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珠，是蘇墨！

  錢老板的話，讓藍童與小石頭都是猛地臉色一變。

  “蘇墨？”小石頭皺眉看著錢老板問道，“掌櫃的，你說的是那個風輪一脈一直護著的小師弟蘇墨？”

  “嗯！”錢老板點了點頭，他的眼睛還盯著自己的算盤。因為，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又知道自己絕對沒有算錯。

  黑白之算，可見天機，絕無錯漏。何況，剛才他已經算了整整九遍。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此時，藍童與小石子對視了一眼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他們都明白那三十六枚灰珠意味著什麽。

  蘇墨，竟然有那樣的能量？

  風輪的蘇墨，不僅在黑白之算上，而且還是其中的變數。這是他們之前誰都沒有想到的情況。

  錢老板也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的鋪子關了，暫時不開門了！”錢老板道。

  “嗯！”藍童和小石頭都點頭應道。兩個人，一起關了店門。他們知道錢老板要動用落凡天秤了。

  錢老板和賈書生、任公子一樣都是白山的執法者。

  書生手持聽界神筆，任公子手裏有執法天鉤，而錢老板的手裏除了那黑白之算，還有一個寶貝——落凡天秤。

  它，可見整個落凡鎮的平衡。

  落凡天秤的樣式，就是一個普通的天平樣子。隻不過，它看上去古色古香，非金非玉。據說，它乃是大天尊采白山上的一段蓮根煉製而成的。

  那天秤的兩個秤盤乃是蓮花的形狀。

  此時，它們的上麵空空如也，所以天秤乃是平衡的。

  天秤的中心，則有一枚細長的指針。此時，秤盤上什麽都沒有，那指針停留在最中間。它的背景，乃是一個白山。

  指針，就在白山的最中間。

  再看，錢老板從懷中直接摸出了幾枚砝碼。

  那些砝碼很是特別。因為，他們竟然都是一樣的大小。它們每一個都二寸左右高，通體金黃色，光滑如似黃玉。

  錢老板拿了其中一個，先放在左邊的秤盤上。落凡天秤自然便向左側傾斜。隨即，錢老板又在天秤的右側放了一枚砝碼。

  指針撥動，天秤又瞬間平衡。

  藍童與小石頭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天秤。此時，錢老板手中一共有五枚砝碼。他在兩個秤盤上各放了兩枚。

  天秤維持了一個平衡。

  藍童、小石頭、錢老板的臉色都沒有太過的變化。因為，現在的平衡，都在他們意料之中。

  錢老板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中還有一枚砝碼。他把那枚砝碼，輕輕地放在了天秤的左側。

  很快，天秤像左側傾斜了，而且傾斜的角度很大。

  而此時，那每一個砝碼上都亮起淡淡的光華。砝碼之上，開始出現了古老的篆文——風輪、星河、神虛、須彌。

  而錢老板最後一個放上的，乃是墨山。

  左側秤盤上的三個砝碼，自然是神虛、須彌、墨山；右側天秤上的兩個砝碼，自然便是風輪、星河。

  “呼——”錢老板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現在，看樣子風輪、星河已經處於很大的劣勢了。”

  “可是，”藍童皺了皺眉道，“掌櫃的，墨山村並沒有回來人！它的砝碼，怎麽是金黃色的。”

  “是呀！”小石頭也道，“掌櫃的，你懷裏是不是還有砝碼嗎？斷袖村的兩個老祖，現在也在落凡鎮！”

  錢老板一聽，不由苦笑了一下，然後他一展手心。

  再看，他的手心裏的確還有幾枚砝碼。隻不過，那些砝碼與之前都不同。他們都不是金色的，而是半透明的。

  它們有的中間帶著一絲絲的灰光，有的中間則是有一抹暗黑色。每一個砝碼似乎都不完全同。

  “墨山村內，一定有人！”錢老板篤定道，“隻不過，到底是誰我們不知道罷了！”

  “而這一枚，那是斷袖村的砝碼！”錢老板又一指其中一枚中間散著青白之光的砝碼，“它們還沒有凝實。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把它們放入那一側的秤盤內。”

  “但是，掌櫃的手中的這些砝碼都可能左右落凡天秤，對吧？”小石頭問。

  “沒錯！”錢老板道，“它們一旦凝實，便能成為左右落凡鎮的力量。”

  “掌櫃的，斷袖村內已經有人，為什麽砝碼還沒有凝實呢？”藍童道。

  “嗬嗬！”錢老板搖了搖頭，“這一個，我也說不清。理論上，除了咱們東籬，其它的村子隻要有人，就可以放在天秤之上。但，斷袖村一直是一個例外！”

  “那兩個老祖神神秘秘，看上去都是風華絕代的主兒。可是，他們的立場、態度真的是讓人捉摸不清！”小石頭道。

  “其實，落凡天秤已經不能完全表明力量的平衡了！”錢老板歎息了一聲，“因為，現在的落凡鎮變數太大了。”

  “哦？”藍童和小石頭都是一愣，“您說是蘇墨？”

  “蘇墨？嗬嗬！”錢老板搖了搖頭，“蘇墨，乃是終極變數。我說的，乃是現在落凡鎮上的修士。這落凡天秤已經不能準確地衡量一切了。”

  “為什麽？”

  “因為，我們東籬不在這秤盤之上！”錢老板道。

  “可是，我們東籬不是中立者嗎？隻要落凡鎮的諸村不觸碰白山的底限，縱有大戰，我們也是不會介入諸界諸蓮的紛爭的。”小石頭道。

  藍童也在旁邊點頭。

  “嗬嗬！”錢老板搖頭笑了笑，“枉你們和我這麽多年，居然還是這樣少算計！其實，你們仔細想想便會明白。一旦，真有諸村大戰，咱們店鋪倒是會中立。可是，東籬村上的那幾位真的會中立嗎？”

  “任公子一定會幫助風輪一脈！”小石頭恍然大悟，“他癡戀風輪白姑娘，那不是秘密！”

  “賈書生也不好說！他和風輪的書生交情也不錯！”藍童補充道，“還有，那個屠夫子和他們兩個乃是莫逆之交！”

  錢老板聽了他倆的話，不由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然後淡淡一笑。

  其實，很多時候，誰也說不清誰是誰的砝碼！

  “所以，你們看，現在在落凡天秤上，雖然是不平衡的，但是落凡鎮實際上乃一種平衡的狀態！”

  錢老板單手一點。

  他的指尖直接顯出兩道白光。那兩道光，居然化成了兩個人形的砝碼，輕輕地落在天秤的右側。

  指針擺動。

  瞬間，那落凡天秤居然再次平衡了。而此時，在無情界內，蘇墨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的晉升，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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