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如膠似漆
作者:冰心刹影      更新:2020-05-10 21:30      字數:4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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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後第三日,按照婚禮進行之後的常規流程,新人夫婦是需要回娘家一趟的。

  不過考慮到王玄清的父母都已過世,就改為了墓祭。

  墓祭,其實也就是掃墓,謂之對祖先的“思時之敬”,其習俗由來已久。有的地方將掃墓稱之為“掃山”或“拜山”等,南方部分地區稱之為“掛山”或“掛紙”,出於對祖先的禮敬,又或“去惡字而呼為美”的修辭習慣。例如清明節時掃墓,北方叫上墳,南方沿海一帶為了避開“墳”、“墓”二字,便婉稱為“拜山”。把掃墓叫做“拜山”顯得更古雅,“山”字的古義之一便作“墳塋”解,如今風水師仍然稱墓地的坐向為“山向”。

  拜的“山”分兩種:一種是自父母上溯至祖宗三代之內的祖輩,稱“家山”,拜祭家山稱“家祭”;另一種是對宗族祖先的拜祭,稱“祖山”、“大眾山”,拜祭祖山稱“掃大眾山”。

  《清通禮》雲:“歲,寒食及霜降節,拜掃壙塋,屆期素服詣墓,具酒饌及芟剪草木之器,周胝封樹,剪除荊草,故稱掃墓。”並相傳至今。

  1.預先清掃好葬地。參見“掃墓望喪”。

  2.指祭掃墳墓的整個過程。包括給墳墓除草、清掃垃圾、獻花、祭祀等過程。

  《宋史·唐恪傳》:“以延康殿學士知潭州,請往錢塘掃墓,然後之官,遂改杭州。”

  清沈複《浮生六記·浪遊記快》:“清明日先生春祭掃墓,挈餘同遊。

  明《帝京景物略》載:“三月清明日,男清明祭祖,擔提尊榼,轎馬後掛楮錠,粲粲然滿道也。拜者、酹者、哭者、為墓除草添土者,焚楮錠次,以紙錢置墳頭。望中無紙錢,則孤墳矣。哭罷,不歸也,趨芳樹,擇園圃,列坐盡醉。”

  既然是墓祭,自然也不必大張旗鼓地出城,所以隻有淩皓夫婦二人前往,裴先生,燕南天兩人隨行保護。

  等到夫婦兩個離開了雍城,走到了兩個墳塚之前,點了大紅蠟燭,燒了紙錢,焚香叩首,這墓祭也就算是完成了。

  王玄清這時候也梳起了婦人發髻,這代表著她現在已經是淩家的媳婦兒了,並且可以淩皓的名義外出行動而不受任何幹涉了。

  單瑛也同樣擁有這種權利,這個世界裏的各類規則還沒有成型,男女大防也遠遠沒有宋代那般嚴格,隻要王玄清出門在外小心一點,淩皓自然不會介意她出門去做什麽。

  因為他現在要一邊忙著練功的同時,還有一大堆的生意等著他去做,像什麽胡椒,花椒的售賣,和單家的合作,以及同雍城其他家族之間的利益往來等等。

  畢竟自己生財有道,再說了,誰會嫌棄自己家錢多呢?

  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在這個高武世界裏真的是寸步難行。

  王玄清自婚後,也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被人疼愛和寵幸的家庭氛圍,這對於自小失去父母的她而言,的確是難能可貴的。

  同時,有了淩夫人的正當身份,她自然也可以同雍城的貴族們交好往來,盡管她的出身一直被人詬病,但這並不能掩蓋她的能力。

  淩皓自然也是看重了她的能力,才決定娶她為妻的,一方麵是想讓她安心,另一方麵,也是想把她綁在自己這艘大船上,免得自己哪天失勢了,她就會果斷拋棄掉自己投入別人的懷抱……

  別看她現在低眉順目,溫婉無暇的模樣,那是因為自己給她帶來了好處,等到有一天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了,這個女人肯定會果斷地砍下自己腦袋去祭旗。

  這是一個風險投資,淩皓其實心裏也沒譜,隻希望王玄清將來不要讓他失望……不然的話,他寧可把這個女人殺掉。

  平心而論,王玄清畢竟也算是是自己的“學生”,她的能力和本事自然是有的,自己隻是作為領路人把她領進門,好在她自己也聰明好學,很快也就學會了舉一反三,但淩皓始終不太放心,想來想去也沒什麽好辦法把她寵絡在自己身邊,最後隻好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了,這是他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了,至於以後會裝怎麽樣,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畢竟是新婚燕爾,夫妻之間的感情還是比較穩定的,做了淩皓的正室夫人以後,王玄清也終於親身體驗到了身為女性最大的快樂,郎情妾意,你儂我儂,不在話下。

  如此過了一個月時間,鹹陽那邊也傳來了一道消息,自己的便宜老爹聽說自己娶了一個平民出身的孤女為正妻以後,氣得幾乎都要吐血身亡了,這……這完全就是在拿自己的終身大事當兒戲啊!

