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打壓
作者:黑魚精      更新:2020-05-11 01:06      字數:4491
  就在父親倆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的時候,一輛馬車從他們身邊駛過去。

  劉自樵認出這是袁家的馬車,趕緊提醒妻子停下。

  兩口子閃身走到一處鋪子的屋山旁邊。

  往前麵看過去,就看到昶哥兒攔住了袁家的馬車。

  袁家的車夫九叔看到車前攔著的人,把馬車斥停下來,對著馬車裏匯報:“二小姐,是劉家的孫少爺。”

  袁明珠衝著車外呶了呶嘴,示意鄭媽媽去處理。

  鄭媽媽下了車。

  看到下來的是鄭媽媽,劉永昶試圖越過她靠近馬車。

  鄭媽媽焦急的喚了一聲:“劉少爺。”

  雖然如今天氣冷,但是因為進了臘月,家家戶戶都開始置辦年貨,街上行人並不少,他這樣子對兩家都不好看。

  車上袁明珠等了等也未見馬車啟動,對春韭說:“去告訴鄭媽媽,到燕子居定一間雅間。”

  堵在路上也說不清楚,幹脆找個地方說透徹好了。

  看到兩人往回走,劉自樵妻子問他:“他們這是去哪啊?我們還去不去袁家了?”

  還未待劉自樵回答,就看到對麵巷子裏又出來一輛馬車。

  “唐家的馬車,他們在這幹嘛?”劉自樵妻子這會問的,仿佛做了虧心事的是站在她旁邊的丈夫。

  劉自樵無奈苦笑:“我哪裏知道他們怎麽在這裏?”

  就看到唐家的馬車不遠不近的尾隨在前頭兩人身後,一路追了過去。

  他妻子橫他一眼,也往來路回去。

  “你幹嘛去?”

  “嘛也不幹,回家!”

  “……”

  “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可沒長這麽大臉,這還沒拿到哪呢,就天天追著男人跑,等進了門不得更膈應人,

  我可沒臉去說合,要是以後小兩口日子過得不好,我們還怎麽跟袁家人見麵?”

  兩家關係挺好,可也不能仗著關係好拿著臉上?

  劉自樵追著妻子,兩口子一個在前頭跑一個在後頭追,腳底打滑,走得踉踉蹌蹌。

  遠遠的看到袁明珠和昶哥兒進了燕子居裏。

  袁家的那個媽媽卻走到後頭唐家的馬車邊上。

  似乎那媽媽跟車上的人說了兩句話,就上了唐家的馬車。

  劉自樵妻子瞧著那邊勸著丈夫:“看到了吧?袁家姐兒是個有主意的,我們別跟著瞎摻和了。”

  上了唐家馬車的鄭媽媽是出於袁明珠的授意。

  蟠龍寺出事以後,一直也沒找到誰下的手,出於安全考慮,袁明珠的馬車一直有偽裝成路人的護衛保護。

  護衛發現了唐家的馬車在跟蹤他們,給他們發出提醒。

  袁明珠認出馬車是唐家的,猜測車上的人是唐淑蘭,吩咐鄭媽媽去跟她談談。

  鄭媽媽上了馬車,一點也沒掩飾臉上的鄙夷。

  “唐小姐果然如傳聞一樣,在家是個受寵的。”

  用著鄙夷的表情說著恭維的話,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話是反諷。

  偏唐淑蘭是個大腦沒褶皺的,真當成人家在恭維她,露出嬌羞的笑。

  很快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因為鄭媽媽又說道:“才出了這麽大事,唐小姐也太不小心些,你們家人也是心大,怎麽還能讓你一個人出來?”

  唐淑蘭氣鼓鼓的,卻不願意攆她,因為鄭媽媽之前跟她說兩家正準備退親,她得核實一是不是真話。

  鄭媽媽知道她有所懷疑,伸著手說:“我這消息可不能白給你。”

  他若是不要好處唐淑蘭還有所懷疑,一看她這樣立馬把懷疑都打消了。

  拿了些散碎銀子給鄭媽媽。

  鄭媽媽皺著鼻子嗤道:“你以為地方要飯的呢。”

  一邊說一邊往她身上佩戴的首飾瞟過去。

  唐淑蘭在她的眼神示意下,一樣一樣把首飾摘下來,直到讓她滿意了才作罷。

  鄭媽媽:“正頭娘子跟小妾可不一樣,再是貴妾,進門的時候也是一頂小轎從偏門抬進院子裏去,嫁妝都沒有,

  不僅沒有嫁妝,也不能主院,隻能住在跨院或者是過道院裏,主院那是正妻住的,還不能穿真紅色,就是生了孩子也不能叫娘,得叫姨娘。”

