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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鍾後，雍城的街道之中，淩皓和王玄清再度出現了。

  “公子，玄清先前在商府之中的表現可還算得上是好嗎？”

  “這得看你自己怎麽想的了，不過我還是挺滿意的。”淩皓老神在在地看著王玄清。

  這姑娘這些時日跟著自己學習，學得還是挺快的，有人樂意教，她也樂意學，這個世界裏勤奮好學可是優良傳統。

  “隻不過……這次卻是讓公子破費了，也不知道商府的態度究竟如何……”王玄清略微有點苦惱，商璃之前也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答複，隻是含糊不清地表明了自己是相信淩府的，但王玄清也看得出來，這明顯是在提防著自己。

  “隻不過……玄清你發言的時候帶著很明顯的目的性，那商家小姐本就是個聰明女子，玄清你的表現還不夠自然得體，她會提防你也很正常，畢竟你先前對姬青兄弟多有得罪，她對你此次到來早就在心理上對你進行防備了，但她倒也不是覺得玄清你的言語有失偏頗，恰恰相反，正是因為玄清你的言語句句發自肺腑，她才更要小心你。”

  “我之前不也教過你了嘛，一個人表現得越鎮定自若，越是會讓人從心底裏覺得對方不懷好意，這是因為雙方在見麵交談時，也許對方會故意顯示出自己儒雅隨和的一麵來，讓你放鬆警惕，以此來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淩皓倒也算是個合格的老師，剛離開商府不久便替自己這位學生解惑了。

  最近這幾天，契約商店裏刷新的道具也還不錯，尤其是最近上架了幾本現代心理學方麵的書籍，淩皓便將其中的內容略做修改，用“心學”的方式教授給王玄清。

  雖然很多內容王玄清都聽得一知半解，但她本就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女子，反複實踐幾次之後，也就慢慢明白了，如何在與人交往的過程中掌握主動權。

  不說遠的，光是淩府的上上下下這幾百號人，每個人的性格，喜好，情緒，乃至動作幾乎都是可以供自己揣測琢磨的東西……

  淩皓倒是讓王玄清放心大膽地去觀察所有人，也包括自己，但這姑娘卻很老實地開口說，自己看其他人都還有點把握，唯獨看自己，卻總是看不透，淩皓哈哈大笑，心想著你要是哪天能把我給看透了，那我反倒會覺得自己危險了。

  “一刻鍾了，玄清你可想通了這次的失誤出在哪裏嗎？”

  “商家小姐因為玄清之前對姬青公子所做所為，已經從心理上在抵觸玄清了，所以任憑玄清如何說辭，想必商家小姐都是不會信的。”王玄清看得還是很明白的。

  “不，她相信玄清你的言語，但她摸不清你的心思，換言之，她摸不清玄清你的人品究竟如何，但她知道你此番發言絕對是因為我的操作才說出來的，所以她可以相信你的話語，卻不會相信你我之間完全沒有事先商討過對策。”淩皓接著說。

  “她會覺得，玄清你是故意在她麵前這麽說的，以造成一種你在我們淩府之中沒有稱心如意，想著趁機改換門庭，為自己留一條退路的想法。”

  “……原來如此，是玄清這次低估了商家小姐。”王玄清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這高門貴女，有哪一個是簡單角色的？如果一個人太容易被人看透，那隻能說明他沒有防人之心。”

  “不過，玄清你也大可不必為此感到氣餒，以後這樣的情況還會有很多，如果每見一個人時都想要掌握主動權，別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任由我等玩弄，總有些人，會做出超出自身意料之外的事情來的。”

  “公子說得是。”

  王玄清如今在淩府之中一路水漲船高，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練得越來越厲害了，除了淩皓暫時還看不透以外，淩府的其他人她基本上都能看出其四五分心思來，但她從不會開口說出來，隻會默默記下來。

  所以弄得自己的便宜大哥淩旭現在看見王玄清在淩府之中轉悠的時候就得回避，王玄清現在也基本上是把淩旭給猜透了，王玄清甚至可以憑借淩旭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夠想到他接下來想做什麽的這種程度……

  而淩旭也很清楚王玄清在這方麵的天賦如今有多麽地恐怖，所以每次看見王玄清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急急地回避她。

