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令牌有毒!
作者:
葳蕤子 更新:2020-05-10 08:03 字數:2254
男人走街串巷,一路往西,已快接近玉龍渡城區的邊緣。
男人走路自有一股沉穩冷靜之氣,不緊不慢,李文樓遠遠吊在後麵,倒也沒有跟丟,一路尾隨而來。
突然,男人一個左拐進了旁邊的巷道,李文樓連忙跟上,在巷道口突然停下。
巷道的轉角處,男人正負手冷冷的看著他。
李文樓大吃一驚,不過表情管理可一直是他的強項,當下麵不改色,裝作若無其事就要離開。
男人冷冷開口:
“你為何要跟蹤我?”
李文樓指了指自己,“你說我嗎?我跟蹤你?笑話!我隻是恰好也住這邊……”
“跟我來吧。”
“好!”
李文樓連忙跟上轉身走入巷道中的江庭昀。
巷道微有些狹隘,牆頭路緣是青綠色的苔蘚,清幽寧靜,頗有些江南水鄉的味道
李文樓跟在男人後麵,兩人一路無話,來到一個普通簡陋,古樸靜雅的門前,男人止住腳步,推門而進。
李文樓不明所以,跟隨江庭昀進入,進了門是一個綠意盎然的小院。
院中擺了個桌子,其上擺了一些簡單的飯菜,桌旁坐了個五十來歲的婦人,雙手正杵在桌上發呆。
聽到吱呀的開門聲,婦人站起身來,“昀兒回來啦,快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李文樓看到這個場景,眼眶通紅,險些落下淚來,曾幾何時,那個堅強的女人每每坐在桌前發呆,等的也是一個遲遲未歸的人。
可是那個一手撐起整個家的女人,李文樓記憶中從未流淚的女人,卻終於沒敵過一根根的輸送管,和滿是霧氣的氧氣罩。
男人違和的溫柔聲音將李文樓拉回現實:
“娘,說多少次了,你不用等我的。”
說著已坐到婦人的對麵,婦人轉頭看了李文樓一眼,“這位是?”
江庭昀看向李文樓,“一起吃一點?”
李文樓摸了摸鼻子,將撕心的酸楚和鋪天蓋地的懷念按回腹中,微微笑道:
“你們慢用,我就不叨擾了。”
說著便要轉身離開,江庭昀突然道:
“老先生不請自來,又匆匆告別,是否太過唐突?”
李文樓長呼了一口氣,轉身走到桌前,可是桌前隻有兩隻凳子,兩幅碗筷,顯然沒有為他這個不速之客準備。
“哦!”婦人輕拍了拍頭,歉然一笑,連忙進房去找凳子碗筷。
吃完飯,婦人自去收拾,江庭昀饒有興趣的看著李文樓,“說罷,先生一路尾隨,有何目的?”
事已至此,李文樓也不再隱瞞,左右看了看,輕聲道:
“你今夜最好不要出門。”
“嗬!”男人輕笑,“先生是不是管得有些寬了?”
“我隻是不想見死不救。”
江庭昀冷冷看著他,“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江庭昀從來不信命,也從不信江湖方士,我看先生不是心懷叵測之人,已給足了先生麵子,速速離去,莫要再來糾纏!”
李文樓輕歎一聲,“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轉身出了小院,剛要離開,眼前黑影一閃,江庭昀已站在李文樓麵前。
他猶豫再三,終於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是……”
江庭昀轉頭瞥了一眼房中忙碌的身影,突然單膝跪地,“這玉龍渡魚龍混雜,我不信任何一人,隻是對先生卻有一種特殊的信任之感,所以才放心帶先生回家。
若我哪日有何不測,縱有萬般無奈,為了心中信仰也死而無憾,隻希望先生能對在下母親照拂一二,感激不盡!”
李文樓眼睛微眯,將江庭昀扶起,“你的信仰是什麽?”
江庭昀輕輕道:
“能說出來的,便不叫信仰。”
“好吧。”李文樓輕輕點頭。
江庭昀一喜,“多謝先生了。”
“行了,出門前多陪陪你母親吧,我就先回了。”
“好!”
……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李文樓暗暗問係統,“係統,有沒有一種方法,讓別人察覺不到我的氣機?”
“目前還沒有。”
“意料之中。”李文樓正在思索有沒有別的辦法,豈知懷中的黃銅色令牌竟嗡嗡嗡振動起來。
昨日李文樓發現三龍旗中執事著裝除了令牌和麵具不一樣,其他的裝束都如出一轍,於是脫下衣物的時候特意留了心眼帶走了令牌。
這樣就算衣物被人尋到,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位執事,從而規避玉龍堂眼線的尋找。
而聰明反被聰明誤,此時令牌嗡嗡振動,李文樓知道大事不妙,玉龍堂的人定然有某種方法,可以通過令牌找到執事之人。
隻有把令牌扔掉了,李文樓正要隨手丟掉令牌,腦中突然一陣劇痛,仿佛有一根銀針在腦子裏攪弄,痛徹心扉。
“這是怎麽回事?”
“叮!係統分析,宿主中毒的概率為百分之九十八。”
李文樓後背冷汗涔涔,“我什麽時候中的毒?毒源是什麽?!”
“係統計算分析,毒源是宿主手中的黃銅色令牌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九十。”
李文樓臉色蒼白,強忍著劇痛,“解藥多半就在玉龍堂中,我早該想到,玉龍堂管理人員怎會如此鬆散,原來不是懶得管,是根本不用管,致死的毒比一切嚴格的紀律更讓人死心塌地的聽話。”
說著不敢耽擱,一路飛奔,往東城趕去,尋到昨日藏衣物之地,匆匆換了衣物,往玉龍堂趕來。
來到奢華的府邸前,李文樓發現一個個黑袍人和自己一般東倒西歪,往玉龍堂衝來。
門口早已有人拿了藥丸盒子,來到門口的人,忙不迭的去拿盒中藥丸,急急放入口中,呻吟一聲,旋即恢複正常,匆匆入府而去。
李文樓依葫蘆畫瓢,急匆匆奔上前去,拿了一顆藥丸塞入嘴中,入口一片甘甜,頭疼立即止住。
頭疼消弭殆盡,腦海中一片清明,李文樓頓時神清氣爽,竟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
走在府中長廊,看著前前後後一言不發默默行走的黑袍麵具人,有銀色的,更多的是和自己一樣的黃銅色的。
“這令牌的震動,多半類似於一種召集令,來的人即可無事,不來的人隻怕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