  唐淑蘭給她銀子可不是為了聽這個,讓她來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來了,伸手就要去搶剛剛給她的那些財物。

  鄭媽媽靈活的避過,“唐小姐別急呀,我說的都是實話,您要是不想做妾,就得抓住機會啊,袁家因為劉家要納你做妾,兩家都在嚇唬對方要退親,

  現在劉家少爺不想退親,找上袁家小姐,你是做正妻還是做妾,還是妾都做不成,可就都看他們兩家談的結果了。”

  言外之意,慫恿唐淑蘭從中作梗,把兩家的親事攪和散了。

  馬車外頭車轅上坐著的車夫把車內二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他也被收買了出賣唐家關於這樁親事的消息,但是他覺得跟車裏頭那婦人比他還是個有底線的人。

  袁家小姐身邊怎麽養著一匹這樣的狼啊?

  鄭媽媽把收到的好處塞到懷裏,“謝謝唐小姐的賞,以後有消息我還給您送去。”

  唐淑蘭看看燕子居的窗戶,吩咐車夫:“回去。”

  這個消息很重要,那婆子說的對,她是做妻還是做妾,還是妾都做不成,就看這一遭了,絕對不能讓劉袁兩家的親做成了。

  唐淑蘭回去跟她娘商議怎麽攪和這樁親事。

  燕子居的二樓雅間裏,袁明珠正跟劉永昶相對而坐。

  在劉永昶十多年的人生軌跡裏,從來都是中規中矩,能在半路等著她,能跟著她來到這裏坐在這裏,或許是他最越矩的舉動了。

  他手裏捏著杯子,不是為暖手,隻是為自己增加勇氣,“唐家表妹即使進了府裏我也隻拿她當表妹待,你盡管放心好了!”

  袁明珠:“我不是對你不放心,我是對我自己不放心,我怕我會忍不住髒了自己的手,我隻是想清清白白做人,所以,有我沒她。”

  劉永昶沒有聽懂,愣愣的看著她。

  就她她又說道:“不過那是一開始,後頭我改主意了……。”

  她說改主意了,劉永昶並沒有放鬆心情,反而是一顆心沉到了底,打斷了她的話。

  “我會護著你。”放下杯子去握她纖細的手指。

  袁明珠警惕性高,他握了個空。

  “雖然有些話說出來有揭人傷疤之嫌,但是有些話我還是想說,有些人不是你願意護著就能護得住的,要是願意護就能護住,你們兄妹就不會年幼失恃了。”

  劉永昶的生母就是被人所害,袁明珠不想步她的後塵。

  唐家送個女兒進劉府跟劉家聯姻,可不是為了讓她去做妾的。

  她擋著了人家的路,就如同當年劉任氏擋了後頭劉張氏的路,可不是得讓人日夜難寐,非得把她搬開了睡不著覺。

  劉永昶再次握緊了杯子。

  袁明珠:“我改變主意了,我性子倔強,已經得罪了唐家,除非給人讓路,這個仇不能化解。”

  她沒有提及同樣被她得罪的劉家祖父母。

  劉自耕夫妻是劉府的當家人,她就是嫁進劉家,也得伏低做小,小意殷勤的巴結著兩人,用很長時間去暖化他們。

  那樣太累了,前門拒狼後門進虎,一個疏忽或許就交代在虎狼窩裏了。

  她還是想嫁一個簡單的人家,溫暖一些的人家。

  她雖然沒說,劉永昶還是聽懂了。

  見他不再說話,袁明珠站起來,“天不早了,回去晚了我家曾祖母該擔心了,我先告辭。”

  春韭在袁明珠起身福禮的時候就站到她的身側,告辭兩個字一落就擋在了兩人中間,護著袁明珠往門外走去。

  劉永昶看著門打開又關上,挪步走到窗前,一直看著袁家主仆二人上了馬車,馬車漸行漸遠。

  回到家,袁弘德已經在垂花門外等著她了。

  看著她從車上下來,看著她神色自若,想說的話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隻說道:“去後頭找你曾祖母吧!”