  隻不過,鹹陽距離雍城路途遙遠,沒有像自己合理運用契約傳送門或者雍城侯那樣利用墨苑黑科技現場開外掛的功夫,沒個兩三月肯定是趕不回來的。

  淩皓不置可否,繼續我行我素,反正兩個人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了,將來若是便宜老爹讓他放棄王玄清,那肯定是不行的。

  自己吃到肚子裏的東西,哪有再重新吐出來的道理?反正現在他已經是全雍城的笑柄了,自然也不介意再做整個秦國的笑柄。

  他巴不得自己的名聲傳得更遠一點呢,外麵的閑言碎語越多,自己就越不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畢竟一個娶了“不詳孤女”,並且還把婚宴大辦特辦的男人,智商肯定也高不到哪裏去啊。

  看到淩皓這麽淡定,王玄清自然也不會露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玩玩,該練功的練功。

  這日,王玄清正在核對賬目。

  “夫人,夫人。”

  “夫君?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哎喲,別提了,我爹聽到咱倆成婚的事了,估摸著現在正要往回趕呢,我想聽聽夫人你的意見。”

  “嘻……夫君心裏想必早就有了主意了吧,又何必來問妾身?”王玄清停下筆來,笑了笑。

  “嗯……我準備過段時間帶著淩府的部分人動身前去洛邑學宮,雖然這中間的路途遙遠了些,但這樣一來老爹肯定也就管不到你我了。”淩皓一把將她攬進了懷中,感受著軟玉溫香,淩皓有些焦躁的心緒也慢慢平複了下來。

  “妾身是沒什麽異議的,隻是……夫君準備帶多少人去洛邑啊?夫君可否先和妾身交個底,妾身也好早做準備啊。”王玄清乖巧地靠在淩皓的懷中,享受著隻屬於夫妻兩人之間的溫馨時刻。

  夫妻倆現在可謂是珠聯璧合,彼此依存的關係。

  “隻是……去了洛邑學宮以後,為夫我恐怕就不能再時常與夫人你見麵了啊,到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麽與夫人聯係。”

  “妾身倒是聽聞,洛邑學宮的學子們偶爾還是有空閑時間的,隻是……時間不長而已。”

  “嗯……那便還是用烏鴉來聯係吧。”淩皓沉吟了一會兒說。

  “妾身聽夫君的。”

  “對了,一會兒要不要和為夫一起出去看看鬥雞?老是在府裏悶著也不是個事啊,時間長了肯定會生病的。”

  “妾身最近正跟著瑛兒妹妹學習騎射呢,活動活動筋骨確實也挺不錯的。”

  “對了,關於高管事的問題,夫人可有眉目了?”

  “地鎖四重的高戴漣,也算得上是淩府的老人了,頗有威信,若是妾身處罰重了,恐怕……”

  “沒事,為夫身邊現在可不缺人手了啊,夫人盡管放心。”

  “那,妾身待會兒便召他來問問好了。”王玄清微微一笑。

  片刻之後,高戴漣便來了。

  “高戴漣拜見夫人。”

  “高管事不必多禮,請坐吧。”

  “不知夫人召我來,有何事?”

  “沒事,隻是夫君將府中大小事務盡數交與妾身掌管,妾身唯恐出錯,這才請高管事前來,畢竟高管事也是淩府的老人了。”

  “夫人,大公子臨走之前,便叮囑過我等老人,要助皓公子主持家務,可皓公子卻將家中事務盡數托付給夫人處置,某也很是為難啊。”高戴漣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滿王玄清一個婦道人家掌控淩府實權,而且他也逐漸開始意識到了王玄清的過人才能已經開始漸漸碾壓他們這些淩府老人了。

  一個有著幾分姿色的奴婢罷了,現在卻做了淩府的女主人,這也太荒唐可笑了!

  “哦?聽高管事這麽一說,似乎是對妾身有所不滿?”王玄清的美眸一沉,一道寒芒一閃而過。

  “妾身之心澄如明鏡,並無私心,另外,妾身多番查證之後,發現了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高管事想不想要聽?”

  “近來,妾身翻閱了前幾年的舊賬,發現我府上每旬要從城中貨鋪當中采購大量物資,偏偏這些物資都價高而貨劣,每年竟都要多出三千餘金的支出……”

  “而那幾家商鋪背後的大掌櫃,似乎都是高管事你的【遠房親戚】啊?”

