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天還有件事情要辦呢。”姚蓉小聲提醒道。

  “哦，你是說今日要去見玄清啊？”淩皓仔細一想，好像還真的是有這麽回事兒。

  王玄清請自己去論道亭一趟，說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來著。

  “要不……現在就去？”

  “公子，還是先洗漱一番再去吧，您現在這樣……”姚蓉略微有點為難地說道。

  “哎喲，差點忘了，剛練完一整套招式，是得好好洗洗了。”淩皓一拍腦袋，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跑去見媳婦兒啊。

  最近，他已經凝結出了猛虎的架勢和魂印，反應速度都比以前快上了許多。

  偶爾和姚蓉一起練練功，也是挺不錯的事情。

  “要不……咱們一起洗吧？”淩皓忽然看向姚蓉。

  “欸？公子這……這個，不太好吧？”姚蓉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一羞。

  “這有什麽不好的，咱們之間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洗個澡而已嘛，我給你搓背怎麽樣？”淩皓說道。

  “既然公子都這麽說了……那妾便鬥膽一試了。”姚蓉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堅定地看向淩皓。

  這畢竟，也算是她侍奉的第一個男人啊，一想到兩個人很快就要分道揚鑣了，姚蓉的心裏不由得泛起一陣陣的酸楚。

  為什麽會這樣呢？自己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他了呢？

  這個一手把自己訓練成如今這副精明幹練的男人，自己真的要這樣錯過嗎？

  “怎麽了？在想什麽？你的弟弟和族人現在應該都還不會有事，有龍家和藍家以及危氏的人從中協調，他們暫時還不會有事，放心吧。”淩皓說著揉了揉她的秀發，嗯，手感很絲滑。

  “妾隻是……隻是希望，他們不會出事情。”姚蓉輕輕地靠在淩皓的胸膛前，靜靜聆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竟感到了前所未有地安心。

  “放寬心一些，你的弟弟們也不想看到你這個姐姐整日不見笑顏吧？”淩皓笑了笑說道。

  “公子，這次事了，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相處嗎？”姚蓉終於問出了這個在她心中埋藏已久的問題來。

  “想留下的話，那就留下來，做我的女人吧，以後，帶著你那些脫離苦海的族人和弟弟們來我帳下，隻要你們不覺得跟著我苦，那我就不會拋棄你們。”淩皓扶著她的肩膀，很認真地說道。

  “我的夫人們，肯定也不會介意多一個姐妹的……”這時候，淩皓又說了句煞風景的話。

  “公子！”姚蓉本來還挺感動的，一聽這話立馬有點炸毛了。

  “抱歉抱歉，是不是我說錯話了，那我給你道歉，今晚做點好吃的補償你好不好？”

  顯然，淩皓委實不是個會說動人情話的男人，措辭很老土，甚至有一點直男。

  但現在，看著淩皓這副誠懇的模樣，姚蓉忽然生不起氣來了。

  這個男人，真是格外地特別，也不枉他們現在相識相知一場。

  現在，姚蓉對淩皓還談不上愛，隻是不討厭這個男人而已。

  但這樣一個不令她感到厭惡和反感的男人，已經足夠讓她那原本有些麻木的心，感到一陣暖意了。

  姚蓉的直覺告訴她，隻要跟著這個男人，就絕對不會受苦受難。

  至少，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在自己麵前說些假大空的空話套話，他似乎也並不打算隱瞞自己什麽。

  也許是自信，也有可能……根本就不害怕她知道這些東西，或者，他希望自己能多給她一點安全感吧。

  要是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庇佑，似乎也不是件壞事兒，給他生兒育女，也不算虧本生意，畢竟淩皓練功的時候，她都在旁邊看著，淩皓也喜歡教她學，尤其是劍法和掌法之類的武學，比較適合女性修習，也不會傷到根骨。

  他作為一個男子，能如此為自己一個相識不久的女人這樣考慮，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公子……妾來服侍你洗漱吧。”姚蓉忽然想起了自己現在還不能算是他的女人，立馬把自己從剛才的狀態當中拉了回來。

  “那走吧。”淩皓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表現不對頭，立馬打起了圓場來。

  “公子，不要鬧了……妾不能這樣的。”

  “好了，你就乖乖地躺下來，我給你搓搓背。”

  “呀！好痛啊！”

  ……

  結果，原本一刻鍾就能解決的問題，愣是洗了半個時辰。

  兩個人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姚蓉俏麗的小臉上還帶著一絲意猶未盡的紅暈，不用想也知道兩個人之前到底胡鬧了多久。

  “公子，咱們該去見主母了。”姚蓉一把摟住淩皓的胳膊說道。

  “咳咳……是啊，該去見玄清了，她應該等了很久了吧？”淩皓有些尷尬地咳嗽兩聲。

  姚蓉的功力似乎又見長了啊，長此以往，自己這身體就是鐵打的恐怕也遭不住了。

  嗯，還是少來幾次好了。

  淩皓突然有點心虛了，這種背著大老婆在外麵幹壞事的負罪感是怎麽回事兒啊？

  一刻鍾後，論道亭裏。

  “對不起玄清，我來晚了，讓你等急了吧？”淩皓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王玄清。

  王玄清這時候走上前，圍著淩皓轉了一圈，隨後麵色平靜地看著他：“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氣，說說吧，怎麽回事？”

