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綠絛木妖
作者:
葳蕤子 更新:2020-05-15 10:43 字數:2253
“你說什麽?!”
王少爺眼綻精光,神色陰沉,眼看就要發飆。
李文樓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他的頭呈綠色,全然是因為頭發上纏繞的一根根碧綠色的絲線,如柳樹的絲絛一般籠在他的頭上。
得先穩住即將爆發的王少爺,“別急,老夫我也不會信口開河,待我為你算算。”
王少爺怒哼一聲,“你最好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本少爺不介意將你舌頭一並卸了。”
劉公子神色擔憂,假裝跌倒俯身到李文樓耳邊,“李老先生,若是遇到疑難解不出,您就向王少爺認個錯,我定保您無事!”
李文樓仿若未覺,毫無反應,因為他已經在跟係統聯係了。
“係統,這個是不是卡bug了,怎麽會是綠色的呢?難道暗示他被人綠了?這種事我也不好開口啊!”
“叮!係統提示,‘洞玄之眼’是根據天機幡勘算運氣方法重編而成,勘測一定程度天機的同時還能看到凡人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
“妖魔鬼怪。”
李文樓瞳孔微縮,“那麽這王少爺頭上綠油油的,是什麽?惡鬼纏身?入體?”
“不知道。”
李文樓頭皮一炸,“喂,這人馬上就要發飆了,你就不會查一查各種記載嗎?你同步那麽多數據幹嘛用的?!”
“叮!係統查詢各方記載,此界之中有一物之記載跟眼前之物相似度極高。”
李文樓大喜,“是什麽?”
“《山河誌?南離誌》中記載:
‘漓江之南有妖,其名綠絛,一般寄宿於百年懷桑樹,吸食其精華;也可寄宿在人獸毛發之上,吸食血肉精魄,可致其宿主暴斃而亡。’
係統評定:
實力:低。
目前對宿主威脅程度:中。”
李文樓暗暗點頭,“原來是個樹妖……不對,對我威脅程度,中,意思是這個還能傳染的?!”
“綠絛寄宿條件,是否有主體衍生,一體多寄現象係統未能查詢到,此問題不能作答。”
“我特麽……”
“來人啊!”
王少爺已然按捺不住,冷喝一聲,樓下傳來響動,八個帶刀侍衛已湧上樓來!
八人不約而同躬身,“少爺!”
王少爺指著李文樓,“此人不學無術,招搖撞騙,坑害世人,將之捉回府中,聽候發落!”
“是!”
八人同時拔刀箭步上前,圍住李文樓,兩把鋼刀交叉架在他脖頸之上。
江庭昀一拍桌子就要動手,李文樓微笑擺手製止了他。
刀架在脖子上,李文樓不得不站起身來,隻是他泰然自若,悠悠道:
“不知王少爺近日家中可有暴斃之人?或者,王少爺近來可覺得有氣無力,精神萎靡,感覺身體被掏空?”
“慢著!”
王少爺麵如金紙,大步上前揪住李文樓的衣領,冷喝道:
“好歹徒,竟敢窺探我城主府中隱秘?!”
李文樓哈哈大笑,“死到臨頭,還要自欺欺人,著實可笑!”
王少爺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垂著頭輕聲道:
“你們先退下吧。”
“是!”
八人收回鋼刀,躬身退下。
王少爺看向李文樓,神色期待,猶如即將溺死之人看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突然躬身拜倒,柔聲道:
“李先生道行精湛,算得分毫不差。”
“嘩!”
滿座皆驚!
眾人紛紛從座位上站起,筷子食物掉落在地卻絲毫未覺,隻是驚愕的看向場中寵辱不驚的老頭。
劉公子昂頭挺胸,顧盼四方,滿臉紅光,像是一隻鏖戰大勝的公雞,向觀眾展示著自己華麗的羽毛。
李文樓撫著胡須,淡淡道:
“那麽王少爺答應之事……”
王少爺轉身掏出一張黃金百兩的銀票,放到小廝的手上,“這位先生今晚的消費,我請了,剩餘的攢著下次用,以後他的所有消費,都記在我的賬上!”
小廝喜笑顏開,點頭哈腰的去了。
王少爺轉身看向李文樓,“此處嘈雜,先生可否賞臉三樓一敘?”
李文樓頷首點頭。
勸退了另外三位公子,王少爺親自引路將李文樓江庭昀二人帶上三樓一個雅間之中。
關上雅間之門,這位王二公子轉身跪倒在地。
“先前鬧劇,是在下的不是,請先生莫要計較,不吝指點施救之法!”
李文樓沉吟不決,實則實在詢問係統解救之法。
“係統,這綠絛之禍如何能解?”
“叮!《南離誌》中並未記載除綠絛木妖之法,妖族勢力隱晦,睚眥必報,宿主應當量力而行。”
聽聞此話,看著跪在地上的年輕人希冀的臉,李文樓又是難受又是失望,“若隻是為了賺取信仰之力而活,活成烏龜王八的模樣,千年萬年心懷愧疚?
算命而不救命,那麽算命的意義在哪裏呢?”
想到這裏,李文樓眼中光芒閃動,俯身將王二少爺扶起,“公子不需如此,可否跟我簡要說明一下府中情況?”
王二少爺起身坐下,與李文樓對坐,江庭昀坐在側邊,仍在低頭鼓搗著那荷包,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二少爺理了一下思路,喝了口茶,輕聲道:
“半月前,府中上下盡數染了一種怪病——有氣無力,精神萎靡,嚴重者臥病在床,更有甚者直接暴斃而亡。”
李文樓皺起眉頭,右手下意識旋轉著茶盞,“那段時間府中可有發生別的詭異的使?”
“沒有。突然之間就全染上了,吃什麽滋補的藥物都沒用,而後父親懷疑是妖物作祟,請了黃老先生前來驅妖,然而半個月過去,仍是沒有任何好轉。
府中猝死暴斃已逾百人,父親擔心外傳出去會造成玉龍渡人心惶惶,於是一直壓著此事,另一邊我和大哥每日外出請方士相助。”
說到這裏,二少爺苦笑一聲,“奈何這世道,方士遍地走,有真材實料者卻是寥寥無幾,每每到府上飽餐一頓,裝腔作勢鼓搗一番,又借故退去,於府中病情並無半分襄助。
看慣了他們惡心的嘴臉,這才對同是方士的先生先入為主的憎恨起來,事出有因,還望先生見諒。”
李文樓擺了擺手,“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