太子似乎也意識到外麵基本沒什麽聲音,所以趕緊轉換話題。

  “找你。”

  一句話,說的太子心花怒放。

  “找本宮有何事?不管什麽事本宮都要為你做到。”太子開心的說著,“是千凡的事嗎?”

  淩汐月不客氣的坐在太子對麵,“也可以算是。”

  “你說~”

  “右相之子也算是朝廷肱骨之子,為朝廷做點貢獻,想來應該不是難事吧。”淩汐月直接切入主題說道。

  太子聽了她的話,覺得她話裏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你是說,千凡的事,跟卓睿有關?”

  淩汐月看著他不言語。

  太子馬上就意識到,“楊若纖?”

  “答對了。”淩汐月還一副輕鬆的樣子回應。

  可太子的臉色卻瞬間變的黑沉,“看來她事活膩了。”

  “這事得在你身上找問題,她可是衝著你來對付我和我身邊的人。”

  “所以,你是覺得卓睿被她收服利用?”

  “看樣子,你這個表妹的功夫下的夠足,連紈絝子弟卓睿都能收服的服服帖帖的。”

  “你想讓本宮怎麽做?”太子臉色嚴肅的說道。

  “自然是,她依賴誰,就讓誰消失羅。”淩汐月輕巧的說著,“聽說,卓睿身手不錯,咱們國和北漠國邊境近年來似乎有些不太平。”

  淩汐月話剛說完,太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放心,後麵的事交給本宮就行。”

  淩汐月見太子明白自己的意思,心裏也就放心了。

  可隻是把卓睿弄走又怎能解氣,楊若纖既然一心想在她這兒找死,那就別怪我對她不客氣了。

  “聊什麽呢?氣氛這麽凝重。”樓清不知何事站在廂房門口,一臉淺笑的看著淩汐月。

  盼兒在看到樓清的時候,臉色似乎有些不好,但隻是一瞬間便恢複常態。

  “樓清,你終於回來了,”淩汐月看到樓清,總覺得格外親近,所以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的走到他身邊,開心的說道,“我都來好幾趟了,總沒見到你,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太子一看淩汐月竟然對樓清態度這麽隨意,而且那幅自然而然的樣子,在自己麵前從未有過,所以更加嫉妒的盯著樓清。

  “有些緊急事情要處理,所以去的時間久了些。”樓清暖暖的看著淩汐月,笑的就像金燦燦的陽光一樣,溫暖又耀眼。

  “能有什麽事能難倒樓老板,還耽誤這麽長時間,不如告知本宮,本宮讓人輕鬆幫你解決了。”太子語氣有些酸酸的說著。

  “太子有心了,不過,這些小事久不勞太子費心了。”樓清對太子客氣說著,像是一點也沒發現太子情緒不對勁的樣子一樣。

  “別站著了,快坐,咱們可得好好喝一杯。”淩汐月激動的拉著樓清坐在自己身側。

  “喝一杯?”太子聲調沒來由的拔高,這丫頭怕不是傻了吧,竟然跟別的男子說喝一杯,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嗎?

  於是,擔心的太子,也不管淩汐月是如何想的,直接坐在她的另一側,然後將茶杯放在她麵前,“你隻準喝茶,其他的不行。”

  “放心,我有分寸。”淩汐月安慰著太子。

  “沒事,我新釀了一種果酒,口感不錯,還不易醉,最適合你了。”樓清說著,就吩咐小二將他親自釀的果酒端了上來。

  “不行,果酒也是酒,她滴酒不能沾,既然是你釀的,那本宮嚐嚐便是。”太子說著便準備拿起果酒給自己倒一杯。

  “太子恕罪,若是太子殿下想喝酒,我這兒的酒您隨便選,唯獨這果酒不行,這是我親自專門為淩小姐釀的。”樓清緊緊拿著酒瓶,一副堅決不讓太子碰的樣子。

  兩人雖然在笑,可互相之間總覺得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威壓,讓整個廂房的氣場都有些壓抑。

  不,更確切的說,好像有種火藥味。

  “沒事的,既然是樓清專門為我釀的,那絕對是對我安全有保障的,我喝一點沒關係。”