  “這……看來都瞞不過你啊。”淩皓麵色一苦。

  沒想到自己這剛一來就讓正宮給拆穿了，莫非這就是每個大婦祖傳的第六感嗎？

  淩皓當然不能再繼續隱瞞，立馬全部交代了。

  “夫君，你讓妾身怎麽說你才好……”王玄清搖了搖頭。

  “夫君需要女子侍奉，本是無可厚非之事，但夫君可曾想過，若是讓他人看了去……屆時夫君該如何自處？”王玄清語重心長地說道。

  淩皓猛然清醒了過來，是啊，若是讓別人看見了，或者聽見了風聲，到那時候自己就是渾身是嘴隻怕也說不清楚了。

  “為夫險些壞了大事，多謝夫人提醒。”淩皓立馬就向王玄清認錯了。

  “夫君記著就好，以後切勿這般高調了。”王玄清說著，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他。

  “夫人，這是……？”

  “夫君打開看看便知。”

  “這……這是玉扳指？”淩皓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小玩意兒。

  玉扳指又叫玉諜(音同射)，本意是拉弓射箭時扣弦用的一種工具，套在射手右手拇指上，以保護射手右拇指不被弓弦勒傷的專用器物。後來引申為能夠決斷事務，具有身份和能力的象征。

  後世的故宮博物院裏現存包括玉質、木質、金質等各個種類的扳指多達幾百個，單是玉扳指就有上百件。

  早在新石器時代晚期、商周時期就發現有扳指的存在了，最初可能有皮質等一些較軟材料製成的扳指，好一點的才會使用材質更為堅硬的。

  隨著年代的變更以及逐漸演化，玉扳指的材料和形製在各個朝代有所不同，譬如商代的玉扳指還有拉弓護指的功能，不僅較後來的扳指更長，而且其上有槽痕；到了戰國就開始變短；漢代的扳指出現玉片形狀，類似於玉佩，帶有用來拉弦的小鉤，但這個時候的扳指已經不能承受拉弓那麽大的力量了；宋代出現了一些仿漢代的扳指，其樣式更是多種多樣，有片狀的，也有矮筒狀的；時至清代，扳指呈圓筒狀，一端邊緣往裏凹，一端邊沿向前凸，因為其材質更加圓潤、光滑，所以更加難以用來射箭，而成為一種裝飾、身份以及流行趨勢的象征。

  古代玉扳指是由“韘”演變而來的。《說文解字》雲：“韘，射決也，所以拘弦。”可知韘是一種專供射箭拘弦時以保護手指的器具。商代殷墟婦好墓中出土了一件玉韘，圓筒狀，一端平齊，一端為斜口，一側麵有一凹槽。

  漢代時玉韘已變成了韘形的雞心佩，到了清代玉韘又演變成圓筒狀、無凹槽的扳指。

  沒想到，上次自己隻是隨口提了一句，王玄清便記在心裏了。

  “那……夫人的碧玉鐲，豈不是沒有打成？”淩皓問道。

  “妾身讓大匠用剩下的玉料打了一條玉墜，這樣也不會讓夫君為難了。”王玄清說著便露出自己雪白的玉頸來，一條上好的碧玉墜靜悄悄地戴在她的身前。

  “真好看。”淩皓讚許地說道。

  “隻要夫君不責怪妾身自作主張便好。”

  “夫人這是說的哪裏話，你我夫妻一體，又何必再說這些見外的話。”淩皓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對了，上次送給夫人的那個小侍女，她還聽話嗎？”

  “嗯，淳於衍是個挺老實的小姑娘，還很精通醫理，夫君還真是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高手呢。”王玄清微微一笑。

  “那是當然了，為夫出手，豈有失手的道理？”

  淳於衍是史上有記載的女侍醫，其天資聰慧，在民間行醫中積累了很多經驗，精於切脈，通曉醫藥，有人甚至稱她是「女中扁鵲」。

  不過這個本來可以名垂千古的女禦醫，卻因為利欲熏心而喪失了醫德，最終成為在中國禦醫史上一個讓人唾棄的醫生。

  漢宣帝皇後許平君懷孕，許平君將要分娩時有病。淳於衍，是大將軍霍光的夫人所歡喜的人，她時常入宮為皇後看病。

  淳於衍的丈夫賞是掖庭戶衛，賞讓其淳於衍，請求霍夫人，把他調到安池監去。淳於衍就直言拜上霍夫人。

  霍夫人由此生心，叫左右回避，神秘地對淳於衍說：「你有事相求於我，我也有事相求於你，可以嗎？」淳於衍說：「夫人的話，對我有什麼不好說的！」霍夫人說：「霍大將軍極愛小女霍成君，想讓她成為貴人，此事就隻有麻煩你了。」

  淳於衍說：「如何動手呢？」霍夫人說：「婦女生育大事，九死一生，今日皇後正要分娩，可乘機下毒藥死，這樣成君就可以當皇後了。

  如果事成，你我姊妹富貴同享。」淳於衍說：「藥很多，且醫生要先嚐，那怎好下手呢？」霍夫人說：「這就看大你的本事了。

  霍將軍是攝政天下，誰敢說個不字。緩急相護，隻怕你不願鼎力相助罷了！」淳於衍沉思之後說：「願意盡力。」就搗附子藥，帶入長定宮。

  許平君生下孩子以後，淳於衍取附子並合大醫大丸送許平君飲服，不多久許平君說：「我頭暈腦脹得厲害！藥中不會有毒吧？」淳於衍說：「沒有。」許平君服藥之後更加氣促，很快就死去了。

  淳於衍出宮，向霍夫人回報，霍夫人對她表示慰勞，但未敢進行重謝。後來有人控告諸醫對皇後的護理失職，都逮捕入獄，要他們交代罪行。

  霍夫人十分害怕，就將詳情告訴霍光，並對霍光說：「事情已經到了這等地步，就不要讓法吏拷問淳於衍了！」霍光不勝驚愕，默然不應，其後奏明漢宣帝，簽署對淳於衍免予問罪之令……

  雖然在曆史上有這麽段黑曆史，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是個好醫生，用來當王玄清的助手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