  不光是淩旭這位大公子，如今淩府的下人們都感覺王玄清稍微看自己一眼就像是把自己整個精神“解剖”了一次。

  但王玄清總是收斂得恰到好處，她平日裏總會給人一種儒雅隨和的感覺，她一個女子，在淩府之中卻像是個男子一般，每每同人交往之時，喝酒吃肉，勾肩搭背，嘻嘻哈哈……但同時，她也在用自己那雙眼睛，結合淩皓之前教她的心理學知識，仔細地觀察……追蹤著每個人的細微表情，動作，乃至肢體反應，比如有沒有流汗什麽的……

  而這些，都是淩皓一手造就和培養的結果。

  他倒是不怕王玄清以後羽翼豐滿了會反過來對付自己，到了那時候，恐怕她就會猛然覺察到，自己將來獲得的一切都東西都跟自己當年的大力培養脫不開關係，有了這樣一層聯係，即便她想要反水，估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是否足夠……

  當然，淩皓倒是很樂意見證王玄清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這就像是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小女兒慢慢長大，褪去自己的一身青澀，慢慢磨平自己性格之中的棱角，變得越來越成熟穩重……雖然王玄清此刻心底裏也可能會懷疑自己這樣做的動機何在，但現在的她還隻是個十六歲的姑娘，社交經驗相當缺乏，加上父母早逝，這些年她都是獨自生活著，她原本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迷惘，但現在，淩皓已經為她指出了一條新的人生道路，這條道路充滿了光明和希望，她自然不會傻到去放棄這條道路，再走其他的路子，那樣不僅會四處碰壁，而且還會把自己給弄得遍體鱗傷。

  淩皓對王玄清的規劃可遠遠不止於此，淩皓的目標可是要讓王玄清成為天下第一女帝，天下第一大宗師，天下第一梟雄的啊。

  男人可做梟雄，女子又何嚐不可？

  “不過……咱們現在還是得趕緊趕回淩府，也許大哥那邊現在遇上什麽麻煩了也說不定。”淩皓拍了拍王玄清那略顯瘦削的肩膀，此時心緒卻早已飄到九霄雲外。

  “是，公子……不過，那些家夥似乎又跟上來了。”王玄清仔細地注視著四周。

  “哦？玄清你看出來幾個人了。”

  “左側四十五度角，右側五十五度角，後方三裏距離拐角處，上方，藥鋪屋簷死角，各有兩人。”王玄清片刻功夫便已經給出了答案。

  “嗯……看來這察言觀色的秘法讓玄清你來練確實合適得很呐。”淩皓摸了摸下巴。

  “公子，敵方勢大，我們該如何甩開他們。”

  “不急不急，我早有安排了，隻需要等一等，咱們再逛一會兒吧，我記得我好像還從來沒有給玄清你買過首飾吧？要不咱們去看看？”淩皓拉著王玄清的柔荑說著。

  “公子……現在可不是胡鬧的時候。”王玄清想要掙脫，無奈自己的手勁沒有淩皓大，便隻能任由淩皓握著自己的手了，說實話，淩皓的手很溫暖，莫名地讓自己感覺到一陣心安。

  好像……公子的侍妾也已經快要到淩府上了，到時候，公子還能像現在這般對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嗎？

  饒是以王玄清這般聰慧女子，也偶爾會想些女兒家的事情。

  “公子……你真的會娶玄清為妻嗎？”她忽然輕輕問了一句。

  “啊？玄清你剛才在說什麽？”

  “沒什麽……公子我們繼續走吧。”

  “你的臉好紅啊，是不是生病了。”

  “玄清很好，隻是……有點熱。”

  “真的沒有生病嗎？公子我可不喜歡說謊的姑娘哦。”

  “真的隻是有點熱……不勞公子費心了。”王玄清雖然表情一本正經的，素雅恬靜的俏臉上卻越來越紅。

  “嗯，那我們先去挑首飾，再找個地方歇歇腳怎麽樣？”淩皓反倒是不以為意，隻一把將王玄清整個攬進自己的懷中。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男性氣息，王玄清一時間也有點不適應，但淩皓那充滿了陽剛之氣的身軀，卻是格外地讓她有著一種安全感，似乎隻要自己靠在他懷裏，就不會受到傷害一般。

  嗯，也不枉淩皓這些時日裏一直努力地打熬自己的身體，果然，如今突破了地鎖一重就是不一樣了，能夠輕輕鬆鬆地把王玄清扯進自己懷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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