  淩汐月見兩人狀態有些不對勁,於是自斟自飲了一口,然後一臉幸福的說道,“我這輩子從未喝過如此沁心的酒,雖有酒味,但果香更濃,一點也上頭。”

  說著,淩汐月忍不住又喝了一杯。

  “你少喝點,”太子擔心的奪過她的杯子,“就算是果酒那也是酒,就算現在喝著沒事,難保沒有後勁,你還是悠著點。”

  淩汐月想想也是,便也沒有再繼續逞強,隻是笑著對樓清說道,“沒事,這酒我帶回去慢慢喝,一天喝一杯也行。”

  樓清淺淺一笑,“無妨,既然你不能喝,剩下的,就讓太子和我喝下便是,我還釀了很多其他口味的果酒,待會兒讓人每樣給你送一瓶過去。”樓清暖暖的說著。

  可就在幾人在餐桌上你來我往交談的時候,盼兒的心裏似乎有事一樣,神色總有些不安的樣子。

  她很想問樓清那邊的情況,可她根本就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等樓清出門拿東西,她便急忙追了上去。

  “樓清。”

  聽著盼兒叫喚自己的聲音,樓清停下腳步,臉上的溫潤已不複存在,剩下的隻是一臉嚴肅。

  “那邊怎麽樣了?”盼兒焦急的問道。

  “已經瞞不住了,那邊已經知道了。”樓清神色也有些緊張的說著。

  “那咱們怎麽辦?”盼兒聽了樓清的話更加心慌。

  “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晚上詳談。”樓清說著,看了一眼廂房所在的方向,立峰正用防備的眼神看著他們這邊。

  盼兒知道現在不方便,也便沒有多問,隻是心裏越來越不安起來。

  “你在看什麽?”盼兒回來的時候,看立峰還在看著樓清離開的方向。

  “在看敵人。”立峰堅定的說著。

  “敵人?”盼兒狐疑的看著立峰看的方向,“哪兒?”

  “太子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我絕對不會讓太子看上的人被別人搶走。”立峰說話越來越嚴肅。

  可盼兒卻一副不太理解的樣子,隻淺淺回應一聲,“哦~”

  說完便準備進廂房。

  “等等,”立峰突然喊住她,然後一臉好奇的看著她,“你剛剛,跟樓老板說什麽了?”

  對於盼兒,他雖然關注不多,但她的行為一定就是淩小姐的行為,作為太子的貼身侍衛,他想,他還是有必要跟淩小姐的貼身侍女弄好關係,甚至不介意多關心下她行為舉動。

  “沒什麽,隻是跟樓老板交代一下小姐現在的喜好。”盼兒說完,便直接進去,不再理會立峰。

  “沒什麽事,我就先走,我想去看看千凡現在的情況。”淩汐月是吃好喝好,又見到樓清,還把想法告知了太子,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千凡的狀況。

  “本宮跟你一同前去。”太子見她這樣就要走,便急切的要跟著她一起。

  “交代的事情難倒你忘了嗎?”

  “沒忘,隻是這事得有人助攻才能事半功倍。”太子淺笑,笑的一臉陰謀詭計。

  “你是說,許謹鵬?”淩汐月大概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太子點頭,然後準備摟著她的肩膀直接離開。

  其實,主要是擔心她剛剛喝了那果酒,萬一在外人麵前出醜了,那多不好。

  要出醜也隻能在本宮一人麵前才行。

  ......

  淩茗度本不相信管家說的事情,在親眼看了淩雲傑後,被震驚的差點吐了。

  他半輩子的心血可都在淩雲傑身上,可他現在這幅模樣,哪裏還有什麽未來可言。

  他的存在,隻會讓我淩府成為都城的笑話。

  於是便勒令將淩雲傑送到眾安寺,名義上說是潛心修佛,可實際上卻是永久將他送走,他這輩子跟淩府便再也沒有關係了。

  範紅綢為了給淩雲傑辯解,幾乎已死明誌,聽說當時的頭都撞破了,鮮血糊了滿臉,可淩茗度愣是沒理會她,隻是吩咐人照顧她,也間接因此將她徹底軟禁在她自己的院子裏。

  除了她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其他下人全都被撤走了。

  淩茗度做事也是夠絕夠狠的。

  真美多年夫妻情分,父子情分,就因為他覺得丟臉,所以,說翻臉就翻臉。

  淩汐月從侯府回來的時候聽杜姨娘繪聲繪色的講述範紅綢喝淩雲傑的結局。

  看她的樣子,完全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也是,範紅綢喝淩雲傑離開,府上最有希望的就是淩雲誌和她了。

