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思緒讓林小賢微微皺眉，但旋即就恢複，一邊紙擦了擦豆沙，一邊瞪了林小書一眼：

  “剛還誇你大姑娘呢，大姑娘主動親別人，會被別人當作你男朋友的。”

  “哼~所以我說我還不是大姑娘呢，你又不信。”

  林小書微燙著臉，甜絲絲地哼了哼，讓哥哥把另一半小饅頭也喂了之後，又非要反過來喂他幾個，像個第一次和男友約會的初戀少女般膩膩歪歪。

  “不是大姑娘才怪。”

  林小賢被小饅頭塞了一嘴，說話含糊不清，指了指林小書的裙下的黑色褲襪：

  “以前提醒過你，打底襪不到時候盡量不要穿連褲的，對發育不太好，現在你能穿了，那就說明是大姑娘了啊。”

  “哎呀哥…”

  林小書沒想到他居然是還會從這種角度作判斷，都不知道要露出什麽表情好了，總之先紅一下臉吧。

  臉蛋兒紅撲撲的林小書，既羞惱又欣喜地扯住了裙擺，並緊了纖長細嫩的雙腿，質地柔軟光滑的天鵝絨輕輕摩挲，發出極細微的沙沙聲，恍惚間讓林小賢隱約記起了某一次沐長卿挑著長腿和足尖捉弄他的樣子來了，不由連人帶目光，都停在那對黑色褲襪包裹著的玲瓏雙腿上，怔了一下。

  林小書看穿了他的眼神，輕輕踮起腳兒，用自己小腿的側麵蹭了蹭林小賢的小腿，軟糯的音調生出一點帶著生澀的柔媚：

  “哥…我這樣，你覺得好看嗎…”

  “嗯…”

  “你喜歡嗎？”

  應該是喜歡的吧，林小書今天是專門找小姨借了這條嶄新的褲襪，某種意義上，就是專門穿給哥哥看的。

  “嗯…”

  “那我以後都這樣~”

  “！”

  得到肯定的林小書像鳥兒一樣雀躍地歡呼，林小賢頓時回過神來，為了不繼續這方麵的奇怪問題，幹脆把話題引向了自己：

  “那啥，小書，別說你了，你先看看哥這一身七中的校服怎麽樣？”

  他站起身子，原地轉了一下，騷氣地抖了抖袖子，抹了抹頭發。

  今天是周末，他是專門換上七中校服的，畢竟出門在外這些天，相見後多少也還是給家人瞧一瞧自己的新麵貌嘛。

  “不怎麽樣。”

  “為啥？”

  “本來就沒什麽特別的啊，跟我們二中的一樣，就換個顏色。”

  林小書無語道，對於這身校服的興趣並不大，她的哥哥本來就長的那麽帥，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哥哥，穿什麽不都一樣嘛。

  她也站起來，沒有轉圈，輕若無骨的身子像貓兒一樣坐進了林小賢懷裏，環住他的腰腹，昂起腦袋說話的時候，那甜美的芳香一如既往地沁人心脾：

  “哥，你變態。”

  “？”林小賢黑人問號，戰術後仰。

  “哼，還裝，你也說我是大姑娘了，大姑娘難道還看不出你的那些小癖好嘛…”

  林小書得意地挪了挪小屁股，腿兒跟著一陣磨蹭，林小賢即便隔著朦朧的黑紗也可以感受到那份少女肌膚柔嫩和彈軟。

  “今天的打扮，我是讓她幫忙的。”

  “她？”

  “嗯，這雙也是她借給我的，嶄新的…她還說，你就喜歡黑色。”

  “？？？”

  居然給外甥女爆料外甥的小愛好，如此閑嘴的笨蛋，林小賢除了沐長卿想不到第二個人。

  當然了，家裏也就隻有她們兩個人了。

  團團雖然浪蕩了點兒，對擼它的每個人都喵喵喵地獻媚，但是畢竟不會人話，不會隨便爆家裏人的料，所以某種意義上比沐長卿還要靠譜。

  “小書啊。”

  “嗯~”

  “你是不是和小姨吵架了？”

  林小賢感覺有點兒怪，好像林小書今天老把沐長卿稱作“她”，貌似不願意提起沐長卿的樣子。

  “沒有。”

  “那她今天為什麽沒來啊？”

  “她忙著找工作，今天早上好幾個早教機構都電話找她。”

  “哦，也是…”

  林小賢恍然，並不知道妹妹撒謊了。

  她從計劃來看哥哥的那一刻起，就沒打算讓小姨也知道。

  也幸好她遲鈍，自己都沒想到還可以主動去探望，林小書這才可以創造和哥哥獨處的時間，哪怕短暫。

  “哥，上周的模擬考，終於考過徐夏怡了。”

  “哦？”林小賢眼睛一亮，“多少分？”

  “630。”

  “嘶—”

  林小賢倒吸涼氣，可以啊，這貌似連他準備的那張【屬性複製卡】都用不上了？

  “厲害！”

  林小賢很為她驕傲，林小書也喜歡為自己驕傲的哥哥，安心地偎在哥哥懷裏，輕輕蕩著小腿，開始悠悠地跟他訴說著短短這些天學校的事情。

  哪天誰作弊被抓了啊，哪天誰把鼻屎揩在課桌底下被全班人嘲笑啊，哪天又把同學帶到家裏擼團團了啊。

  林小賢一點點聽著，從小跟妹妹相依為命的他，永遠都會享受與親人相伴的每一刻。

  銀杏樹下的座椅逆著陽光，在周末有著獨有的一份僻靜，校門口的老街也不大，那些理發店之類的店鋪裏有時候會來往跑動一些玩耍的小孩兒，總體的靜謐讓兄妹兩人甚至有一種處在自己小區院裏的感覺，度過的時光也顯得美好極了。

  直到林小書撒嬌的時候，把手兒揣進兄長的校服上衣兜，然後就捏出了一張有些硬邊的衛生紙。

  “這是什麽。”

  她好奇地抽出來，直接打開一看：

  “創可貼？哥，你怎麽了？”

  “啊？”林小賢語塞，“這個啊，這個是…”

  他還沒解釋，林小書卻又有了新的發現。

  透過銀杏樹葉灑下的一些斑駁陽光照在創可貼上，晃出了一段柔順的金色絲線。

  林小書撚了撚。

  不，是頭發。

  這是一根金色的頭發。

  林小賢自己也沒想到創可貼上居然沾了個這樣的東西，那晚8號交給他手裏的時候畢竟是晚上，這誰能注意到啊。

  他總不可能隨時拿出來觀摩吧？

  雖然創可貼上的淡淡奶香，的確還蠻好聞的說…

  “害，這就是…”

  “哥。”

  林小賢隨便想了個理由準備解釋，但他忘記或者說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林小書第一次遇見8號的時候，就對她心有芥蒂，並且深深地記住了那個身高看起來比她更像妹妹，麵容如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子。

  因此，即便事情已經隔了一些日子，林小書依然在第一時間，對於這根頭發的主人有了自己的猜測。

  頭發什麽的已經無所謂了，林小書心頭湧上了一些難受的東西，感覺胸口稍微有一點點堵得慌。

  心間出現一個哥哥的身影，他的身邊圍繞著好多開心的女孩子。

  顧小顏…

  沐長卿…

  甚至那個金發少女…

  可是，沒有林小書。

  “哥，這是誰的創可貼…”

  林小書抬頭的時候，小巧的鼻子微微抽了抽，那輕輕甜甜的聲音，竟就莫名地起了一絲壓到很隱約的哭腔，聽的林小賢心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