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集團成立在即，薑晴更適合主持大局。翌日一則通告，簡簡單單。

  “根據集團日前的發展規模，特宣布，公司人事進行調整，公司總裁陳城，現降為副總裁，副總裁薑晴，先提為總裁。特此通知！”

  下邊是薑晴蓋的總裁章。

  員工們看到了，反響平平，並不驚訝，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這肯定是小兩口鬧矛盾了。”

  “今天你總裁，明天我總裁，反正總裁就是小兩口輪著來。”

  “這是什麽？這就是愛呐！”

  陳城和薑晴的關係，在外人看來那叫一個瓷實，兩個人都快一對了，誰當總裁，有啥區別？

  隻要他們倆沒分開，公司就不會出問題。

  至於誰當總裁，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反正歸根結底都是他們家的。

  陳城鬱悶了好一陣子，完事了還要搬辦公室，陳城黑著臉搬到了薑晴的副總辦公室。

  薑晴語重心長，其實嘴角的笑容出賣了她的心情：“別怕，你又不是沒當過副總。”

  陳城：“……”

  搬過去副總辦公室那一刻，陳城悲憤道：“我胡漢三還會回來的！”

  薑晴哈哈大笑：“行行行，我等著你，漢三同誌。”

  笑完她就哼起小曲，高高興興坐上了霸道總裁椅。

  副總辦公室，因為長期是薑晴坐著，辦公室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還有一些東西薑晴沒有帶走，陳城沒事翻著看。其中幾個便利貼，薑晴標著數字。

  “3.1，壞蛋。”

  “3.6，又惹我生氣。”

  “4.2，這個人到底怎麽想的？”

  ……

  這些便利貼，寫了很多日期，每個日期都隻有簡短的那麽一兩句話，不過，看得出來薑晴確實是生氣，字跡都很重，可見寫的時候很用力。

  陳城仔細想想，3.1發生啥來著？

  對了，那天薑晴追問公司賬戶的問題，因為一筆單子不合常理，秘書跟陳城說了，陳城就找薑晴談話了。

  4月初，好像那天是下雨，是劉清兒跑來公司門口？

  陳城：“？？？”

  怎麽回事？這個女人怎麽回事？

  “奇了怪了，我什麽時候惹她生氣，我怎麽不知道？”

  陳城簡直滿頭霧水，正想著，薑晴走了過來，見陳城手裏拿著小貼紙，她臉一紅，劈手搶了過去。

  “誰讓你偷看的？”

  陳城：“什麽叫偷看，你自己貼桌子邊上的。”

  “沒有經過我同意就是偷看！”、

  薑晴把小貼紙全部撕走了，疊成一疊，小心地保管好，然後回去了。陳城看得那叫一個冷汗直流啊，這小娘們心眼也太小了吧！

  下午的時候，薑晴過來一趟，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跟我出去一趟。”

  她現在說話都不是商量的語氣了，而是命令的語氣。陳城無語道：“什麽事？”

  “關於奇點集團那邊收購的問題。”

  “你爸打算把股份賣了？”

  “嗯，他現在隻想要錢，別的就不指望了。我們過去一趟看看情況。”

  陳城點頭，和薑晴一通過去奇點集團。

  現在的奇點集團，門口羅雀，門口一堆的垃圾。看起來，非常冷清。幾隻流浪貓在門口覓食，見到有人過來，趕緊跑了。

  薑晴下了車，皺了皺眉頭：“怎麽成這個樣子，真是亂來！”

  薑天賜自從上次意圖傷人，被拘留了，現在都還沒出來。主持局麵的江湖，但是薑虎也無力回天。他所能想到的辦法全都試過了，沒用。

  鬥到現在，薑虎也想明白了，沒得鬥。

  總裁辦公室還是幹淨的，陳城和薑晴到時，薑虎正在喝茶。他的頭發幾乎全灰了，本來就五十歲的人了，這些年又是操勞生意，再加上生意失敗，整個人頹了很多。

  以往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再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爸，怎麽你一個在辦公室，其他人呢？”

  “全都解散了，我讓他們都過去你那個公司了。”

  “啊？”薑晴很是吃驚。

  “沒什麽的，反正也死定了。別人不敢買，也買不了。”

  薑虎慘淡笑笑，看向陳城：“陳總，報個價吧，集團賣給你們，總比賣給別人好。”

  “爸，現在我是新城的總裁了。”

  “啊？”

  這回輪到薑虎吃驚：“你們這是……？”

  “沒什麽，就覺得公司交給陳城挺不放心的。我當總裁了，他還是副總，集團的價值我還是知道的，不過公司現在沒多少現金流，您要是願意，奇點集團可以以入股作價的方式賣給新城。”

  “我能占股多少？”

  “目前我手裏有新城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您最多隻能占股百分之十。”

  薑虎略一沉吟，苦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兒，什麽事情都算得恰到好處。”

  薑虎過去拿起一份合同，交給薑晴填寫。

  薑虎相對而坐到陳城對麵：“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啊？”陳城終於也吃驚了一次，總感覺薑虎現在給人的感覺很不相同。

  透著一股暮年的消沉感。

  “我們還沒去考慮這個事情，畢竟都還年輕……”陳城訕笑，隨後看一眼薑晴，發現薑晴翻了個白眼過來。

  這些事兒八字沒一撇，別人不清楚，陳城和薑晴是最清楚的。

  當然，陳城現在這股子不要臉的勁頭也是學的胡璃的，胡璃在陳家怎麽表現的，陳城可是一一看在眼裏。

  雖然跟薑虎的關係不好，但畢竟他還是薑晴的父親，現在如果能夠緩和一下關係，倘若真有那麽一天……

  陳城又想起那個夢，薑晴身穿白色婚紗的夢。

  不過這時候薑晴哼了一聲，頓時就把陳城驚醒了。

  這可真是，想想都不行。

  “爸，合同我看過了，沒什麽問題。你這邊的話，以後打算怎麽辦？”

  “我還能怎麽樣？你媽不理我，天賜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我也不想理他。就這樣吧，再過些年，你們記得給我燒紙就行。”

  “爸……”薑晴苦笑，“其實媽那邊一直等你過去。”

  “她等我幹嘛？”

  “你們畢竟一起走過風風雨雨，要是你能誠懇地跟她認個錯，我相信會原諒你。不過，薑天賜那邊，不能再讓他跟薑家有關聯了。我們好好的一個家庭，被拆成這樣，你也養不熟他。”

  薑虎歎息一聲。

  “我知道了，改天，我去看看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