  袁明珠衝著曾祖父笑笑,“我去買了四季齋的鹵菜,曾祖父別多耽擱了,早些過來吃飯。”

  告訴袁弘德,她是因為買鹵菜才回來晚了的。

  袁弘德也不拆穿,“你先過去,我一會就來。”

  隔著兩條街的常記綢緞莊後院,一隻信鴿被放了出去。

  尤老四的信比他的信先到,已經放在了顧重陽的案頭。

  顧重陽展開信。

  事情並沒有照著他們的計劃走,盧思琰派去的婆子被袁明珠給識破了,把鬥篷和觀音兜掛在桃樹上騙過了那婆子。

  更糟糕的是,明珠沒有上當,反而是劉永昶的表妹不知怎麽得知了消息,想跑去跟劉永昶偶遇,和墨香一起被關進了屋裏。

  顧重陽揉著額頭。

  有些失望又有些想笑。

  他就知道盧思琰那些拙劣的手法騙不過她。

  她就是耍陰謀詭計的祖宗,想在她身上使陰謀詭計,那就是班門弄斧。

  對安定侯府的人太失望了,一擊不中打草驚蛇,明珠肯定就警惕了,再想使手段就更難成功了。

  把信重新卷起來,喚了人進來,“送去給漢陽公主。”

  漢陽公主拿到信,噗嗤笑了,心說:枉這小子之前跟她說的信心十足,結果搞砸了。

  次日,有一封信過來。

  顧重陽覺得他的心情一會被高高抬起,一會又被拋下去,七上八下的。

  這回來的是好消息,那丫頭就不是個能吃虧的。

  不過看著這個好消息一點都不高興,他的女孩肯定受委屈了,他雖然不在武安府,沒有親眼見沒有親耳聽,也能想象得到劉家的人如何逼迫她。

  家裏是從平民之家慢慢崛起的,她不是不能吃虧的不會委曲求全的人,不是被逼迫狠了,定然不會做這樣寧可玉碎不願瓦全的決定。

  他了解她,若是盧思琰的計謀得逞了,因著她的錯兩家婚事結束她反而能坦然接受。

  現在她沒有任何錯,卻要受責難,這會不知道怎麽難受呢!

  讓人把信送去給漢陽公主以後,他就坐在桌子前盤算著去一趟武安府。

  安定侯府那邊漢陽公主接手了過去,一切已經在安排。

  離著歲除日還有些日子,路上的積雪也化得差不多了,他快馬加鞭的話還能在歲除日之前趕回來。

  袁明珠確實難受著,是因為退親,又不是單純因為退親。

  劉袁兩家聯姻在武安府就傳得熱鬧,兩家一家代表本地老戶,一家代表外地移民。

  兩家聯姻有著千裏姻緣一線牽的佳話。

  除了有些自命不凡的人用貶低袁家顯示本地人的高貴,其它方麵還算和諧,大家都對這段姻緣給予祝福。

  但現在兩家談崩了,親事取消,之前的聲音就漸漸抬頭。

  連袁家將要主持的粥棚都被說成別有用心。

  “一個外地來的暴發戶,真以為開個粥棚舍幾頓飯就能去了他那一身土腥味了?”

  再加上有人推波助瀾,這種聲音愈演愈烈。

  “南山姚家的家主說了,我們武安府的是還輪不到他們外來的人做主,就是開粥棚也輪不上他們袁家,姚家也要拿出糧食舍粥,要把袁家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

  但現在兩家談崩了,親事取消,之前的聲音就漸漸抬頭。

  連袁家將要主持的粥棚都被說成別有用心。

  “一個外地來的暴發戶,真以為開個粥棚舍幾頓飯就能去了他那一身土腥味了?”

  再加上有人推波助瀾,這種聲音愈演愈烈。

  “南山姚家的家主說了,我們武安府的是還輪不到他們外來的人做主,就是開粥棚也輪不上他們袁家,姚家也要拿出糧食舍粥,要把袁家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

  但現在兩家談崩了,親事取消,之前的聲音就漸漸抬頭。

  連袁家將要主持的粥棚都被說成別有用心。

  “一個外地來的暴發戶,真以為開個粥棚舍幾頓飯就能去了他那一身土腥味了?”

  再加上有人推波助瀾,這種聲音愈演愈烈。

  “南山姚家的家主說了,我們武安府的是還輪不到他們外來的人做主,就是開粥棚也輪不上他們袁家,姚家也要拿出糧食舍粥,要把袁家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

  但現在兩家談崩了,親事取消,之前的聲音就漸漸抬頭。

  連袁家將要主持的粥棚都被說成別有用心。

  “一個外地來的暴發戶,真以為開個粥棚舍幾頓飯就能去了他那一身土腥味了?”

  再加上有人推波助瀾,這種聲音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