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凡鎮！

  蘇墨看著那個小鎮的名字，不由微微一笑。這五凡多半對應的乃是五衰。隻不過，對於五衰之境，蘇墨也不是十分了解。

  因為，他從來沒有過所謂的五衰。

  進了小鎮，蘇墨四處打量。

  鎮上很是寧靜，中心街道上有些行人。他們都是普通的鎮民。此外，也有一些店鋪。那些店鋪的規模都不算大，平日裏估計主要供小鎮上的人方便。

  蘇墨、葉無悔倒是不急，在長街上緩步走著。

  雖然在凡人的眼裏，這則是一個無窮無盡的世界。但是，蘇墨的神識散開。其實，這個小世界就是方圓十數裏而已。

  甄英布絕對跑不出這個小鎮。

  他們是從東邊進的小鎮，而按照寧不融的說法甄英布的宅子則是最西麵。這整條街，不過兩裏左右。蘇墨、葉無悔一路走過，算是看了看風土人情。

  看上去，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小鎮。

  一個修士都沒有。

  可是，那些鎮民看見蘇墨、葉無悔並無太多奇怪的感覺。看樣子，他們便似見慣了外來的客人。

  “鎮西、鎮北似乎各有一條大路。不知道，在這些鎮民看來它們都通向哪裏？”葉無悔道。

  “嗬嗬，我們可以問問！”說著蘇墨攔住一個挑著擔子的中年漢子，“這位大哥，請問鎮西、鎮北的路都通向哪裏？”

  “通向西城、北城！”那漢子停下腳步，憨厚地一笑，“你們若想采購大的物件，便去西城，哪裏應有盡有；若是想玩樂，可以去北城，保你開心快活！”

  說罷，那漢子挑著擔子走了。

  “唉！哪有什麽西城、北城？”葉無悔歎息了一聲，“那一切，都是他們的幻象罷了！看來，不歸宗為他們營造了特殊的世界。他們，很大一部分生活都是幻境。”

  “嗬嗬！”蘇墨笑道，“芸芸眾生，其實都不過如此。所謂，一切皆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葉無悔聽了不由笑道，“蘇墨，你不愧是輪回大能！你們輪回境的大能，是不是都騙別人，還能騙自己！”

  “哈哈！”蘇墨不由朗聲大笑。

  兩個人的話，充滿了禪趣。

  邊走邊說，很快他們已經走到了鎮子西頭。那是三間紅牆紅瓦的房子。看樣子有些年頭了，顏色已經有些暗紅，瓦片亦有幾處碎裂。

  院牆不高，黑色的大門。

  可是，大門沒關，敞開著。於是，蘇墨、葉無悔也沒有叩門，直接進了院子。院裏頗為寬敞，條石的地麵也很整潔。

  但是，院子裏居然沒有一個人，唯有一條黑狗趴在屋簷下。但是，它抬頭撩了一下眼皮，看了看蘇墨、葉無悔進來居然連叫都沒叫。

  打了一個哈欠，它居然又睡了。

  “哼哼！”小白豬看見那條狗，倒是有些兩眼放光。這個小家夥很久沒有開葷了。隻不過，這個時候沒有蘇墨的命令，它不敢輕舉妄動。

  最關鍵的是，那黑狗無所謂的態度救了自己。否則，它一叫，小白豬直接竄過去便把它吞了。

  “哼哼！”小白豬故意衝著那黑狗張牙舞爪的。

  可是，那黑狗壓根不搭理它，不上當。這弄得小白豬不好發作。

  “有人嗎？”葉無悔高聲問道。

  可是，無人回應。

  “有人嗎？”蘇墨也問道。不過，依舊沒有回應。於是，蘇墨隻能神識散開，整個院子裏除了那條狗，果然空無一人。

  “甄英布不在？”葉無悔道。

  “看這樣是的！”蘇墨道，“不過，大門未關，應該走得不遠。說不定，一會便回來了！”

  果然，他們說話間便聽見門外有人哼著小曲。

  再看，一個白發蒼蒼皺紋堆累的老者，進了院子。他一隻手裏提著一壇酒，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個油紙包，裏麵包裹的像是鹵味。

  看樣子，老爺子的身體，極為硬朗。

  “嗯？”那老者看見蘇墨、葉無悔不由一愣，旋即笑道，“兩位貴客，從何處來？莫不是，知道我小老兒今天賣了酒肉，特意來陪酒的。哈！”

  那白發老者倒是豪爽，壓根就沒有太多的意外。

  那黑狗一見老人回來了，搖著尾巴顛顛地過來，一副討好的模樣。

  “嘿！”那老丈把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然後打開油紙包。那裏麵竟是一隻烤雞，老者直接擰了一個大腿，扔給黑狗。

  “來！嚐嚐！不過，今兒有客人。咱倆就不能平分了！”老丈笑道。

  那大黑狗一聽，也不吵鬧，直接叼著那雞腿，慢慢品嚐去了。

  蘇墨、葉無悔則是一直站在院中沒有動。

  蘇墨很是玩味地看著那白發老丈。

  “五衰之境，容顏會變化吧？”蘇墨暗中問葉無悔。

  “一般都應該會的！”葉無悔傳音道，“我聽說一藏修士的五衰之境，其實乃是化為凡人，然後經曆一個從生到死的過程，而且還不一定一次。但是，若五次不能圓滿，便會灰飛煙滅了。當然，也有人一世便圓滿了！”

  “所以，有人成五衰之境為輪凡！”

  “輪凡？嗬嗬，那這小鎮的名字，果然便是來自於此！”蘇墨回道，“依你看，這老者是甄英布嗎？我總感覺有些不像！”

  “我看不出來。容貌上，自然不是了。他的身上，沒有任何靈氣的波動。”葉無悔道，“可是，五衰之境本就是一個凡人。他，沒有靈氣波動也正常。甚至，他可能不記得自己是誰！”

  “嗯！”蘇墨點了點頭。

  “老丈，我們乃是過路人。路過貴宅，想要討口水喝！”蘇墨朗聲道。

  “嘿！正好！”那老丈很是高興，“我一個人，正無趣。你們來了，也不必討什麽酒喝，咱們一起喝兩杯正好！”

  說著，那老丈也不待蘇墨回答，自顧自從屋裏又拿出三個小菜下酒。

  “來！來！”老丈熱情地召喚，“兩位坐！”

  “甄老丈，你隻有一個人生活嗎？”蘇墨、葉無悔兩個人坐下。那葉無悔還是罩著頭臉，看上去很詭異。

  可是，那白發老者壓根就沒問。

  “甄老丈？”那白發老者一愣，“甄老丈是誰？”

  “甄老丈，不是老丈您嗎？”葉無悔藏著臉，緩緩道，“方才，我們在鎮上問了，他們說您姓甄，名英布。”

  甄英布？

  那老丈一聽，不由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