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道枷鎖？是那個由七筆構成的圖案？”洛克問道。

  “是。”

  沃瓦道斯點頭，沉悶應答，

  “每消失一道枷鎖，它們對現實的幹擾就會加深。或者，也可以說是你正被一步步拖入它們的世界。”

  “它們？它們究竟是什麽？”

  “……”

  沃瓦道斯思慮片刻，隆隆開口，

  “死亡的囚徒，按照你們人類的理解，它們是在成神之路上失敗，被死亡反噬的使徒，它們的靈魂將受盡無窮折磨，永不得安息。我們稱他們，絕望天使。”

  “有什麽方法可以化解？”

  “進階，向前。當你坐上死亡的神位，它們便會匍匐在你的腳下。在這之前，它們會永遠糾纏你，直至將你拖入深淵。”

  聽到這個回答，洛克嘴角輕扯，“混蛋，怎麽感覺死亡這個序列到處是坑，坑爹的老黑！”

  “枷鎖為什麽會消失？是時間？還是有別的觸發契機？”

  “死亡的規則。”

  洛克無語，這算什麽答案？他趕忙又問出另一個問題，

  “沃瓦道斯，你有沒有辦法將我送到靈界，然後再把我帶回來？”

  聽到這個問題，沃瓦道斯頭上的火焰瞬間變旺，它俯身盯著洛克怒氣衝衝，

  “不要投機取巧，欺騙死亡。成神之路，沒有捷徑！”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洛克嚇的後退數步，連連點頭。

  “魂燈的主人，你還有問題嗎？”

  “暫時沒有了。”洛克聳了聳肩。

  沃瓦道斯淡淡點頭，仰頭抬起右手，一條粗壯燃燒著綠焰的鐵鏈從它手臂飛出纏繞向空中的天使靈核。

  靈核有所感應，想要躲閃。沃瓦道斯冷哼一聲，直接隔空將其定住。鎖鏈纏繞在靈核上將其拖拽向它巨大的骷髏爪中。

  “報酬。”

  沃瓦道斯舉起手中的靈核對洛克晃了晃。

  “知道了，知道了。”洛克肉疼擺了擺手，“它是你的了。”

  “嗯。”沃瓦道斯點頭，長開大嘴，將天使靈核塞入嘴中，滿意打了個飽嗝，揮手將洛克的意識送出魂燈。

  從魂燈歸來的洛克全然沒有睡意，起身來到窗前看著紅色月光寧靜照耀大地，心中的危機感越發強烈，死亡序列，果真沒有愧對這個名字，還真是處處充滿死亡。

  ……

  第二天

  洛克推開教堂大門，發現格溫妮絲已經早早在長椅上等候。她笑著對洛克揮了揮手，

  “神父，這麽晚才來。你有點不太敬業啊。”

  洛克翻了個白眼，來到她身邊坐下，“你今天怎麽這麽早過來？”

  “有好事。”格溫妮絲笑嘻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請柬，遞給洛克，“明晚皇家宴會，這是陛下親自給你發的請帖。”

  “你將不老泉的事告訴陛下了？”洛克無奈問道。

  “當然。”格溫妮絲起身舒展了下身體，“本小姐能占你便宜？這份功勞當然是你的。給你透露點消息，陛下應該會給你不少賞賜。”

  “謝了。”

  聽到賞賜，洛克眼神一亮。

  “洛克，經過上次的事，我發現你還是太弱。失去靈力後就變得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要不我無償幫你訓練一下格鬥技巧怎麽樣？”

  “好啊！”洛克連連點頭，做出了這兩天來最讓他後悔的決定。

  正午，格溫妮絲心滿意足離開。鼻青臉腫的洛克躺在長椅上，嘴裏發出哀嚎，這哪是訓練？分明是慘無人道的單方麵碾壓毒打。格鬥技巧提沒提升他不知道，但自己的抗揍能力肯定增強了不少。

  ……

  撒旦教團總部，身穿黑袍的狂熱信徒們圍聚在祭壇四周，今天對他們來說是個大日子。教主回歸，要在教團內部選拔繼承者。

  安妮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寬鬆黑色長袍也難掩她傲人身材。和她並排站立的還有兩名年輕人，和她一樣也是這次教主繼承儀式的熱門候選人。

  突然，安靜的人群傳出騷動，白色火焰在祭壇上點燃並不斷擴大，一道人影從火焰中走出，是塞爾特·路西法。

  在他出現的瞬間，所有教眾皆恭敬跪地高呼教義。

  塞爾特抬手握拳，聲音戛然而止，祭壇周圍針落可聞。

  “今日，在母神，偉大原初之主的見證下。教團將挑選出一位優秀的繼任者。她將貫徹教義帶領我們擁抱母神，向世人傳播我們的偉大信仰！”

  塞爾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了每個人耳中。

  “偉大母神，黑暗之初，癡愚之禍，根源之匙，行走於無邊黑暗之森，偉大……”

  所有教眾跪地高呼，中央祭壇一團黑煙從地底湧出，凝成人形，模糊可以辨認出是一個女人。她在眾人頭頂盤旋，最終停留在安妮頭頂緩緩沒入她的身體。

  就在這時，四麵八方，黑衣配劍的士兵突然衝出將撒旦教團的教眾包圍。

  “教廷審判軍！”

  有人驚呼出聲。

  現場陷入慌亂，教徒中有隱藏的教廷中人衝出撲向安妮想要破壞儀式。

  塞爾特伸手展開結界籠罩正在接受母神力量的安妮，為她擋下一切攻擊。

  一名紅袍主教現身冷笑，攻破撒旦教團總部，憑借這份功勞他甚至有機會晉升樞機主教。

  “塞爾特，今天就是你撒旦教團的末日！！”

  “是嗎？”塞爾特露出陰險笑容，“你們怎麽這麽慢才出手，它都快等的不耐煩了。”

  “它？”紅袍主教皺眉，“你說什麽？”

  “它，當然是偉大的母神之子啊！哈哈哈！”

  塞爾特仰天大笑，地麵開始劇烈活動產生裂痕，無數粗壯觸須從地底伸出避過教徒纏繞向審判軍。

  “中計了！是異種！撤！”

  紅袍主教揮手斬斷纏繞向他的觸須，怒吼下達命令。

  身後的審判軍拚命抵抗步步後退。

  撒旦教團的教徒們瞅準這個機會協助觸須撲殺向審判軍，戰場各處充斥著審判軍的哀嚎。

  紅袍主教見勢不對想要逃走，可從地底破土而出纏繞向他的觸須越來越多。

  紅袍主教雙手合十低聲吟唱，一道道光柱從天而降，手持雙劍，身負六翼，由聖光組成的天使投影降臨。

  “還不夠。”

  塞爾特用小刀將自己的手掌劃破，鮮血滴入地麵裂縫中。下方傳來擾人心智的咆哮，觸須上長出滿是利齒的大嘴，撲向天使投影，將它們撕成碎片。

  紅袍主教見狀不妙轉身欲逃，一張血盆大口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直接咬下半截身子。

  周圍逐漸回歸平靜，觸須緩緩退回地下，教徒們恭敬跪地，狂熱呼喊

  “母神！母神！！”

  已經成功接收母神饋贈的安妮緩緩起身，接受教眾的跪拜。

  塞爾特滿意點頭，微微抬手，高呼停止。

  他上前撫摸安妮的腦袋，低聲說道，

  “我親愛的女兒，母神選中了你。去吧，去完成母神賜予你的使命！”

  “是，父親。”

  安妮神色平靜微微躬身，額頭浮現出形似山羊的黑色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