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守歲
作者:黑魚精      更新:2020-05-11 01:05      字數:2318
  袁明珠吃著剛出鍋的酥脆的炸丸子,嘴油乎乎的。

  袁幼駒坐在她旁邊,盯著她。

  袁明珠:“翻個跟頭。”

  袁幼駒就翻個跟頭,然後美不滋的得到一顆丸子。

  門口又傳來一聲鞭炮響,袁幼駒剛拿到爪子裏的丸子嚇得脫手扔了。

  靠到袁明珠跟前瑟瑟發抖。

  年前一家人都洗澡了時候,陶氏也給它洗了洗,這會子幹幹爽爽的,不髒。

  穿了一身陶氏給做的玄色棉襖,跟個未老先衰的老頭似的。

  袁明珠也就沒有嫌棄它,還摸了摸它的腦袋安撫它。

  “你個膽鬼。”

  不怕地不怕的袁幼駒,就是怕鞭炮,一聽到鞭炮聲就夾著尾巴做猴。

  陶氏一看袁幼駒嚇得那樣,喊門口的袁叔駒:“別在外頭玩了,過來吃點丸子。”

  把袁幼駒從恐懼中解放出來。

  準備好了祭祀的物品,袁弘德擺了香案,帶著子孫們開始祭祀祖宗。

  祭祀完畢,才開始吃午飯。

  午飯吃的簡單,吃了就準備晚飯。

  年夜飯不能簡單對付,陶氏做了滿滿一大桌子。

  杜氏問:“年夜飯擺在哪裏?”

  陶氏:“擺在前院堂屋吧!”

  袁家的宅子分前後院,前院堂屋住的袁務川和袁樹夫妻,分別住東西間。

  東廂房做成了灶間。

  西廂房住著袁伯駒兩口。

  後院堂屋袁弘德夫妻住東間,沒圓房的吳氏帶著袁明珠姐們住西間。

  袁仲駒幾個分別住東西廂房裏。

  房子暫時還算寬敞。

  袁務川攏了兩個大火盆放到屋裏。

  袁幼駒跟在端菜的人身後,護送著每一盤菜上桌,十分敬業。

  還不知道最大的惡意正在降臨。

  杜氏那了一個整盤的鞭炮遞給丈夫:“把炮放了咱們準備吃飯。”

  袁少駒接過去,“娘,我來,我來,讓爹歇著。”

  顯得孝順極了。

  袁樹也不跟他爭這個,拿了一根香在火盆裏點了給他,囑咐著:“注意安全,點著了離遠點,別炸著。”

  袁少駒拉著顧重陽:“知道了。”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來,大家各自入座。

  隻有袁幼駒,吱吱叫著抱著大桌子的腿發抖,撕都撕不下來。

  除夕夜不能早睡,要過了亥時才能睡。

  一家人就烤著火盆,一邊吃著點著喝著茶,一邊著話,圍坐一起守歲。

  袁幼駒不一會就困了。

  趴在火盆邊上快睡著了。

  袁少駒那撥火的棍搗搗它:“起來了,今不能睡那麽早。”

  袁幼駒睜著迷茫的眼睛看看他,坐了起來。

  不一會有趴下睡著了。

  如此被搗醒了幾回,實在不堪滋擾,就偷偷溜到外頭門旁邊睡覺去了。

  穿著棉襖,倒也不怕冷。

  袁弘德著來年的打算:“這地方過完初八就算過完年了,我準備初八去城裏看看,先買一匹騾子,找人打一架騾車,

  以後進城也方便一些,買來石磨你們推磨也省力氣。”

  “我打聽了,一匹騾子大概價格就八玖兩銀子,賣草藥和賣魚的錢加起來就差不多了。”

  騾車咱們自己去西邊伐兩棵粗點的柳樹,我再去鐵礦驛站托任驛丞買些鐵釘和鉚釘,他們那邊鐵件便宜,

  鐵件和請木匠的工錢加起來差不多十輛銀子就夠了。”

  對他的提議,家裏人都沒有異議。

  最希望家裏添騾車的不是別人,是家裏的幾個輩。

  尤其是袁少駒,他那個書院就相當於現代的寄宿製貴族學校,裏頭讀書的都是夠不上讀官學,家裏又有些底蘊人家的子弟。

  攀比之風盛行。

  別人家都高級轎車接送,他卻是大眾型經濟適用車,忒沒麵子,還慢吞吞的。

  陶氏抱怨:“早就去定做石磨和石碓,幾家都不出錢的事,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

  袁務川勸道:“我去磨坊磨麵,就是遠點,多費點時間罷了,叔母莫生氣了。”

  幾家都不想出錢,買來了卻不可能不給他們用。

  石碓還好,放在門口,把碓頭拿回家放著誰想用得來拿。

  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來借。

  石磨放到外頭,磨齒磨光了還得他們自己花錢找人打磨齒,放在家裏的話有人借了用就得到家裏來用,讓那些人在自家進出,陶氏想想都厭煩。

  虧著陶氏不知道那三家都有問題,若是知道得更煩。

  袁弘德:“這陣子務川就多麻煩點去磨坊磨麵,再等些日子,他們若是真不願意買咱們也得自己買。”

  現在工匠那邊送來的糧食都是磨好的麵粉,等工匠們做好活走了,他們的糧食都是沒磨好的,跑去磨坊太麻煩了。

  正著話,外頭依著門框睡覺的袁幼駒吱吱叫著推門進來。

  一股涼風跟著吹進來。

  袁家人都站起來。

  站到屋外查看出了什麽事。

  外頭寒風凜冽,風吹過似乎夾著人聲,細聽又聽不見了。

  看了一圈,沒發現院子裏有異常。

  時辰也差不多了,陶氏:“我再下點餃子,吃點大家都誰去吧!”

  捅開爐火下了餃子,大家年夜飯吃的多,守歲的時候又吃了不少零食,一個個不餓也應景的吃了幾個。

  吃了餃子稍事洗漱,分別回屋歇息了。

  入鄉隨俗,這邊的習俗初一不出門。

  就是沒有這個習俗,袁家也沒有可去的地方,一家人窩在家裏一哪裏也沒去。

  袁少駒照例抄他的書,都許諾過了要掙了錢給大妹妹買銀耳釘。

  不能厚此薄彼,妹的也得買。

  袁季駒在畫畫。

  袁珍珠和吳氏坐在一起截九連環。

  ……

  初二回娘家、接閨女。

  他們家媳婦回不了娘家,也沒有可以接的閨女,所以還是隻能待家裏。

  “砰砰砰”,他們家大門被拍響。

  袁樹一邊開著門一邊問:“誰啊?”

  “俺”,門外的人回答。

  袁樹拔門栓的手一頓,誰知道你是哪個“俺”?

  還是杜氏:“聽著像牛家的二蹦。”

  袁樹把門栓拿在手裏以防萬一,打開門一看果然是牛家的二蹦。

  “啥事啊二蹦?”杜氏擋著不然他往門裏進。

  她實在對牛家這一窩下流玩意沒好感。

  “工棚那邊好像出事了。”牛二蹦完就跑了。

  杜氏拿手擋了擋鼻子,牛二蹦那一身味,熏人。

  他的棉褲尿濕兩回了,能不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