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

  甄英布的話，瞬間便讓蘇墨精神一震。

  “什麽時候？”蘇墨道，“你具體說一說！”

  “這？”甄英布有些猶豫。他的目光，也有些遊離。很多事他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甄巡衛！”蘇墨的目光微微一冷，“我不管你有什麽顧忌，但是眼前該是你最該顧忌的時刻。我問什麽，你知無不言才好。你若有半點隱瞞，或者一句假話。不僅僅你會道消魂滅，我會讓整個塵羅第二星為你陪葬！”

  “當年的大星劫，你該不會忘記！我不介意再來一次！你信嗎？”說到最後，蘇墨的語氣已經森然。

  三星魔君！蘇墨絕不是善男善女。為了找慕紅塵，他絕對做得出來那樣的事。

  “嗬嗬！”甄英布尷尬地一笑，“我信！”

  “那你就快說！”蘇墨沉聲道，“你已經浪費我兩天的時間了！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要知無不言。”

  甄英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說來話長！當年，大星劫後我與烏常生掌控了塵羅第二星。我的左巡艦隊幾乎無損，加上我已經是一世不朽境，所以我被推舉為新的紅塵宗宗主。此後不久，我們集合所有的力量，開始了封妖之戰。”

  “當時，我們每個人都極為憎恨第八大陸。那種恨，非常可怕。因為，我們認為是妖族給塵羅七星界帶來了滅頂之災。”

  “所以，我們瘋狂地殺盡妖族。但是，當時封妖大陸上的妖族實力還很強大。所以，那一戰打得很辛苦。烏常生便是在封妖之戰中隕落的。紅塵宗最後的十幾艘主力戰艦也都消耗在封妖大戰中。”

  “所幸，我們最後勝利了！後來，又在塵羅三星界內，進行了肅幾次清。”甄英布苦澀地一笑，“最終，三星無妖！封妖大陸，也從此再無生機。”

  蘇墨、葉無悔都沒有打斷甄英布。這些話可以和之前他們知道的消息相互印證，也可以判斷甄英布話的真假。

  “那司馬雲雁呢？”蘇墨故意問。

  “她在塵羅第五星，現在名叫紅塵星。當年，大戰最焦灼的時候，她以一世不朽境出關。我本以為她會幫我，可是沒想到，她拒絕了！”

  “為什麽拒絕？”蘇墨道。

  “司馬雲雁一直念著慕紅塵當年的舊恩！”甄英布歎了口氣，“人各有誌，我前後去了三次，都被沒請動，也就斷絕了念頭。”

  “所以，你一怒之下，不準曾經的紅塵修士再回第五星、第七星？”蘇墨道。

  “嗬嗬！”甄英布搖了搖頭，“那其實都是後話了。封印大戰打了數百年。我們雖然勝利了，但是消耗極大。起初，我隻想讓紅塵宗在第二星上休養生息，緩慢發展。同時，讓整個宗門的修士潛心修行，增強實力。”

  “可是，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我的想法！”

  “慕紅塵？”蘇墨道。

  “沒錯！”甄英布點頭，“我再見慕紅塵的時候，大概是大星劫後三萬年。而相遇的地方，便是這千雲山千雲峰！”

  “她一個人嗎？”蘇墨問。

  “一個人！”甄英布答。

  “她什麽境界，穿的還是那一身紅衣嗎？”蘇墨追問。

  “其實，我一共見過她兩次！”甄英布皺著眉，“那兩次很不一樣。第一次，她還是穿著一身紅袍，那便是當初的模樣。隻不過，她的身上沒有當年那樣大的殺氣。具體的境界，我不清楚，但是一定在輪回之上。”

  “那一次，她和你說了什麽？”蘇墨問。

  “當時，她還記得我。可是，她並沒有問關於紅塵宗的事。”甄英布看了看蘇墨，神色微微有些複雜，“反而，她問了魔君你？”

  “問我什麽？”蘇墨挑了挑眉。

  “問你是否還在塵羅三星界？還有，三界魔君的模樣到底是如何的？”甄英布的眼中顯出一絲疑惑，“當時，我感覺慕紅塵似乎有些神思混亂。因為，她似乎忘記了一些事，然後又記得一些奇怪的事。”

  “什麽奇怪的事？”蘇墨問。

  “她問我，知不知道蕭荒去哪裏？還有，知不知道孔雀神山怎麽走？總之，思維很混亂！”甄英布道。

  “後來呢？”

  “第一次見麵的最後，她曾惡狠狠地說，不準紅塵宗的人再踏入塵羅第五星、第七星，否則她會殺了所有人。嗬嗬！她眼神，我一直記得，很可怕！”

  “這是你規定不歸星修士不準離開不歸星的原因？”蘇墨道。

  “是的！當年，我已經是一世不朽中期了。可是，在慕紅塵麵前根本不堪一擊。她的威壓，便可以禁錮我！”甄英布長歎一聲。

  “後來，我便改造了紅塵宗，定名不歸宗。塵羅第三星，也就成了不歸星。實際上，隨著歲月流逝，那兩個星辰的確也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

  “那你們的第二次見麵呢？”蘇墨蹙眉道。

  “第二次見麵，大概又過了三萬年左右。”甄英布依舊皺著眉頭，“隻不過，這一次她的變化很大。”

  “境界，還是外貌？”

  “境界變化似乎不大！”甄英布無奈地道，“因為，我一直也看不透的她境界。不過，她沒有穿標誌性的紅衣，而是穿了一件青衣。”

  “青衣慕紅塵？”蘇墨眉頭一挑，然後單手一揮，直接在半空形成了一道鏡像，“是不是，這個模樣？”

  而蘇墨祭出那道鏡像，便是當年在藏魂壇洞府見過的青衣慕驚鴻，當然也就是五兒的模樣。

  葉無悔都沒有見過。

  “就是這個樣子！”甄英布驚道，“魔君，你也見過她？”

  “沒有！”蘇墨又道，“這一次，她來找你幹什麽？”

  “還是當年的事！”甄英布搖了搖頭，“她似乎不記得當年來找過我了，而且對大星劫記憶也很模糊。她，很想知道慕紅塵的事，貌似還去找過司馬雲雁。同樣，她又重點問了關於魔君你的事！”

  “嗯！”蘇墨一聲長長地歎息。他推測的沒有錯，五兒果然覺醒過。而且，還來打探過他的消息。

  “然後，她就走了？”蘇墨問。

  “呃？”甄英布沉吟了一下，“其實，她不是自己走的。隻不過，那一切我也說不清怎麽回事？”

  “嗯？什麽意思？”

  “因為，當年我們相見的地方乃是星空。我是被她以紅塵故人的名義求見的。她問完我一切之後，本來是想走的。可是，突然發生了變故！”

  “什麽變故？”蘇墨雙目一眯。

  “星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口青色的大甕，還有一朵蓮花！”甄英布的眼裏顯出無盡的驚恐，“當然，還有一隻藍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