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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這次談話不了了之。

  淩旭拿出了自己作為兄長的威嚴，壓製了淩皓堪稱十七年來最離經叛道的一次談話和怪異行為……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派人把淩旭先前最為信任的高管事給打成了殘廢，那一雙腿雖然沒有直接斬斷，但還是得養上幾個月的。

  不僅如此，淩府裏先前所信用的仆人們幾乎全都不見了，淩府的下人們都被換上了一大批，而這些人，幾乎全都是完全聽從淩皓指揮和命令的人。

  自己這個好弟弟……以前難道都是裝給自己看的嗎？

  表麵上，他仗勢欺人，無惡不作，背地裏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培植親信，想要插手家族利益……

  無論是燕南天，華佗，王玄清，乃至此刻正在淩皓身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動向的蘇烈，幾乎全都是淩皓自己的班底。

  莫非……他是要自立門戶嗎？

  也不怪淩旭會這麽想，實在是淩皓的異常表現太讓淩旭感到懷疑了，自己這蠢弟弟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機和城府啊。

  然而淩皓除了剛開始時和自己針鋒相對之後，姿態忽然又變得和以前那樣前倨後恭的了，又是慰問淩旭，又是安慰淩旭的，完全一副乖巧懂事的好弟弟形象。

  這讓淩旭又是一陣困惑，總覺得淩皓這些異常行為裏絕對有貓膩，但每當淩旭想要深入了解淩皓究竟在謀劃著什麽事情時，淩皓卻突然托病不出了，接下來直至前往參加例祭的這段時間裏，他幾乎再也沒有出現在淩旭麵前過哪怕一次，而是整日裏泡在後院。

  淩旭自然也不傻，找幾個下人一問，這才弄明白原來是在家裏研究些“奇技淫巧”，淩旭總也有些不爽，認為淩皓這樣明顯是在藐視他這個哥哥的權威，於是便去後院找他理論了。

  這次，淩皓不想再跟他廢話，一套八極拳打出來，淩旭居然連著後退了幾步。

  他還記得淩皓當時怎麽跟他說的：兄長，小弟我好容易得到一場大機緣，你卻要以離經叛道這種理由來阻止小弟我，既如此，那咱們淩家以後若是敗了……可不要怪小弟我今日沒提醒兄長你。

  於是，兩個人就成了今天這番情況，淩旭因為不清楚淩皓虛實而不敢輕舉妄動，淩皓也因為太清楚淩家結局而嚴厲警告淩旭不要試圖窺探他的秘密。

  但表麵上，兩個人卻都表現得異常和睦，儼然一副兄謙弟恭的美好景象。

  姬青看著這兄弟倆表麵和氣眼底卻充滿著煩躁的景象，心裏也明朗了幾分，看來淩皓和他這便宜大哥相處得不太愉快的樣子，也許兩個人遲早要分道揚鑣也說不定。

  “既然之前在那驛站裏恩怨以了，那麽之後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了。”

  “衛大哥，我沒記恨他的……隻是他以前欠我的東西有點多，我才去跟他理論的。”姬青連忙打起了哈哈搪塞過去。

  “不過……那個淩家二少，看起來在家族中不怎麽受寵啊。”

  “這是自然，淩家嫡係血脈有兩人，大公子淩旭算得上一號人物，淩家老爺淩秭一直久居鹹陽，很少歸家，府上一直便是淩旭在當家做主。”

  “而這淩家二公子，近日來改名為淩皓，先前卻是雍城之中惡名遠揚的惡少之一，紈絝無能，不受重視，如今看來……也許是外人看走了眼也說不定。”

  “聽聞這淩皓近段時間頻頻造訪商府，不斷地為商府提供著源源不斷的新奇玩意兒……他似乎很熱心於做那商賈買賣。”

  “另外，商小姐上次聽淩公子講了他和大黃你之間發生的種種過往，便同意與淩家合作，進行商賈買賣了。”

  “可惜……那王姓女子今日似乎未曾來到這裏，日後跟著這淩二公子，也許還會有點福氣。”

  “咳咳……且不說別家閑話了，小姐先前可已經吩咐過你隻能待在台下，那我就不管你了，你也別想著瞎跑，到時候犯了規矩可沒人救得了你。”

  “……那我一個人待在這裏會好無聊的啊。”姬青頭頂冒汗。

  “這周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要不就隨便逛逛好了。”

  姬青自顧自地轉悠了一陣，不知不覺間卻是離玄玉壁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果然……越是向那裏靠近，想要吞噬的欲望就越強。

  “看這守衛森嚴，萬一不慎暴露了行蹤，會給商府招來禍患的。”

  “咦？足下莫非就是當日為討債而獨自一人與淩府公子談判的姬青公子嗎？”突然幾個麵相和善的文士們像是認出了他，朝著他這邊走過來了。

  “我等乃是張府食客，久仰姬君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姬君高義，冠絕千古！”

  “姬青公子真是食客之楷模啊。”

  “你們這也說得太誇張了啊，在下真是不敢當，不敢當啊。”

  “據傳姬君可是萬中無一的太歲之體，此次例祭想必也是極有可能拔得頭籌，隻是……”

  “隻是什麽？”

  “如若隻是勝了那些平庸食客，如何能夠彰顯出姬君之武勇？”

  “聽聞淩家今年的食客裏頗有幾個強橫之人。”

  “姬君既和淩氏有了這般瓜葛，何不當眾挑戰他家食客？”

  “此舉既能讓自己出一口惡氣，又能為商府立威，實乃一箭雙雕之策啊。”

  “原來如此，好主意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一旦挑戰淩家成功了，日後雍城的年輕食客們當以姬君為首。”

  “這次例祭，且看我如何挑戰淩氏！”

  這幾個人終於露出了陰謀得逞的嘴臉，這時候姬青卻是突然話鋒一轉，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你們想聽到的，應該就是這些話吧。”

  “姬君此言何意？”幾個人一驚。

  “嗬，慫恿我腦子一熱去挑戰淩氏，給商府結仇？門都沒有。”

  “要不要待會兒你們來陪我練練手啊。”

  “姬君誤會了，我等都是說客謀士，絕對不打打殺殺，告辭，告辭了……”幾個人一看姬青那嚇人的臉色，哪裏還不明白計謀已經讓人家識破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飛奔而去。

  “哼，還真以為我傻啊，古代人一個個心理都這麽陰暗的嗎？還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是在捧殺我啊。”姬青一陣嗤笑。

  “您就是姬公子吧。”

  姬青轉頭一看，卻是跟在淩皓身邊的蘇烈突然出現了。

  “你是……？”

  “在下蘇烈，今日在公子帶領下前來參加例祭，順便，為姬君透露一下公子最新掌握的情報。”蘇烈一本正經地說著。

  “蘇……蘇烈？我的天，老淩他到底是有著什麽樣的外掛啊，這種人物都能召喚出來？”姬青一陣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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