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荒影！

  黑衣少年的話，基本上能解釋之前的情況。但是，蘇墨還是持一種保留的態度。因為，他需要更多的印證。

  黑衣少年的話，不能輕信。

  “你什麽時候吞噬的第四代月皇？”蘇墨問。

  “在他五衰之前，便已經完成了！”黑衣少年道。

  “哦？”蘇墨冷笑一聲，“所以，五衰之時的第四任月皇，便已經是你了！淳於醜，竟然沒有發現你的秘密？”

  “嗬嗬！他是沒有發現。其實，我做為一個妖影，根本沒有五衰。”黑衣少年道，“可是，一藏妖族卻發現了我！”

  “血蝙蝠？”蘇墨道。

  “沒錯！”黑衣少年長歎一聲，“在一藏妖族裏，血蝙蝠是最強的斥候。他們擁有複製和傳播的能力。我內斂的妖氣能瞞過淳於醜，但是卻不能騙過血蝙蝠。在魔月皇宮內，它看見了我！”

  “所幸，那血蝙蝠被淳於醜、魑魅聯合封印了！”蘇墨道。

  “是的！”黑衣少年一笑，“我怕一藏妖族還會有後續的找尋者。所以，我陷入了沉睡，完全封閉了自己。”

  “其間，我不知道一藏妖族是否來過！但是，我躲過了他們的追殺！”

  “既然，你吞噬了月皇，那為什麽還要詐死輪回？”蘇墨問，“你完全可以以月皇之身，掌控一切！”

  “咯咯！”黑衣少年搖了搖頭，“我說過，我要以蕭荒之名複仇，然後留下他的痕跡。所以，我要把月皇變成蕭荒。否則，我便是無信！”

  “魔月皇宮是你建的？所以，是一個荒字？”蘇墨道。

  “沒錯！”

  “朝聖之後，那些朝聖者被換了魂，怎麽回事？”蘇墨又問。

  “咯咯！那隻是障眼法。其實，每一道魂都是我的神念！”黑衣少年冷笑道，“因為，若是沒有那樣虔誠的魂，我的神念不能附體。我需要隱匿自己，同時提升自己。原本，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完成一切，否則也不會是少年的模樣。可惜——”

  “可惜，淳於醜破壞了一切！”蘇墨道。

  “沒錯！”黑衣少年歎息了一聲，“淳於醜一生忠於魔月。他，絕對不會接受我這樣的一個月皇！”

  “但是，魑魅可以是嗎？”蘇墨道。

  “當然！因為，魑魅的一切乃是我給予的。”黑衣少年道，“其實，他也懷疑過我的來曆，但是他對我絕對忠誠。在他眼中，隻有我這個月皇，而沒有魔月；淳於醜，則恰恰相反！”

  “嗬嗬！好大一盤棋！”蘇墨冷冷一聲，，“魑魅，為你而死；淳於醜，最後也等於為你而死！”

  “我這次醒來，驚動了一藏的妖族；或者說，他們其實一直都在死靈星域潛伏。”黑衣少年歎息了一聲，“他們以為我成了月皇，所以便先除去了淳於醜！畢竟，他是魔月世界第一戰力！”

  蘇墨搖了搖頭，一時間似乎不知說些什麽。

  其實，很多時候，真相往往是出人意料的。

  那一刻，淳於醜若是靈魂不散，想必也會一聲無奈地長歎。他最後死在白麒麟手裏，但是從本質上講，他並不是為魔月而死的。

  他，最後被算計了。

  “火雲宮的位置，是你泄露給妖族的吧？”蘇墨嗤笑一聲，“否則，我相信在茫茫的星域裏，麒麟一族絕對找不到這裏。”

  “嘎嘎！”黑衣少年看著蘇墨笑道，“魔君，果然厲害！沒錯，火雲宮的位置的確是我泄露給他們的。”

  “借刀殺人！”蘇墨點了點頭，“好一個借刀殺人！其實，連我這一次都當了你的殺手。不是嗎？”

  “魔君，你是一個變數？”黑衣少年道，“你不本不在我的計劃之內。可是，你非要趟這渾水。”

  “那你當初在月皇內，為什麽要殺我？”蘇墨又道。

  “我以為你是妖族派了的修士！因為，隻有般若妖族知道‘荒’的事情，當時你讓我解釋‘荒’字。若是你以魔君的真身出現，我便可以認出你！”黑衣少年道。

  “蘇墨，他說得一切基本上都解釋得通。”葉無悔一直在聽，也在不斷地質疑。但是，黑衣少年的回答並沒有什麽破綻。。

  蘇墨心中歎息。

  其它的事，他都可以不理；但是，蕭荒之死是他不想麵對的。

  “蕭荒死了？”蘇墨看著黑衣少年沉聲問。

  “是的！”黑衣少年嗓音為啞道，“當年，即使我不和他交易，他也活不過半個時辰。我沒有殺他！”

  “嗯！”蘇墨沉沉地點了點頭。他隻能暫時選擇相信黑衣少年的話。

  “你繼承了他的部分記憶？”蘇墨又問。

  “嗯！”黑衣少年點頭道，“隻不過，那並不完整，甚至有些零碎。有星河的記憶，亦有一些輪回後的記憶。”

  “那，你能不能把那些記憶給我？”蘇墨緩聲道。

  “這？”黑衣少年猶豫了一下。

  “我知道，那會讓你神魂受損！”蘇墨一揚手，一枚紅色的彈丸從乾坤法袋中直接飛出，“這是一枚輪回級的養神丹。它，足以修複你的神魂，甚至可以助你神魂圓滿！”

  “我想，諸多萬年來你不斷地附體融合，神魂之傷絕對不輕。否則，你也不會聲音詭異，疊音重出？”

  “嗬嗬！”黑衣少年一聽，點了點頭，“魔君，果然爽快！好！我給你蕭荒的記憶！那也正好可以證明，我沒有說謊。”

  說著，那黑衣少年雙手結印。

  再看，他的眉心處，瞬間出現了一顆光球。那顆光球，光滑異常，五色斑斕。那光球，很像當初蘇墨在神幻宗裏見過的記憶神幻球。

  呼——

  黑衣少年沒有猶豫，一揮手直接把那顆光球送到了蘇墨麵前。

  “多謝！”蘇墨一揮手，隨即把枚養神丹也送給了黑衣少年。

  “多謝！”那黑衣少年亦抱拳拱手。他的確非常需要這枚養神丹。因為，他的神魂傷勢其實頗為嚴重，否則他也不需要以魂養魂。

  縱是，他收回了萬千分身神念，傷勢依舊不樂觀。這枚養神丹，可為雪中送炭。

  蘇墨輕輕地撫摸那顆光球。

  那一刻，他似乎看見了曾經荒兒的身影，其眼裏不由泛起一層水霧。