  “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在懷疑某嗎?”高戴漣幾乎就要從坐墊上蹦起來了。

  “妾身莫非說得不夠明白?還是高管事耳朵有問題?也難怪,練武之人的開銷往往高得驚人,高管事又困於地鎖四重多年,不得寸進……嗯,也確實合情合理呢。”

  “所以需要更多藥材來購置藥物,來補益氣血,打熬體魄,妾身還是可以理解的,隻不過高管事若是真有這方麵困難的話大可與妾身明言……又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地中飽私囊呢?”

  “想來……這其中一定還有著其他的隱情吧。”

  “夫人,你這是在血口噴人!”高戴漣頓時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手臂上青筋暴起。

  但他終究還是忍耐住了想要打王玄清的衝動,這個女人現在的身份再不像以往那般普通了。

  “若是夫人真的以為如此便算是拿住了某的把柄的話,某現在便即刻修書一封送往鹹陽,看老爺是信夫人,還是信我們這些老人!”高戴漣說完轉身便走。

  “某便拭目以待,夫人一個憑借美色博得皓公子寵幸的弱女子,在老爺麵前是否還能如此硬氣!像夫人這般貪權,日後定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王玄清不置可否,隻安安心心地喝了口茶水,嗯,此刻溫度正好解渴。

  如果高戴漣隻是這種眼光和格局,那恐怕也不是什麽值得注意的對象。

  這樣的家夥,最多隻是一個隨時可以被舍棄掉的卒子而已。

  再說,隻是一家一府的大權,王玄清還不太把這個看在眼裏。

  自己即便要貪,那也應該是貪這天下間的一切!

  夫君有句話說得好,巾幗何讓須眉?

  女人,一樣可以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來!

  “我之誌向,在乎天下之間,又豈是爾等蠅營狗苟之輩,所能理解的?”王玄清冷笑一聲。

  在這個世上,有些人天生便高貴,錦衣玉食,大權在握,醉生夢死,此等人,是為王侯公卿。

  有些人生來貧賤,朝不保夕,命如草芥,渾渾噩噩,此等人,謂之庶民百姓。

  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唯有將自己也變成貴胄。

  此刻,夜深了,王玄清卻還沒有睡,同樣沒有睡的還有淩皓,他正在一邊看著王玄清用匕首割開自己的手指,看著王玄清把自己的血滴在那玄龜殼上麵不改色的模樣,他還能說什麽呢?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隻是不知道,自己這一次能不能避免像原劇情裏那樣撲街了。

  “怎麽樣夫人?有什麽結果了嗎?”

  “很奇怪,妾身之前查閱了淩府的所有文獻,都無法查證到這黑鯉所代表的含義。”王玄清秀眉一皺。

  “既然如此,想來便隻能去洛邑學宮碰碰運氣了。”

  “嗯。”王玄清很認同地點了點頭。

  求學問道於學宮,從中修習武學,斬地鎖,闖天關,成為一名學宮學士,是身為庶民之女的王玄清晉身為貴族的唯一出路。

  但學宮規則階級森嚴,不問資質隻問家世,貴族子弟,或者有貴族子弟的引薦,方才可能有資格嚐試入學。

  王玄清查遍古籍,最終也隻發現了一個微妙的線索,有一卷古籍中有過記載,楚王有一王孫測出黑鯉一隻,楚王大驚失色,當即便下令將嬰兒溺斃!

  王孫都尚且如此,對王玄清一個如同水中浮萍一般的弱女子,自然也不知是福是禍。

  看著玄龜殼上那隻黑鯉,再看看王玄清一臉傷腦筋的模樣,淩皓隻輕輕環住她的腰肢,身為丈夫,總是要給妻子多一點關愛的。

  他能感覺到,王玄清對他的觀感正在慢慢轉變,雖然也不乏利用自己的因素在其中,但現在她是自己的妻子了,總歸還是應該有點夫妻感情的。

  “好了夫人,這種事情,還是得等到咱們出發去了洛邑才能弄明白的。”淩皓柔聲安慰了一番。

  “夫君……”王玄清往淩皓懷裏靠了靠,這段時間,淩皓對她幾乎就是放任自如,不管自己想做什麽,他作為丈夫都表示了自己的理解和肯定。

  要說沒有一點感動,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要說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對淩皓一點感情也沒有……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大概就是因為淩皓對自己太好了,才讓自己感到有些無所適從的吧,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了,總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把他當做一塊墊腳石來看待,未來的路,她甚至有點希望是眼前這個男人繼續陪伴著自己走下去。

  雖然有點荒唐可笑,但她確實產生了這種想法。。

  多年以後,她曾經問他,那時候為什麽要娶自己時,他回答,我就是喜歡你當時拿著刀砍老姬時那副果斷的風采。

  她笑了,此後又過去了一年,她便再度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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