  “大小姐,範紅綢和四少爺這次算是完了,多虧大小姐一路提拔妾身,才讓妾身和雲誌能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如今翻身再不用做那被人欺壓的人。”杜姨娘一副很感激她的樣子,激動的差點就給她跪了。

  當然,她也隻是象征性的腿彎曲了一下,並沒有真的跪下。

  淩汐月心裏記掛千凡的事,剛剛去,她一點起色都沒有,所以心情不太好。

  隻是淡淡的對杜姨娘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怎麽做是你的事,別犯到我頭上來,範紅綢的結果你是看到的。”

  “大小姐放心,您是妾身的再生父母,妾身日後一定好好照顧您,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大小姐的事。”杜姨娘一副堅定的樣子,恨不得要發誓一樣。

  “行了,你先回去吧。”淩汐月是真的疲憊了,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合眼。

  杜姨娘一臉堆笑的告退,轉過身的時候,臉上卻露出一副陰騭的神色。

  “小姐,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奴婢給您打水沐浴。”盼兒說著,便要去給淩汐月準備浴桶。

  “不用了,你也累了,今天咱們好好修修,明天,就好好送送我那四弟。”淩汐月眼神很淡,說的就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這樣的結果,本就是她預料到的,隻是......

  “是。”盼兒心事重重的回應,隻是不敢在小姐麵前表現的太過明顯。

  晚上眼看著淩汐月睡沉,她便悄悄離開。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走,淩雲誌便直接出現在淩汐月的院子裏。

  ......

  淩汐月早上醒來的時候,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一想到差不多是時辰去好好送送淩雲傑了。

  可轉念一想,送淩雲傑算什麽,還是去瞧瞧那位範姨娘。

  “盼兒?”淩汐月見盼兒還沒出現,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

  “小姐,早膳已經準備好了。”盼兒一早堆笑推開淩汐月的房門,“四少爺呆不住,比預想的時辰早走了,所以咱們沒必要去送他了。”

  淩汐月覺得奇怪,淩雲傑若真呆不住,那他昨晚怎麽不走?

  算了,既然走了,那他後麵的命運,就不關我事了。

  淩汐月隨便對付了兩口,便帶著盼兒來到範紅綢住的院子。

  但一走進院子,忍不住感歎。

  想當年,她這院子是除了老夫人處,最富有,最有生機的地方。

  如今再看,一地落葉無人打掃,花草也因沒人打理而變得有些蕭條。

  滿園的荒涼,哪裏還能找出當年那幅盛世模樣。

  走進房門,就聞到刺鼻的難以形容的味道,然她們忍不住用手帕捂住鼻子。

  入眼的,是頭上綁著繃帶,傷口依然帶血的範紅綢,正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具體的,不知道在看哪兒。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無神的眼神看向淩汐月,眼裏哪還有從前的趾高氣昂,就連聲音都隻是淡淡的說道,“你來做什麽?看我笑話的嗎?”

  說完,又別開頭不再看她。

  淩汐月揮手,示意盼兒和她身邊唯一伺候的侍女退下。

  屋子裏就隻剩下她和範紅綢。

  “你說對了,我來,就是為了看你笑話。”淩汐月語氣平淡,一點也沒有勝利者該有的高傲姿態。

  “......”範紅綢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回應。

  她知道,她完了,她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

  女兒跟家裏斷絕了關係,兒子又因那幅模樣被老爺永遠放棄,隻剩我一人苟延殘喘,又有何意義。

  自己爭搶了一輩子,結果,落得如此下場。

  “不過,說來奇怪,明明是你自己親生的兒子,為何你還懷疑自己說的話呢?”

  淩汐月一句話,讓範紅綢無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